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霍振峰这么一点，仿佛拨云见雾，他终于看明白了——
简单就是，无论拂晓还是其他新族势力，都可能因为这件事而暂时聚集和团结起来，但是对人类来却并非如此……
霍老头手里能用的，只有城和玉环山脉这个基本盘，虽然姜磊知道对方有做黑省无冕之王的想法，但黑省的应急行政体系，虽然实力一般，但毕竟还存在着……
大义名分在手上，霍振峰目前只能是听调不听宣，除了发兵把对方灭了，根本没有合理的理由兼并对方，作为自己的力量……
姜老板这边的打算，只想着拿霍老头和城做挡箭牌，却没计算到滨市外、甚至黑省之外的地……
一边是涉及繁衍生息的大干系，另一边，却只是个新奇情报，在末世这种个人顾个饶现状下，谁管你死活？
蛇一肚子里的婴儿，对新族那边就是个聚指成拳的催化剂，对人类这边来，却依然是一盘散沙，甚至有可能落井下石……
霍老头他们眼界太低，这已经是很礼貌的法了……
“书记……对不起……”
“唉，都这时候了，就别提这些了，万幸的就是现在敌明我暗，除了你这边知道的人有点多之外，其他的主动权，暂时还掌握在我们手里……”
“您就怎么做吧！我全力配合！”
“呦！刚才那劲呢？这时候知道怕啦？老实啦？”
“……”
“我虽然是一介屁民，自私自利、肚鸡肠，但也是人类的一份子，末世后的生存曙光本来已经降临，如果因为我，让新族取代了人类，这千古罪人我宁死也不想当……”
“还行，多少还有点底线……”
“您这是骂人呢……”
“这可不是，人心这东西，底线在哪可太重要了……”
两人又顺口聊了两句，霍振峰忍不住又再次嘱咐道：
“现在保密和情报工作是最重要的，也是我们唯一最大的倚仗，情报和接洽这边都由我来做，你只需要做到第一点，也就是绝对的保密，有谱么？”
“有！”
姜磊把所有人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重重点零头。
蛇一这是当事人，不用了、范瑶和张纯娘俩也早就跟团队捆绑，又是自家的亲属、丁楚馨、苏研，这也都是自己的女人，唯一的两个破绽，就只剩了刘丽和中医老楚……
姜磊在灭口和不灭之间左右摇摆，但起码短期他还是有这个自信可以控制得住。
“书记，您这边，有没有什么……让人遗忘记忆之类的东西？”
姜老板对于霍老头在玉环山那边的收获根本不敢做推测，所以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要是有那种玩意，我第一个肯定给你用……”
“……”
“怎么？有拿捏不准的人？灭口吧，这件事的牵涉绝对大到你无法想象，怎么心也不为过……”
“暂时先软禁吧……”
刘丽和老楚都是起家就跟着他的老队员，再两人都是被他硬卷进来的，从救助团起家以来直到今，除了吃里扒外犯错在先的，姜老板的枪口还从没对过自己人。
“妇人之仁，你这能成得了什么大事？不忍心就交给我，我帮你办了……”
“还是别了书记，我本来也不是什么成大事的人，这都是一路跟着我的手下、战友和朋友，我还是自己解决吧……”
霍振峰盯着他的眼睛，两人对视半晌，花白的眉毛松动了一下，长长一叹道：
“就因为早就看出你是这样的人，你今才能站在我面前这些话，但是……唉，算了，我只跟你，如果出了纰漏，我这边扛不住了，你肯定先死在我手里，这话能听明白吧？”
“明白！您放心！”
“余下几，你和你老婆就在我这先接受全面的检查和研究，对于这次受孕的根源进行绝对的、确定的判断，这就是你的任务……”
“至于外面的事，就都交给我吧，出于某种原因，黎明军这些新族是可以信任的，我先跟他们沟通，也算是接触的第一个新族势力，探个路吧……”
“好，都听您的……”
“行了，下去吧，跟那位姓马的混子点别的，别让他起疑，要不然你这就是把朋友给害了……”
“我有数的……”
“行了，我头疼，你滚吧，出去严会给你们安排住处，然后配合检查就行了，不会关你太久的，我想静静……”
“书记，谢谢您了……”
“以后都一条船上的了，别这些了，我要是不管你，我这城和玉环山还要不要了？你个逼崽子，啥都算歪了，唯独算计老子算的对，妈的！”
霍振峰手指用力对着姜磊点了两下，仿佛想隔空把他戳漏，但最终还是叹口气，重重攥拳锤了桌面一下，然后紧闭双眼，用力按着太阳穴……
“但愿……真的如你所，借着这个契机，为我城撬动更大的利益，甚至……对新族和拂晓的核心进行分化，那你不仅是我城，更是整个人类的大功臣了……”
姜磊闻言苦笑了一下，摊摊手道：
“也不是算计您，我是真没办法，孩子是我骨血，总不成不要吧？生出来之后这就没有回头路了，我得提前打算，放眼睛看，整个滨盛黑省的人类势力里，我只能找到您这来了，再听了您刚才的分析，我已经对这些不抱什么希望了，保住命就协…”
“这叫啥话，事在人为，还是那句话，敌明我暗，只要利用好了这点，操作好了是有可能成大事的，你看看你年纪轻轻这个消沉的德行，别人不行你就不干了？老子要是在年轻十……不是，二十岁，就你这样的我一手打俩！”
“……”
感情正反都是你自己的……
只不过这么一打岔，姜磊也深吸口气，情绪和心气都渐渐回到了身体之内……
老头的也没错，现在属于最秘密阶段，除了有限这几个人之外，外面任何风声也没有，主动权确实是在两人手上，全看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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