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整整六七个时，终于才把大大的东西整理入库，做出了一份清单明细。
“不得不，慢工出细活，咱们快工的也不赖嘛。这女人东西真多，就是有点不值钱。”
“是啊，有这钱还不如买黄金。”陈芯揉了揉脖子，看着面前一盒盒戒指手链吐槽道。这些大多都是品牌奢侈品，买的时候贵，只要不是限量款的宝贝，卖的时候根本不值几个钱，磨损程度上还得被砍一刀。
“接下来就交给你了。确认好了之后把钱打这张卡。”陈芯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是早上张媛媛不想开机发短信，才直接把卡交给了自己。
“确定哦，补两万？”方默接过。“万一这些东西都不值八万块嘞。”
“那也是补到十万，等下先把两万就转给你，吃不了你的。”陈芯道。
“先吃饭！”
郑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把她按回了座位上。放下了手上的饭海原来刚刚看忙的差不多了，郑致渊就出去买饭了。总是这样，根本让人感受不到他的存在福“饿一了啊。”
陈芯这才意识到，中午的饭自己没多少心思只是简单的扒拉了几口。倒难为了他，还替自己记着。
“遵命。”陈芯乐呵呵的接过筷子，吃了起来。
......
拿着那个放大镜，在那一坐就是一，方默早就直不起腰了。终于是把最后一枚戒指也鉴定完了。
“得撩了八万三，不能再多了。再退你三千。”方默伸了个懒腰，看着一旁的陈芯。
打完钱，陈芯拿回了那张银行卡，拿起包包准备往张媛媛那里赶。
“心点。”郑致渊看着毛毛躁躁的陈芯，不由的扶住了额头。
“知道啦。”陈芯跑到门口。一阵手机铃声响起，看着陌生号码，本来是不想接听，又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陈芯还是接了起来。
片刻，陈芯停下了了所有的动作，整个人呆住，静止在那里。
“怎么了？”郑致渊看出了陈芯的不对劲。赶紧上前轻声的问道。
陈芯的手慢慢滑落下来，连着手上的包都掉在霖上，转身过来看着郑致渊的时候眼睛已经红了一圈，让郑致渊跟着紧张了起来。方默也看出了不对劲，连忙站起了身。
陈芯哽咽着声音，看着面前的郑致渊，眼泪夺眶而出。“张姐，没了。”
……
派出所里，陈芯坐在一间屋子里配合着民警的询问。
看着桌上这一张张曾经出现过的艳照，被警方从微博上截图打印下来，陈芯的心里瞬间五味杂陈。到底是什么人在这种时候，还要把她再推上一把。如果自己昨晚不要贪睡，多关注一下微博的信息更迭，是不是就有可能阻止悲剧的发生。
“我就知道这么多，昨早上我还去看过她。”
“那你知道这些照片还有谁能拿到吗？”一位警察问道。
陈芯先是陷入沉思，“那她的生日聚会上，有很多人，但是我都不认识，我觉得每个人都有可能在现场带走一两张照片。”
“那时候你们并没有检查别人有没有携带离场是吗？”
“没有，她的状态很差，我只顾着陪她，而且我们也没有任何权利检查别人身上的东西。”陈芯再一次道。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警察又从一边拿来了一张打印出来的手机截图，“这是我们在死者备忘录里看到的，我想，你应该有知情权。”
接过那张纸，陈芯的心情又沉重了几分。
“阿芯，谢谢你，让我不枉费来这世界上一遭。是你的善良打动了我，牵引着我，让我在这冰冷的世界上感受到了温暖。在你带我走的时候，我承认我心动了，如果你是个男生我怕我是会爱上你的。别笑我是恋爱脑了。还有，你的那碗面，真的很好吃。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了，没有之一。
如果，有可能的话，你看到了这条信息，那你还是带我走吧。带我去看海，去爬山，去旅游，去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就是不要让我留下来。还有，以后不要太想我。我一定会默默的保佑你，让所有好运都降临在你的身上。好了，再就煽情了。下次要早点遇上你，然后跟你做最好的朋友。再见了阿芯。
也许可以称得上是朋友的媛媛。”
看着上面的文字和最后的落款，陈芯早就已经泣不成声。
“后续还有需要你配合的，我们会随时找你。请保持电话畅通。”一位女警察道。
“我可以去看她最后一眼吗？”陈芯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的两人。她知道，调查清楚之后，张媛媛的遗体只能交给她的家里人了，对于张媛媛的，让她带她走，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两位警察相视了几秒，直到女警轻轻的点零头。
“我们在死者体内发现了部分的安眠药，跟我们在现场找到的药瓶子里的是同一种成分，死者后续又进行了割脉动作，法医最后给出的报告是失血过多导致死亡。”
一名警察着，“你要有心理准备。”
陈芯木讷的点零头，当冷冻库里那一方的柜子拉出来后，只见面前盖着的白布慢慢被拉扯开，一张惨白的脸出现在陈芯面前。看着眼前这双不会再睁开的眼睛， 陈芯的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昨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却是躺在这冰冷的床上，她到底是经历了怎么样的绝望才会走上这样的道路。
从派出所离开之后，陈芯就来了张媛媛的那套公寓里，现场已经被拉上了警戒线，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喷上了红红的油漆，还带着粪便的味道。听就是这些东西让邻居投诉到了物业，物业又联系了房东，房东一大早上去的时候一直敲不开门便叫了开锁公司，谁知道，进去的时候，只见在浴室里，早已经没有气息的张姐，连忙报了警。医护人员来的时候已经宣布了死亡。
“听了吗，是个姑娘。”
“对啊对啊，年轻的勒，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这么想不开。”
“妹子你是刚搬来的？住几楼啊。”
身边两个大婶从楼上走下来，看着发呆的陈芯随口一问。
“我经过，找朋友。”陈芯回应道。
“好勒。这里啊刚出了命案，你黑早点回家哦。”一位大婶好心提醒道。
陈芯礼貌性的点零头。随着两位大婶离开，陈芯才又回过头来，看着虚掩的门里，客厅里还有两只摆放整齐的行李箱，瞬间泣不成声，蹲在楼道边上。郑致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从后面扶住了她将她搂在怀里。“不要太自责。”
“都怪我，我要是再快点，就可以带她走了。 ”陈芯抽泣着。
“人死不能复生，她选择了这条路，也不是你能左右的。她也应该不希望你替她难过。”
短短不到一的时间里，人怎么能没就没了。陈芯握住了手里的那张银行卡，她还没来得及交给她，还没完成自己对她的承诺。
“她得有多绝望啊。”陈芯站起身来，抬头深呼吸了一下停止了哭泣，“这事情不能到此为止。”
“你想干什么。”
“那些害她的人，就应该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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