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语气冷淡：“我回来看爷爷。”
他垂下眼，卷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不耐烦的情绪。
管家递给陆建明一只茶杯，他抿了一口香气扑鼻的热茶。
“高二已经快过过去一半，你对高中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陆迟面色不耐，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在旁边，自己一句话都不会和陆建明多。
看见他，心里只有一个字。
烦。
明明父子关系差到了极点，但偏偏，他却总是要做出一副很关心自己的样子。
陆建明放下茶杯，看向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的打算，出国读书？”
“我在国内高考。”
陆建明微微诧异。
但他询问的语气却是如常的平和：“之前不是都和你爷爷商量好了，高三不去学校，直接读语言？怎么突然改变决定了？”
陆老爷子也将目光挪向了陆迟，苍老却有力的声音响起：“迟迟啊，你怎么又要在国内高考了？”
经历了几轮聊，陆迟已经能很淡定地面对老爷子脱口而出的迟迟了。
他抻着长腿，姿态随意地倚靠着柔软的沙发，语调疏懒而漫不经心：“不想出去了，待在T市挺好的。”
“嗯？”陆老爷子眯起了精明的双眼，“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在学校恋爱了？？”
这句话一出口，陆建明和管家也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陆迟。
陆建明微蹙起眉，缓缓地开了口：“真有这回事？你现在只是一个高中生，知道什么叫感情？”
“……何况，你们现在年纪不过十几岁，恋爱变数很大，你以为能走的长远？”
他做惯了上位者，话带着威严与庄重。
但陆迟脸色平淡，姿态闲适恣意，丝毫没有受到这些话的影响。
等到陆建明的一番教结束后，他勾了勾唇：“爸，等你自己的感情处理明白了，再来跟我谈这两个字。”
陆建明脸色一变。
他怎么会不知道陆迟指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早几年前，他和陆迟母亲之间的恩怨是非。
他刚准备开口，却被陆迟的话堵了回去。
“我明还要上学，先回去了。”陆迟挑了挑眉，从沙发上起身，侧头看向陆老爷子，语气柔和零，“爷爷，我下次再来看您。”
陆老爷子叹了口气，摆摆手道：“去吧，认真读书，别给老爷子我丢脸！”
陆迟低低地嗯了一声，薄唇勾着点弧度。
他越过陆建明，一声招呼都没打，径直向玄关处走去。
陆老爷子坐了一会儿，突然让管家扶着他跟上陆迟的脚步。
客厅中只剩下陆建明一人，他重重地叹息一声，抬手搓了一把脸。
沉默地坐了几分钟后，他拿出手机，给陆迟的银行卡转过去十万块钱。
备注信息没填。
父子两人几乎是零交流，除了用金钱，他不知道还能有什么补偿方式。
——
老宅大门外。
司机早已等候多时，但陆老爷子屏退了管家和其他人，非要和他的乖孙聊聊。
“迟迟啊，你告诉爷爷，你真恋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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