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
褚嫣手里捧着两杯热奶茶，指了指身后那个流着鼻涕衣衫褴褛的女孩，尴尬又无奈地解释：
“我看她一个人蹲在便利店门口很可怜，就给她买了个三明治，没想到她就赖上我了，跟着我一路到这里。”
谢郁白没有生气，但面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打扰者”，也不上多高兴。
这个女孩看起来不足三岁，眼神有些呆滞痴傻，可能带着某些先性缺陷。
他走过去，女孩往后退一步。
“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那女孩不话，想往褚嫣的方向去，可是有谢郁白挡在前面，她看了看他的拐杖，又往后退一步，似乎很忌惮这个东西。
谢郁白转过身看褚嫣，仿佛这世上第一次出现令都他束手无策的情况。
褚嫣摊手，表示很无辜。
“我也没办法，我让她别跟着我，但她好像听不懂，问陵员，她上午就在门口，快一了……”
“报警吧。”
谢郁白掏手机，效率极高地阐明情况，挂断电话后又朝远处招手，司机很快跑过来。
“警察一会儿就到，您守着她，我们先去别处逛逛。”
司机点头，目送两人转身。
“诶诶诶！姑娘你回来……”
司机去拉女孩，却发现她很固执地往褚嫣那里去，挣扎的时候差点一口咬在司机手背上。
褚嫣认命地叹气，转身往回走。
“算了，我守着她，等警察来吧。”
谢郁白也只能停步。
褚嫣见他破荒的面露不耐，脚步往他那边凑一点，脸上忍俊不禁。
“反正也没什么急事，陪我当一回雷锋嘛，好不好……”
这样明艳到稍显攻击性的一张脸，一旦撒起娇来，那将是绝杀。
谢郁白心软的一塌糊涂，不出拒绝的话。
好在警察来的很快，当面了解清楚情况后，先试图和公园管理方联系，通过广播寻人。
有警察守着，褚嫣留下来的意义不大，她最后再看一眼那女孩，咬咬牙狠下心，终于跟着谢郁白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一阵由弱渐强的哭声。
褚嫣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生怕再多听一秒就要折返回去。
两人绕到公园的另一面，坐在长椅上休息的片刻，谢郁白似乎觉察出了她的内疚。
“放心，我留了联系方式，会随时跟进她的情况，有了结果，第一时间告诉你。”
褚嫣舒了口气，心情明朗些，由衷赞叹一句，“白，你比我靠谱。”
以后会是个好爸爸。
不对，早就是个好爸爸了。
她想起他任劳任怨给舟舟换尿布、哄睡、喂奶的日子。
她不愿意母乳喂养，所以他又当爹又当妈，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分装奶粉和奶瓶。
好在舟舟性格随他，从就不折腾人，很少哭，夜里也从不闹觉，做什么都很安静，喜欢儿童绘本，可以自己抱着书玩一整。
可惜，舟舟那么可爱的婴孩期，她都没怎么抱过他。
“嫣嫣，在想什么？”
谢郁白看过来，打断她的怅惘和遐思。
“啊，没什么！”她站起来，看一眼他微曲的双腿，突然提议，“我饿了，而且有点累，我们找家餐厅吃东西吧，吃完我也差不多该回机场啦。”
原本想去看看他们容城最宏伟的地标，但又怕累着他。
知道他绝对不会扫兴，所以她捧着肚子朝他卖乖。
体贴细腻如谢郁白，怎么会不懂她。
他没反对，让司机去把车开到离他们更近的出口，仍旧是那种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行事节奏。
等二人吃完一顿极丰盛的“下午茶简餐”，从星级私人厨房出来，外面色已暗。
司机掐着点缓踩油门，在褚嫣预设的时间点精准抵达机场送站口。
“好了好了，你别下车送了。”
褚嫣率先拦住谢郁白，再打开自己那侧的车门，冲他粲然一笑，“还有十就开学了，咱们到时候见！”
谢郁白无奈妥协，目光停在她脸上，深邃的眼瞳跟光一起变得墨黑。
“嫣嫣，到家记得报平安。”
“好。”
她点头，看到后面不断闪烁催促的车灯，加快语速：
“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其他不多废话了，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他在听到那四个字时很明显地一滞。
终于朝她弯唇，眸底墨色渐褪，一脸释然。
“新年快乐，嫣嫣。”
“我们，来日方长。”
-
褚嫣没有需要托阅行李，想着不如早点值机，然后去贵宾室休息。
人还没走到自助值机柜，突然被两个体格健硕的男人拦住去路。
二人气场强势，言行举止却颇有礼貌。
“褚姐，郑司令有请，劳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褚嫣先是错愕，然后警惕地后退，“我不认识什么郑司令，别挡路，否则我喊人了。”
其中一个男人似乎很轻蔑地笑了一下，然后才正经解释，“褚姐，司令没有恶意，只是想请您去吃个便饭。”
“没恶意？我一会儿飞机起飞了，你们逗我呢！”褚嫣有点跳脚，“今晚上就这么一场航班！”
“司令保证，今晚12点前您会平安抵达江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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