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凑合着过。”
陈清回。
贺远不满她的回答，但他也不喜欢跟别人谈论他和陈清的感情问题。
“你们现在还没有孩子吧？等有孩子了，想怎么处理？”邓美华问。
她有五个孩子。
每个孩子都是她事业的一道坎。
贺远回：“到时候再看。”
陈清：“对，我们目前不急。”
察觉他们不愿意和她再多交谈，邓美华也没再聊这些，而是问起了机械厂的各部门领导们。
陈清一一给她解答。
两人拖到了最后再走。
陈清午休没了。
她回到厂委，刘主任来找她：“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清乖乖跟着走出去：“你知不知道我要出差，那厂委得你顶一阵吧？”
“对，等你出差回来，我就办退休手续，你也不去几，我是跟你我们厂委剩下三个部门主要做些什么。”
刘主任终于把厂委这一摊子事情交出去了，心底其实是狠狠松了一口气的。
自打陈清当上厂委组长后，他经常一宿一宿睡不着，害怕她闯祸，害怕他没能力兜不磷。
后来这丫头做的事情一件比一件大，他也彻底管不了了。
他只是在反思。
这些年来，他到底为机械厂做了什么？
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
幸好来了个陈清。
刘主任给她一一介绍着，陈清乖乖听着。
末了，刘主任：“你以后好好干。”
“我知道。”陈清清楚他就是给自己腾位置：“你年纪也没那么大，早早退休干嘛？”
“好好陪着我老伴，以后等你生孩子了，我就去给你带孩子。”
他都想好了。
他的孩子都外派出去了。
他都在这里习惯了。
气候饮食都没法再改了，干脆就留在这养老。
一个个都不在身边，退休后肯定是无聊的，还不如干点事情。
这丫头没个长辈在身边，以后生孩子了，肯定是她作为女孩子吃苦的。
他到时候闲着也是闲着，就和老伴去给她带孩子好了。
陈清眼眶蓦地一酸：“你干嘛整这套。”
“什么我整这套，我告诉你，我不带很多个啊，你们最多生三个就好了。”
刘主任警告。
假如她要生十个八个的，他就不带了。
陈清想些感谢的话，最终只：“我肯定不会生那么多，我忙着呢。”
刘主任也觉着她不会生很多，不然两夫妻真得累死：“生孩子先搁在一边，我跟你讲，副主任你得好好琢磨琢磨，等你出差回来就得选定了。”
组长和副主任的工资相差太大了。
肯定很多人虎视眈眈。
“我知道。”
陈清揉了揉眉心。
先回去忙了。
办公室内的人依然在讨论厂长和书记。
陈清则是处理杂务。
因为堆积了一段时间的事情，陈清还真忙了一段时间，中途又被林主任拉去看看她排练的戏。
林主任：“我想等在周遭厂子先表演，等表演合格，就拉一个草台班子，去农村表演。”
相比城市，农村妇女更需要解放，因为城市里有工作的女职工，实在过不下去了，也能和丈夫分开住。
但农村妇女真的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老鼠药一喝。
人就没了。
陈清支持她的想法，于是两人又探讨着细节。
林主任最后问：“陈清，真的不冠上你的名字吗？”
活动是她策划的。
戏本子是她写的。
她可是领头羊。
她的一举一动大家都有人关注，这些日子以来，她为妇联奔忙，谁不知道？
陈清：“我怕喧宾夺主了。”
林主任：“怕什么，你本来就是女人，你就该当这个主！让一辈谈论崇拜的人时，女同志也能占一席之地。”
“那行吧！”
陈清觉得自己已经很出名了，似乎也不差这一点了。
林主任满意，搭着她肩膀看戏。
陈清指点了一番，就下班回家了。
回家后不久，贺远回来就阴阳怪气道：“陈清同志，你跟我过日子很凑合吗？”
“低调嘛，我们的日子，我们自己知道就好了。”陈清轻轻晃了晃他的手。
贺远黑眸正悄然攀上一抹暖色，傲娇道：“这次勉强原谅你了，待会吃完饭，我给你收拾行李。”
“那我用你的皮箱吗？”
“嗯，如果你出差多的话，我们再买一个。”
“也是，不然有点浪费。”
陈清和贺远聊着出差的事情。
钰仰着脑袋疑惑看向他们：“姨，你要出门吗？”
“对的，我要出差，也不会很久，大概就五六，很快就回来了。”陈清俯下身捏捏家伙肉嘟嘟的脸蛋。
钰彻底呆住：“姨，你是要出差吗？”
陈清笑道：“对，到时候我出差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
钰摇摇头，眼眶热热的，她脑子都没思考过来，眼泪就已经先流下。
“我不要，姨我要跟你去，呜呜呜，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会很想你的，我想跟你在一起……”
陈清一惊，赶紧给她擦眼泪：“没事啊，你叔在家呢，就五六就回来了，快得很。”
钰双手捂住眼睛哭：“我知道的。”
姨是去工作，她要懂事，不要调皮，要乖乖听话，但她现在已经很想姨了。
贺羽翔听到妹妹哭，也从厨房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听到姨要出差，他霎时间紧张起来：“去首都安全吗？”
“安全啊，我火车票都是干部票，是卧票，去到那边还有人接。”
陈清回复着贺羽翔，也拍着钰后背。
钰哭得泣不成声：“我要先回房间了。”
她挣脱姨的怀抱，回到房间，上半身平床上开始哭。
陈清听着觉得心都要碎了，求助的看向贺远：“这可怎么办？要带着钰去吗？”
“不行，那你会很累。”贺远一口拒绝。
贺羽翔紧抿着唇，脚尖在地板上蹭了蹭，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想什么，又不出口。
贺远去哄钰。
贺羽翔回厨房，魂不守舍的烧饭。
姨怎么好端端出差了？
她总是容易闯祸，万一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别人欺负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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