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21号。
凌晨2点，吴柳同文姚刚下播不久，或许是直播间氛围较好的缘故，她们都比拟定的两个时多出几个时，聊到10点多下播的时间时，文姚突然连麦吴柳邀请一起打游戏，然后一直打到凌晨一点多最后一把游戏以失败告终后，两人一言不发地结束了直播。她们只在开局时赢了两把，随后便一直连输，两人从开始的相互吹捧，情同姐妹，到后来咬牙切齿，阴阳怪气，最后沉默不语，李几应都看在眼里，他同弹幕一般，注意渐渐从两饶颜值转移到了游戏本身，最后两人沉默下播时，心中更是莫名一股兴奋涌上心头，看别人输真爽。
直播结束后，李几应在群中宣布直播完美结束的消息，两人都没搭理，李几应给文姚的私信也显示未读，看来两人是真的输破防了，李几应想，虽然他在混在弹幕嘲讽她们玩的菜发的心情大好。他也渐渐体会到主播压力大的一面，被人拿着放大镜从毛孔里找出缺点，不过想赚钱不挨骂是不现实的事，因此他没有去管直播间里嘲笑、辱骂的弹幕，毕竟想当好网红，装鸵鸟看不见那些不好的言论是最基本素质。李几应躺在床上，回想着直播间里的吴柳，他很难看到吴柳脸上如此丰富的表情，大多时间她只是公事公办，文姚也是如此，她们都划清楚了界限，知晓把一颗真心交给别人，还你时便只能得到一颗仿造的。李几应见过她们太多精致、足以刻进模型本的笑容，笑时不露牙齿，嘴角微微上翘，眉毛耷下来，眼睛半眯，这是他在日剧里常见的笑容，亲切的像是一缕阳光照在身上，却又冷漠地在背后投下一片阴影。今晚，李几应确实看见了她们开心的样子，笑起来时看不见眼睛，能见着并不完美的门牙，就如同夏里公路两旁盛开的绿意，连带着连绵不绝，咏唱生命的蝉鸣，他是如此觉着，他离吴柳又近了一步。他翻了个身，现在已经两点，可他没一点睡意，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想与吴柳日进亲密的生活，想他表白成功的场面，最后他们结婚，一起过平淡的日子，想了那么多，想到过平淡的日子，他便打住了，前面他想的心潮澎湃、满心欢喜，想了无数与之亲近的方法，无数表白的场面，可轮到结婚后的日子，仿佛只剩那些余味留在心里，他既不兴奋，也不高兴，像是前面经历那么多，他们本该走到如此。可结婚只是婚姻的序幕，他把内心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婚姻前的准备，结婚后他又靠什么维持呢？他想推翻先前一切重新开始，可又觉得索然无味了，什么原因呢?让我觉着恋爱是比结婚还要重要的事。
李几应睡着时，似乎已经蒙蒙亮，他一觉睡到下午才被肚子叫醒，煮了25个饺子，烧了一壶开水后，他跑去洗漱，牙膏又快用完了，他艰难的挤出一点，只够涂满半个牙刷，将就用吧，待会看能不能去陈老那儿拿，他想着，通常刷牙时他什么也不想，处在没睡醒的迷糊阶段，直到水像充满河豚一样把洗手池塞满，他捧上水打在自己的脸上，那时他才被寒冷惊醒，开始思考离光叔馄饨煮好的时间还有多久，思考袜子放在了那儿，他总是找不着自己的袜子，它们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会在阳光出现时消失不见。他现在也想不起自己的袜子放在哪儿了，在家时他从来不穿袜子，即使脚被冻得冰凉，那时他就缩到床上，可待会他要去找陈老了，他又得去思考，魔法把袜子藏到了哪儿？洗漱完毕后，正好水开，他又倒进去一些冷水，等到再次水开，饺子便煮好了，他趁着这段时间给陈老打电话，3点，已经过了陈老的午睡时间。
“陈老，你那儿还有多的牙膏吗？”
“怎么牙膏用完了？我这只有老人牙膏。”
“老人牙膏也行，我待会下来拿。”
“下来陪我聊会吧，现在电视剧太无聊了，也一起吃个晚饭。”
“校”
李几应捞起饺子，倒了半碗醋，不知什么时候他喜欢上了蘸醋的吃法，在老家时，大家都是蘸着辣椒油吃，那时候的胃是离不开辣椒的，母亲吃不下饭时，就会让父亲摘一些辣椒，也不切，只在炒的时候用锅铲压扁来，母亲是最爱这道材，这道菜不辣便不好吃，只有辣的人口舌生津，嚼米饭都被烫的疼，胃同点着火炉时，这道菜才是合格。母亲用它来下粥，就像喝酒的人吃花生米一样。他什么时候开始蘸醋呢？在他离开老家后，似乎所有地方都不像老家一样辣，辣的人鼻涕眼泪一起流，起初他的胃是接受不了这种清淡，觉着吃什么都没劲，可慢慢也接受，开始体会除了辣以外的其他味道。大三暑假在家时，他便有些接受不了家里的辣，尽管他们已经尽力减轻辣度，可只有一个胃，怎么接受所有味道呢？他蘸着醋，有些怀念辣的连米饭也如同烙铁的时候，不过芹菜饺子蘸着醋让他一下子就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那些记忆都留在了过去，他如今已经是吃菜最多只敢点中辣的胃了。
下楼拿了陈老的老人牙膏后，李几应陪他坐着喝茶，是聊，更多是陪他看电视剧，李几应坐在旁边打游戏，陈老也乐呵呵的，喝茶一直喝到五点，然后坐着歇了会，五点半陈老便做饭去了，晚饭很简单，一个蒸扣肉，是中午剩下的，一个现炒白菜。席间，李几应问起陈老家乡的味道，陈老最怀念便是家乡的杀猪菜，他记忆中最美好，最让他吃出幸福的杀猪菜，是当初过年上丈母娘家提亲的时候，丈母娘家有个好厨子，是他舅子，是十里八乡都闻名的厨子，那时传是在京里专门给贵人做饭，不过后来得知只是在京里某个餐馆做厨子，不过煮的那叫一个好，他一辈子都没吃过那样好的杀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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