杨九有些吃惊。
一方面可以,这正中下怀。
因为他本来就缺乏在官场的经验,而且也没有兴趣。对于他来,官场上的那些繁文缛节实在是太让人难受了。
但是在表演场合,他的经验却是相当丰富的,而且也非常喜欢,他的所有情绪、情涪心声,都可以借着音乐尽情宣泄。
可问题是,这是在封建社会,表演是属于下九流的行当。
而且,这还是对音乐极度歧视的时期,因为跟亡国两个字联系在了一起,连对音乐颇感兴趣的九五之尊,也不敢理直气壮地支持音乐。
以各种表演场合作为领地行得通吗?燕玉郎该不会是糊话吧。
“我没听错吧,教坊、梨园,在大隋朝里都是至低至贱的场所,是给人逗笑取乐的地方,而这种情况,还将要持续上千年之久……当然我是猜的,但是,扎根在这些地方有用吗?”
“有没有用,谁又得准?我找你来,其实是因为有一件事,你无论如何让若汀来我家一趟,非常要紧。”
“到底有什么事?”
“关于她姐姐的事,她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其实……反正你让她到来就是了。”
“她未必肯听我的话,她好像对我有误解。”
“有什么误解,我昨晚上跟她得很清楚了,她后来的做法,也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这么做了,还会有什么误解?”
“你跟她什么了?”
“我了,根据一息续命丸的药量,两个人共吃,每个人只能支持不到半个时辰,所以我跟汀妹商量,不能过早吃了那丹药,后来她是不是把丹药全部涂到唇上,用极浓的妆掩盖,然后到了水里让你舔那个药?”
“是。”
“我没猜错,她以此来保证丹药入口后,有足够长的时间维持,可是你知道做出这样的决定,对她来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旦活下来,她就只能是你的人了……”
“可是,我觉得她有点不情不愿的,我轻薄下流,燕将军,你也是男人,当时那个情况,她长得那么漂亮,你,我又不是木疙瘩……”
“我明白,但她不情愿是有原因的,本来按照她的性格,宁可死,也不会这样草率的嫁饶,可是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不忍心让你死,就只能这么做了,你她如何甘心?”
“她是看不起我,这我知道。”
“汀妹乃将门之后,你确实不是她想要嫁的那种人。”
“不知她要嫁的是哪种人?”
“像薜元帅那种战场上的英雄,守在边关上的英雄,撑得起江山保得住百姓,所以我告诉她,现在的国家大事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让官员公正廉洁,让四海一心,让万世太平,所以需要的英雄已经不一样了。”
杨九心头一动,道:“你觉得我是这种人?”
“你目前当然还不是,但你可以是。两次拒绝单独求生,证明你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一个负责任到不计自己生死的男子汉,是可以托以大事的。”
杨九被得心头一热。
这么来,自己还是有点热血的。
以前搞乐队,因为形像设计需要搞得模糊性别,网上很多人爱他,也很多人骂他,他自己也有一颗阳刚的心,但是商业包装却让这颗阳刚的心得不到表现。
燕玉郎道:“兄弟,我可以跟你,汀妹跟她姐一样,绝对是值得你一辈子为之付出的人,不知道你愿意为了她,去做我的那种英雄吗?”
杨九道:“为了谁姑且不提,好男儿志在四方,只要有机会能为国出力,谁会拒绝?怕只怕没有这个机会,区区一个教坊中的六品官,恐怕也没机会替国家办大事吧。”
“机会是有的,再过一个月就有一次机会,抓住了这个机会,为国办大事就大有可能了。”
“你的是——西域使者到来之时?”
“聪明,正是。”
“可是,那最多只能证明我没有谎而已。”
“我跟你实了吧,我们觉得这批西域人来者不善。”
“怎么可能,就一帮使者能闹出什么花样?”
“二十多年前,你尚未出生时,薜元帅和其他几位将军,扫平了西域十个番国,逼他们签下降书之事,你听过吧?”
“听过。”
“十个番国败后,按大隋要求都退后二百里,薜家出事后的第二年,从西边又杀来一个番国,用了六七年时间,又一次击败了这十个番国,但奇怪的是,该国让十番国都禁谈此事,仍让他们继续向大隋纳贡,继续奉大隋为朝上国。”
“不想与大隋为敌?”
“看起来是这样,但是我总感觉没有这么简单,既然如此友好和平,为何要击败十番国?这次前来结交的,就是那个番国,万里迢迢前来,还专门赠送了一件乐器,这里面,恐怕很难没有蹊跷。”
“还能有什么蹊跷?”
“听,他们征服十番国时,一开始就是前来结交,比文比武,在试出对方实力后才开始大举进攻,我担心这一套又要用来对付我们。”
“这有什么好比的,各国的文化和历史和思维方式都不一样。”
“得对,可是番人却不这样想,那咱们大隋,也只有早作准备了。”
“确定他们会比乐器?”
“这个番邦甚是撩,看一个国家缺少什么,就比什么,大隋国现在以诗文治下,他们未必会比,让那些文人空有满腹文章却只能烂在肚子里,现在武学式微,丝竹荒废,就怕他们比这些。”
“比试就对了,这我不怕。”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可能连参加比试的机会都得不到?”
“为什么?”
“那班文臣会想办法阻止你。”
“杀了我?”
“不必,无非就是散播一些能败坏你名声的事,让下人嫌弃你,让皇上不敢招你,上一次皇上搞了突然袭击,他们当时还瞧不起你,不阻拦,但仍是借苏王爷之手置清月于死地。下一次,你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杨九心念一动。
利用舆论搞臭名声这种做法,他在前面那一世经历过。
“所以,你一定要保持好跟身边大多数饶关系,不要过于孤立自己,明白吗?”
“明白了,朋友越多越有好处。”
“你们与街坊邻居间关系这么僵,大半原因是得罪卢家,他们到处散播你们家的不利流言,你们家要想不孤立,还是从源头抓起吧。把根基扎好了,才有替国家出力的基础。”
杨九点零头。
燕玉郎道:“夜已深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杨九道:“我还有一句话想问,你能如实回答吗?”
“你,我尽量。”
杨九瞪着燕玉郎,道:“是不是,薜姑娘的姐姐其实并没有死,而且现在就是你的夫人?这才是你让我和薜姑娘去你家的最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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