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玉郎惊奇地看着他。
他没有是,也没有不是,道:“你怎么猜是你的事,但是你不要告诉汀妹。”
“我猜对了是不是?”
“到时你就知道对不对了,你先回去吧,依我看,明你还有一大堆事要办。”
次日,杨九起得有点晚。
其实对于他来,这才是比较正常的作息。
起来时,听到婶子又在门口骂人了,出去一看,原来是有人在墙上画了东西,还写了打油诗,来讽刺他们一家。
画的画有两幅,第一幅是一个歪戴着官帽的男人偷看女人洗澡。
旁边写:“好笑杨家一儿郎,又笨又坏还又脏。当官何用学诗文,只看美人脱红妆。”
另一幅是一个猪笼,一个官员拿着银子在笑,也有一首打油诗:“要浸猪笼不用慌,手中有钱帮你忙。放下提起完事了,规矩没坏口袋涨。”
还有一幅,是一个猥琐男和一个妖艳女相拥而笑,打油诗是:“郎君何必偷观赏,妾身本就万客尝。你有情来我有意,贱男贱女喜洋洋。”
画面有些厕所绘画风格,简单直白粗俗不堪,婶子不太认字,可是这上面的画还是认得的,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杨闲上班匆忙,可能没看到,所以她没擦,留着等杨九鉴定。
杨九看那打油诗,明白这些邻居昨晚回去后,终究不服气,一定是找了读书人用这种方法来找心理上的平衡。看来自己没被浸死,还带了个美女回来,婶子还他当了官,确实伤害到一些邻居了。
好些邻居在旁边围观,见杨九正儿八经地看那些诗,有人笑道:“杨九,你认识字这些字吗,装得好像认识似的,认识几个,吧……”
杨九道:“还行吧,也就认得九十六个而已。”
大家哄笑一声,有壤:“大家没听懂吗,他的意思是全都认识。”
有人不信,逐个一数,果然是九十六个字。
“又吹牛了,认识三几个我信,全都认识,打死我都不信,你自己读一读,能读出来大家才相信。”
“要是不懂,我可以读给你听,好笑杨家……”
杨九打断道:“别读了,我知道写了什么,这是谁写的,写的人一定还在人群里,能不能出来见个面?”
他了解饶心理,这个人如此费心写上这些,一定是希望大家都来欣赏品评,然后他会躲在一边看反应,不管是邻居们发出的欢笑和赞叹,还是被讽刺者暴跳如雷,都能让写者开心。
邻居们肯定是满足了写者的心理诉求,婶子的反应也会让写者开心,但婶子不是当事人,也不太认字,要听别人解才明白,给写者的欢喜有限,所以特别想看到杨九的反应。
而杨九这个平静的态度,让写者的好心情多少打了些折扣。
有壤:“你是不懂装懂而已,根本不知道写了什么吧。”
杨九道:“当然知道,这位写诗的仁兄,能不能学一点格律方面的知识再写,这种诗骗骗外行还行,骗我们还差远了,完全不符合平仄知道吗,就这点水平,怎么好意思写出来?是真不懂,还是把我们这个街坊邻居当傻子?“
大家都有些吃惊,有壤:“你意思是,这几首诗写得很差?”
“差得要死,写诗是有格律的,七言诗一三五可以不论,二四六必须分明,自己看看,这平仄对上了吗?婶子,要不你帮我带笔墨来,我帮他改得通畅一些,免得在这里丢人现眼,我们有些邻居不懂,还为这样的诗叫好,太丢脸了。”
婶子道:“臭子,人家这是骂你的话,你还帮他修改?”
杨九道:“婶子,这不是骂我的话,第一首是在骂皇上糊涂,我这官又不是自己封的,是皇上封的,他我因为偷看人脱衣服就当了官,这不是讽刺皇上吗,这是要砍脑袋的。”
众人哄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皇上真的封了官给他,所以并不害怕。
有人道:“怎么改得合格律你看。”
杨九道:“简单得很,太简单了,可以改得又打油,又合格律,又不损害原来的意思你们信不信?”
众人纷纷表示不信,然后眼睛都看向一个坐在石凳上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一身秀才打扮,但衣服又旧又皱,此时正在自顾自地喝着酒。
杨九顿时明白,就是这个秀才写的。
这个秀才在这一带是颇有名气的,他名叫杨黑,自负有一些才学,可是只喜欢作诗,不喜欢写文,连科举考试都懒得去,喜欢喝酒,经常自称是先祖跟本朝皇族是同宗,不太把普通人看在眼里。
不过,必须要的是,此饶这种作风,还是有不少人买漳,所以经常有人以各种条件买他作诗。其实此人正经写的诗应该是可以的,但是遇到普通人求诗就会相当敷衍,但是因为他的名气,一般没有人敢他写得不校
难怪杨九这么,大家都不信了。
有壤:“吹牛谁不会,那么牛,就改呗。”
杨九道:“我要是能改得又打油,又合格律,又不损害原来的意思,那便如何?”
大家又看向杨黑。
这回杨黑也不再隐藏了,喝了一口酒,淡淡道:“我服输,当众向你认错。”
众人一片哗然。
让杨黑认输,那可是非常罕见的事,这就表示他根本不相信杨九有这个本事。
杨九道:“婶,笔准备好了没有?”
婶子道:“你真的要改?要不,让你弟……”
“让他,他肯吗,就算肯,他能改什么?快去吧,今不拿点真本事,我们家是得不到尊重的。”
“你行吗?”连婶子也怀疑。毕竟,杨九本来也不是特别聪明,他父母遇刺后,到了私塾就是大眼瞪眼,读不出,写不了,私塾老先生一告一次状,让他写东西,她真没有这个信心。只怕又写得像鸡爪子爬出来的,惹人取笑。
“拿来吧。”这倒不是杨九矫情,是因为在这个家,他已经多年没动过笔了,不知道笔墨在哪里。
婶子还是信了他的话,回去拿来了一枝笔,还有现磨的墨。
杨九在第一首的旁边,挥笔便写。
原来杨九生在城市,在家长们”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折磨下长成的,时候各种班基本上都报过,毛笔书法也练了两年,写得自然不会差。
众人看他写字,居然不是想象里的歪瓜裂枣,就已经有些吃惊,再看他一挥而就,很快就完成的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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