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安利高心喊道：“哇哇，爹，我娘今咋这么大方，以前过年都没有给过我十块钱。”
牛三军把身上的棉袄披了披瞪了一眼二闺女道：“你这丫头，明明是爹给的钱有你娘什么事？再以你娘的性格，过年都给不到你十块钱，让你吃个早饭给你十块钱，你做美梦呢？”
牛安利拿着十块钱折了折揣到口袋里，妥妥的一副财迷模样，她搂着牛三军胳膊撒着娇道：“爹，你拿着我娘的钱做好人，我娘起来会不会揍你啊？”
哼！
牛三军得意洋洋的道：“臭丫头看你爹了，今这钱你爹我还就做主了。”
李来福没有接钱而是道：“三舅，我兜里有钱的。”
牛安利一把抢过钱给李来福揣到兜里道：“我的傻弟弟，你的钱是你的，你三舅给钱的机会简直太难得，不要白不要，再我认识你三舅好多年了，他兜里的钱都没有王哥多，好不容易给次钱…。”
牛三军气的用手捏的闺女的脸也不舍得使劲只能骂道：“怪不得你们娘老要揍你们，我让你上学，让你学嘴欠了。”
李来福也被二姐那句我认识你三舅好多年逗笑了。
“爹，你们在吵什么？”牛安顺也起来了。
牛安利挣脱开牛三军掐脸的手喊着：“大姐，快来啊，娘今不做早饭，咱爹一人给十块钱让去外面吃早饭。”
等着牛安顺快步走过来，牛三军拿出十块钱和粮票道：“他们俩是单独的，你可要带妹妹去吃？”
“没问题，妹妹吃不了多少的大头还是我的，”牛安顺一脸笑容的把钱和粮票揣在兜里。
突然牛安顺好像想到什么拉着牛安利道：“二妹，过来帮我给妹穿衣服，咱们要快点出去把钱花了，万一娘起来还不把钱收回去了。”
牛三军对着两个闺女摇了摇头又对着李来福道：“大外甥你放心，你三舅妈收钱，也不会收你那份的，兴许还把你两个姐姐那份收过来一起给你。”
牛三军完自己都笑了，李来福也笑着，拿起茶几上的牙膏牙刷去刷牙。
随着一阵鸡飞狗跳，大外甥闺女们都跑了，牛三军这才朝着房间走去。
李来福骑着摩托车带着姐姐妹妹来到早点摊，该不这片的早点摊，就是比他们那边要好的多，豆浆，油条，包子豆腐脑都是正经玩意，可能是因为周围住的人不同吧。
明明李来福上班有工资，可是两个姐姐还是不让他出钱，这顿饭钱是两个姐姐平摊的。
让李来福觉得好笑的是牛安顺牛安利姐妹俩分文不让，谁也别想占谁一分钱便宜。
吃完早饭牛安顺带着妹往家溜达，丫头挥着手喊着：“哥哥，我在家等你啊。”
李来福跟妹妹摆了摆手，他还要负责把二姐送到学校。
到达北大以后，牛安利下车后道：“弟弟，你中午还在这里接我。”
牛安利长的漂亮再加上李来福一副白脸的模样，瞬间成为学校门口的焦点。
李来福掏出墨镜戴上轰了两下油门，挥着手道：“知道了二姐。”
“牛安利那个男孩是谁啊？”
一个女孩跑过来拉着牛安利的胳膊，眼睛却看着李来福离开的方向。
牛安利拉着同学往院里走嘴上却道：“走了，走了，那可是我弟弟，他可是比你两三岁呢。”
那个女孩开着玩笑道：“两三岁咋了？我娘比我爹大五岁呢，大姑姐咱们还是谈谈吧。”
牛安利得意洋洋的道：“想做我弟媳的人太多了，咱们班就有好几个，你慢慢排队吧。”
“那有啥大不了抓阄？”
…
李来福骑着摩托车到了站前广场，他没有去派出所，而是先到售票处边上，哑巴已经把摊位支起来了，工具摆的整整齐齐，人坐在那里也是规规矩矩的，浑身是补丁的衣服也比昨干净…应该是连夜洗的，崭新的修鞋机上面绑着一块鲜红的布。
他看见李来福立刻站起来恭恭敬敬鞠着躬。
李来福也不会手语，只能摆着手让他坐下，把摩托车停在他边上这可是一种震慑。
“来福。”
李来福对着走过来的马超道：“马哥早啊。”
“早啊，”
马超笑着道：“来福，我谢谢你了，昨吴奇把猪蹄送过去，你嫂子就喝一碗汤，你猜怎么着？愣是把你侄子吃撑了，那败家玩意居然往外吐奶，差点没把他奶奶心疼死，哈哈…。”
两人同时往兜里掏着李来福掏着烟递过去道：“马哥，昨吴奇都谢过我了，你总这么客气以后咱兄弟都没法处了。”
“行行，是马哥见外了，我以后不了。”
马超掏出两个红皮鸡蛋给他放在书包里道：“那你也别跟马哥客气。”
“马哥，这…。”
马超摆着手道：“你跟我拒绝没用，这是我娘和媳妇让我给你的，你要拒绝就去我家。”
话都到这份上，李来福也只能收得着。
“对了，”
李来福指着哑巴道：“马哥，这子我认识，你在巡逻的时候照顾一下。”
马超深吸了口烟看了一眼修鞋摊位道：“这事简单你就交给马哥，一会回科室我交代一下。”
突然想到李来福难得求他一次，马超也不再耽误道：“算了算了，不等一会了，我现在就去我们组交代一下。”
李来福看了一眼哑巴身后五六米外的墙角，傻子还是躺在干草上，只不过他面前多了一个巴巴在话的丫头。
这丫头李来福还认识，他不自觉的走了过去。
“二成，我爹可以慢慢走路，我娘也不咳…。
“哎呀，”
丫头急忙站起来，把傻子的破棉被往上拽了拽又仔细看了看有没有露在外面的地方，确定没有后她才道：“你不能踹被的修鞋爷爷你穿的少，你不盖被就会得病，就会死的，你死了，就看不见哥哥还有你娘了？
李来福莫名一阵心酸，一个几岁的丫头把死啊死挂在嘴上挺让人揪心的。
丫头个不停，只不过傻子只是呵呵笑没有回应。
李来福突然心里有个想法会不会是这丫头的善心，让自己遇到他们一家人。
“还记得我吗？”李来福轻声细语的道。
丫头回头看见李来福随即脸上带着笑容道：“我记得，你是给糖的哥哥？”
李来福摸了摸她枯黄的头发道：“你怎么认识他的？”
丫头没有躲反而把脑瓜往李来福手里凑了凑，乖巧的道：“我们两家离得很近的，那帮孩都欺负他，我看他可怜，就跟他玩了。”
好家伙！一句话差点给李来福弄破防了，她看别人可怜多么真的话，你却找不着丝毫瑕疵她真的在可怜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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