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属琢磨来琢磨去，都想到待会儿为崔钰解忧，悄悄把不能动弹的十三位丢进忘川河里毁尸灭迹这一茬了，忽然看见钟馗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站起来以后，钟馗正要话，跟着他一起站起来的魏征率先开口：“咳咳，老钟啊，咱们喝太多了，对不对？”
钟馗没接收到魏征的暗示，自顾自：“孩，你再给我演示一遍，你是怎么把灵力变成渔网的？”
芽芽看钟馗他们恢复了，非常开心地：“可以再掩饰一遍，但是你们要告诉一下这位爷爷，你们真的是学芽芽捞魂才不能动的。”
钟馗拍拍胸口：“这当然可以！”
他直接走到崔钰下属面前，蒲扇般的大掌拍了拍崔钰下属的肩膀，翁生翁气道：“老徐啊，我们几个真的是学这道士才会倒在地上，不信，你看我再学一个给你瞧瞧。”
老徐心里的阴谋诡计直接被钟馗那股怪力给直接拍碎了，一起碎聊还有加官进爵，自己也弄个判官之类的职位当当的美梦。
钟馗是四大判官里最直肠子的那一位，他都是学观主才虚弱到不出话，那肯定就是了。
“是是是，钟大人，的信了，的这就走。”老徐一脸恭敬，悄悄看其他几位的脸色，顿时冷汗直冒。
瞧他这热心快肠的，这不是弄出个乌龙来让自己上了其他官员的黑名单了吗？
后怕的老徐，拍拍屁股跑得飞快。
芽芽看老徐走了，狐疑地看着崔钰：“他这次应该是信了我们的话了哦？”
崔钰微微颔首，凝视着脚边奶团子，蹲下身认真地问了句：“姑娘，你的师父是谁？这捞魂的法术是他教你的吗？”
“我师父是三清观上的老道士呀。”芽芽超级认真地回答，“法术是芽芽自己想的，在河里捞鱼用渔网，在河里捞魂也应该用渔网呀。”
“原来是这样。”崔钰顿了顿，“不是你师父教的法术，也是平时你师父教导得好，你可记得你师父的名字？”
“名字？”芽芽摇摇头，“没有，师父他没有名字。”
“你就真的连你师父的名字都不知道？”崔钰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芽芽默默点头。
她记得她懂事以后，好像问过师父叫什么名字。就像她叫芽芽，阿花叫阿花，阿巴叫阿巴这种，总该有个名字。
师父却：“有没有名字，我都是你师父，你只要认识师父就行了。”
崔钰微微眯着眼睛，确定奶团子确实是不知道，心里一连猜了好些人。
但都不对。
奶团子才三岁半，不管拜谁做的师父，都没可能能在忘川河里这样肆意打捞魂魄，还不被忘川河吸取灵力。
崔钰又想到芽芽身上的另外一件事，那是北城城隍递上来的折子。
芽芽能让自杀的灵魂自由，重新步入轮回。那自杀的魂魄现在还在酆都城住着，等着排号投胎。
接连两件破坏霖规则的事情发生，这孩的师父……
崔钰不敢再猜，只神情越发温和：“没关系，不知道你师父的名字也没关系。我听，你是来找你徒弟丢失的命魂的？”
芽芽又点点头，指着忘川河：“芽芽算卦了，算到的结果是你们大帝和芽芽的徒弟都和忘川河有关，但是走了这么久，打捞了这么久，也没看见他们。”
其他魂魄倒是救了不少，还烧死了不少不能恢复的鬼魂，就是没看见大帝和徒弟的魂魄。
一想到这个结果，芽芽有点泄气。
难道是她强行算卦，算出来的内容不对？
在芽芽这么想的时候。旁边的钟馗学着崔钰的样子蹲在地上，急吼吼地：“快啊，观主，你再试试你那个把灵力变成渔网的法术。”
芽芽看钟馗那么着急，就又给钟馗展示了一次。
这次捞上来的魂魄，依旧没有徒弟的。
芽芽照常给还能救的补了魂，让他们离开，看着忘川河水幽幽叹气：“看来三清观的招牌这次真的要被芽芽砸啦。”
她答应好了要把徒弟的魂魄补充完整呢，这下一无所获，回去以后怎么面对徒弟还有徒弟的曾祖父？
奶团子的忧愁，让崔钰眸光颤动。
他看向不发一言的十殿阎罗，以及另外两个同事：“既然观主是来找徒弟半个命魂的，我们地府自然要倾尽全力帮忙，你们是吧？”
在场的都做了那么久的地府阴神了，也是经历过大棒子敲脑袋的人，哪里能不明白崔钰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奶团子不出来她师父的名字，却能搅动忘川河水捞起里面的魂魄，不管她师父是谁都是他们惹不起的。这样的一尊大佛来了，不好好招待，还能怎么着？
“既然是半个命魂，也不一定绝对要找他另外那半个。”
秦广王冲芽芽露出个笑脸。
身为阎罗之一，秦广王一张脸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的，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只能让人一句：五官都在，但不能出一句，这脸好看。
尤其是他一笑起来，嘴巴特别大，像是能吃孩。
芽芽之前没仔细看，这会儿看到了，被秦广王的脸吓得手揪紧了衣服。
怪不得人间阎王爷的雕像都看着那么凶，阎王爷果然让孩害怕。比较起来，在场的阴神里还是崔钰让芽芽喜欢。
于是，芽芽就默默地靠近了崔钰一些，揪着崔钰的衣摆跟秦广王话：“那爷爷还有别的办法救我那徒弟吗？”
秦广王：“有的有的，咱们地府本身就是阴魂聚集之地，自然有些关于魂魄的宝贝。”
他到这里，手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观主不如去阎罗殿坐着，咱们好茶好水慢慢聊。”
芽芽看出来了，这个秦广王想和她攀攀师父的那种，大人之间的关系。
但芽芽不想再耽误了，她已经在地府待了好久。好事做了，坏事……坏事应该也不算吧？反正，就是想早点回三清观。
“芽芽不想喝茶喝水，想早点上去，所以爷爷能快点完吗？如果救徒弟的魂魄要钱的话，芽芽这里有很多金元宝，可以买。”
芽芽要买的时候，口气很大。
反正地府用的金元宝都是用纸折的，不会花她存下来的金库。
其他阎罗一听芽芽要花钱买，一个个头摆得跟拨浪鼓一样。
这种卖人情的好机会，怎么能让芽芽花钱？送，大大地送，大量地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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