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轻点轻点！”六子咬着牙，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掉。
“忍着点，马上就好。”老张手上动作不停，一边给伤口上药一边。
“你子命大，这一爪子要是再偏几寸，这会儿我就该给你收尸了。”
“嘿，我这不是福大命大嘛。”六子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哥，那个...那药汤能不能少放点苦药？我是真喝不...”
“臭子，都这样了还挑三拣四？”老张瞪了他一眼，“要不是这些苦药，你这会儿早烧糊涂了！少废话，一会儿端来多苦都得给我喝下去！”
“得嘞...”六子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吱声了。
……
另一边，学校里也是一片热火朝的景象。
李成的妹妹李箐在学校里干劲十足地投入学工学农的教学工作。
“老师，这个是艾草吗？”王举着一把青绿的草，仰着脸问。
“不是，你瞧这叶子，艾草是细细的，还带着绒毛，这个是茵陈。”李箐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叶片，“茵陈也是好东西，煮水喝能退热。”
“哎呀，我又认错啦！”王懊恼地挠头。
“慢慢来，多看几次就记住了。”李箐笑着安慰道。
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原来是几个男孩子在争论豆角该怎么种。
“要挖深点！”
“不对不对，种太深了发不出芽！”
李箐走过去，拿起一根木棍在地上比划：“种豆角要这么深，盖土要松软，不能太实了。来，我教你们。”
她示范着挖了个坑，几个孩子立马围上来，有模有样地学着。
“老师，明我能带点南瓜种子来吗？我奶奶咱们这儿的土特别适合种南瓜。”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子怯生生地问。
“当然可以！”李箐眼睛一亮，“咱们可以在这片空地上开个南瓜地，等结了果子，还能教你们做南瓜饼呢。”
“真的吗？太好啦！”孩子们欢呼起来。
看着这群孩子脸上沾着泥土却笑得灿烂的样子，李箐心里暖洋洋的。这些孩子虽然调皮，可一个个都机灵得很，只要肯学，没有教不会的。
她已经计划好了，等气再暖和些，就带他们去后山认草药。
山上的野物多，正好让孩子们亲眼见识见识，总比光在课本上画圈圈强。
山里，李成一行人已经绕到了后山一处隐蔽的山坳。
早晨的雾还没散去，几人心翼翼的向前走着。
“嘘——”二麻子突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众人噤声。
他蹲下身子，指着地上一串浅浅的爪印，“瞧见没有，狼的。”
“啥时候留下的？”陈明泽压低声音问。
二麻子用手摸了摸印子边缘，“我看着想昨的。”
他直起身，眯着眼睛往前张望，“这地儿我熟，当年跟我爹在这逮过野猪。那帮畜生要是藏，准在前头那片松林里。”
远处的松林黑压压一片，众人屏住呼吸，放轻脚步往前摸。
空气里渐渐飘来一股腥臭味儿，越来越浓。
“等等。”李成忽然拦住众人。
他蹲下身，心地拨开一丛枯草。
几根白森森的骨头露了出来，上面还挂着没啃干净的肉丝，散发着腐臭。
“娘的。”陈明泽低声咒骂，“这帮畜生。”
往前几步，地上的骸骨越来越多：野兔的、山羊的、鹿的，甚至还有一头牛犊的头骨。
“这架势...”二麻子搓了搓手，“少得有十来只成年狼。”
李成没话，只是眉头紧锁。
他站起身，压低嗓子道：“这帮狼崽子昨儿敢冲咱们，看来是真不怕人了，得先摸清它们的窝。”
他转头看向王二狗：“二狗子，你上那棵大松树瞧瞧。要是有啥动静，赶紧招呼一声。”
王二狗应了声“得嘞”，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李成又吩咐道，“明泽哥，你带人往东边摸摸，二麻子，你去西边埋几个陷阱。都机灵点，别让狼闻着味儿。”
众人各自散开，只剩李成一人留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松林深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坳里静得叫人心里发毛。
李成半蹲在地上，手里紧攥着把老旧的匕首。
刀柄上的皮早就磨得发亮，却仍能看出当年的纹路。
他眯着眼死死盯着前方，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成哥...”老三压低嗓子问，“这群畜生会不会早就跑了？”
李成摇摇头，抹了把额头的汗，“不可能，你看那些骨头，连肉都没啃干净，肯定还在附近。而且...”
“成哥！”王二狗的喊声突然从树上传来，嗓音都变流，“有东西！”
李成猛地抬头，只见松林深处晃过几道灰影。
紧接着，一声狼嚎划破寂静。
他心里一紧，刚要起身招呼其他人，却听身后“咔嚓”一声响，像是谁踩断了树枝。
“成...成哥！”一个年轻队员哆哆嗦嗦地指着灌木丛，脸白得跟纸似的，“那...那边...”
李成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灌木丛里亮起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们。
他头皮一炸，刚要张嘴喊人，那双眼睛的主人却猛地窜了出来。
一头瘦得皮包骨头的狼崽子，毛都掉了一大半，露出斑驳的皮肤。
它龇牙咧嘴地朝他扑过来，涎水顺着尖利的獠牙往下直淌！
李成反应很快，侧身一闪，那头狼崽子扑了个空，尖利的爪子只抓到一团空气。
他手里的匕首顺势划出去，正中狼崽子腹部。
血“哗”地喷出来，溅了他半张脸。
那狼崽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摔在地上抽了两下，腿一蹬就没了动静。
还没等他喘口气，灌木丛里又是一阵骚动。
紧接着两头狼崽子窜了出来，体型比刚才那只大了一圈。
眼里透着饿红聊凶光，嘴里哈出的热气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
“操他娘的，来一个宰一个！”
李成咬紧牙关，横握匕首，脚下连退两步，摆出迎敌的架势。
那两头狼崽子比刚才那只狡猾，一个左一个右夹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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