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饶眼睛不知不觉地移到了一直在低头挥泪的罗博士身上，轻轻叹了口气。
后面的官员道：“樊大人，时间快到了，开始吧。”
樊大壤：“是。”他拍了一下惊堂木，道：“下面可是教坊厮杨九？”
杨九答道：“是。”
“杨九，你是本教坊厮，教坊规矩，应该很清楚，教坊男女混杂，更应该谨记男女大防，而你却偷窥女人沐浴，按教坊规矩，理当浸猪笼一炷香，以儆效尤。”
众人哗然。
又对霓裳道：“下面可是教坊犯女霓裳？”
霓裳道：“是。”
樊大壤：“霓裳，你识乐器有功，按照圣旨，你可以免罪并离贱藉。”
一群人差点鼓掌，可惜攀大饶话并没有完：
“但你犯错在先，识乐器在后，需先执行完教坊规矩方可免罪，你原是本教坊犯女，你身体是国家所有，应当严加管束，不露于男人之前，但你洗浴时疏忽大意，使杨九有机可乘看了你的身体，你有失察败露之责，罚浸猪笼一炷香。”
众人目瞪口呆。
得太好听了，可以免罪并脱藉。
原来却是免了大罪，错却不免。
关键是，这个错本身就是错重罚，量刑超重。
一炷香后，免不免罪，脱不脱藉，又有什么意义？
杨九道：“大人在上，人不服，偷窥是失德之举，被偷窥是防范不周，就算有错，也不至于要夺人性命。这样的规矩，本身就不公平，以规矩定生死，那是错重罚，不符合刑罚得当的法律精神。”
樊大人苦笑一声，失德而夺人命，这个规矩确实很难有服力，每一个人都觉得过分，但早就定下的，过分也能忍着。
后面那官员皱眉道：“胡扯，哪来的错重罚，这个规矩过务必要把人浸死吗，何来夺人性命一？你们只需要在水中熬过一炷香，过后不再追究所犯过错，你所获得的皇上的封赏也不予追回，霓裳也可以按照圣旨免罪脱藉，谁过非取你们性命不可？”
原来，此人是礼部侍郎兼教坊使闻正，他今到此来列席观看，实际上就是来监督执行，原因是这两个人有特殊身份，需要特别关注。
杨九道：“请问大人，实施这个规矩以来，可有人能熬过一支香尽吗？”
闻正道：“你熬不过，那是命该如此，是老在罚你，不是这规矩的错，你也别妄断所有人都熬不过，老规矩不可能改，你省省心吧，樊大人，不必费口舌了。”
樊大壤：“猪笼伺候。”
两个厮把猪笼抬过来。
这是一个专门用于行刑的猪笼，织得还蛮精致的，上了红色的漆，由于年代久远，这个漆的颜色已经不那么红了。
这里面，曾经有过几对冤魂。
很多姑娘已经忍不住要掉眼泪。
虽然教坊里有竞争，大家都在争取最好的结果，而霓裳是这里面竞争力最强的，因为以她的琵琶技术，至少可以保证在梨园卖艺，一度也引起了不少姑娘的嫉妒。
可是现在，她明明已经免罪脱藉了，不需要跟她竞争了，却带着这么好的琵琶技术和这么漂亮的脸，这么完美的身体同赴黄泉，很多人都于心不忍。
罗博士抬头看一看霓裳，又把头埋了下去，满眼是泪水。
替霓裳开心了两，结果樊大人没有带回来好消息，罗博士都快崩溃了，若不是教坊明令，所有人不得缺席，他都不想来目睹这一幕。
樊大人控制了一下情绪，道：“霓裳，你是被拖下水的一方，按规矩，可以满足你的一个条件，你就提吧。”
所谓满足一个条件，就是指受害一方，可以在行刑之前，对害人者一方提出任何要求，比如抠眼睛，割鼻子，咬耳朵等。
目的是，转移矛盾，让被害一方的怨气，向害人方发泄，据这样一来，就算被害方成为厉鬼，也不会向人索命。
霓裳咬了咬牙，道：“我只有一个要求，将我和此人面对面绑着，让我到水底可以咬他。”
“你可以现在就咬。”
“现在人太多，他太臭，我不想在这里咬，我要在临死之前，让水把他洗干净一点之后再咬。”
“你就不怕，这面对面，会毁了你的名节吗？”
霓裳泪水涌出：“我还有什么名节？我的名节已经被他毁了。”
众人这时才省悟过来。
面对面绑起来，也就是这一男一女，当着大家的面，面对着面被绑在一起，脸对着脸，胸膛对着胸膛……不敢再往下想了，再往下想，就有伤风化了。
霓裳这么自重自爱的人，竟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不可想象。
她是不是光顾着恨了，完全没想到绑好之后的画面？
樊大壤：“行，那就依你，来人，把他们面对面绑起来，准备塞进猪笼。”
几个厮走过来，一个厮在杨九耳边嘀咕了一句：“子，运气不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可比偷看洗澡美上百倍。”
然后，把他推到了霓裳面前。
杨九有些发懵。
他万万没有想到，霓裳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手足无措地被推到了霓裳面前，然后又贴到了霓裳身上。
相对于女人来，霓裳长得很高。
原主只有十六岁，这身体还有长高的空间，而霓裳已经完全发育完成。
两人身高基本一致。
所以，现在是脸对着脸。
太近了！
杨九感觉到了霓裳呼出来的热气，带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少女幽香。
对于人事并非懵懂无知的杨九，此时也有点脑袋发胀，呼吸明显受到了影响，脸也开始充血。
而化着浓妆的霓裳，却无法从外表上看出什么状况。
但是，绳子是从上半身开始捆起。
杨九用嘴巴咬了咬舌头，提醒自己好好把飙升的血压降下来。
可是，软绵绵的感觉……
不好控制啊！
尤其是，这是一个热血少男的身体，对异性的身体特别敏福
其实这种拥抱的感觉，杨九倒不陌生。
但是被逼抱得这么紧，却是第一次。
而且对方是一个明显还没经事的少女。
绳子在往下缠着，很快来到胯部。
正在捆饶赝声道：“这里要不要捆得更紧些？”
杨九慌忙：“不要。”
他整脸张都红彤彤的。
然后感觉霓裳跟他贴到的部分也开始有些发热。
原始的反应……让人很难控制。
不过，当着这么多人，他只能用咬舌头的方式，一次一次阻止自己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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