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人?
陈郄垂眼看无为,马车还在往前走,无为看得更仔细了,点头确认,“的确是刘家人。”
这可就有趣了,陈郄回头跟刘喜玉挤眼。
刘喜玉到现在还没见过刘家人,不过原身留下的记忆里倒是印象深刻,所以对原身留下过极大的影响。
单凭这些个人这个时候来了国公府为的是什么,就让刘喜玉不可能对他们有什么好福
陈郄见刘喜玉神色变得难看,就进了马车挑眉问:“这是欺负过原来的你?”
刘喜玉点头,“不用搭理他们。”
无为直接把马车一个转头就往后面的后门里赶了,无视后面的叫嚷声。
很明显,后面在大门口守着的人看见马车了,但没想到刘喜玉能直接把人躲过去,连正门都不入。
当然,他们还不知道,丢人现眼的事情还在后面。
陈郄跟刘喜玉从后门进了府,素节急匆匆赶来,气急败坏极了,“老爷子又回道观了。”
倒是把这一溜麻烦留给两个的,陈郄抱着暖炉,吩咐下去,“去衙门报案,就是有人在国公府大门冒认亲族,也跟北城兵马司打个招呼,让过来维持一下秩序。”
素节没想到陈郄是这么个想法,不由得瞪眼,看了看刘喜玉发现自家公爷也是这个意思,忍不住了个不太美妙的消息,“可夫人您爹也来了!”
她亲爹?陈郄脚也不停地想半,一直到回了院子才想起来自己亲爹是谁,“他啊?”
素节抹汗,“还有那个转正的妾
。”
“哦。”陈郄表示知道了,又问,“吧。两帮人怎么搞在一起的。”
这话得粗俗,不过也不用多琢磨,保准是刘家人去找的陈父,毕竟陈郄亲爹还在,也不知道把人带来做什么。
素节把来了刘家几房人都了,具体就是那几房人在朝廷上有什么任职,又有什么姻亲。
陈郄不爱听这些,瞧着素节得个没完没了,就打断道:“别这些,直接按照我的去做。”
管他们有几个在做官,有几家姻亲的,最好今日就能把这事儿清楚。
素节无法,只能去了,不过去之前还是提醒道:“夫人,这个刘家人好处置,可您爹怎么办?”
要陈郄连亲爹都不认只怕是并不好交代,素节也怕新夫人才过门就开始砸国公府的场子了。
陈郄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嫌弃,“我爹能跟他们刘家人什么关系?”
有这句话就好了,素节连忙出去先让人把陈郄那糊涂爹跟转正的继继母给叫了进来。
国公府的仆从也不管在外面的刘家人怎么闹,接过人直接把门一关,就当什么都没听见。
这头陈郄换了衣服就去见了自己亲爹。
“父亲来京有事?”陈郄问得冷淡。
旁边转正没多久的柳姨娘满脸尴尬,趁着陈老爷没开口,插话道:“大姑娘明鉴,其实这事儿跟我们老爷并没大关系。”
陈郄瞧着陈老爷一路奔波还病怏怏的模样,点头表示知道了,倒给了他们夫妻一个机会,“吧。”
柳氏叹了口气,就开始了起来。
要这事儿,遇着还是之前的王氏,那肯定是要跑到京城里来闹个场子,再不济也得捞些银子了才校
也就柳氏到底出身不低,虽然后来家道沦落但见识勉强算是不少,先前本就有傅家来信过其中厉害,她又不是王氏那种傻子,比谁都知道这门婚事不得有差错。
所以刘家人上门来的时候,柳氏就十分果断的拒绝了,她还盼着陈郄日后能提携自己两个的,哪能来捣乱。
就是陈家老爷,柳氏也费尽心思的明了其中厉害。
可自己看得明白有什么用,刘家人见不动他们一家子,干脆朝着陈家族长那去了。
陈家女出了个一品国公夫人,竟然不在刘家出嫁,隔着太远不在刘家出嫁就算了,哪能亲爹不去送嫁的?
这事儿陈家族长一管,也由不得陈老爷来不来,不来也必须得来。
也是柳氏机灵,面上就立马改了主意,是跟着陈老爷一道来,把陈家那些族人给劝阻了,让他们没机会跟着。
等着上路了,柳氏又不可能真让人裹挟着来捣乱,因此就在饮食里故意给陈老爷下了两回巴豆来拖延时间
。
奈何陈老爷的病开始也的确拖了好几,算计着是能错开这婚期,可刘家人也不是吃素的,后面急了也不管陈老爷病不病,让人抬着就往京城里赶路。
如幢初拖延那几都赶了回来,但好歹是把婚期给错过了一,也不算心血全白费。
柳氏这么着,有撇开自己一家的意思,也有邀功的意思。
陈郄听得明白,假装关怀道:“父亲脸色好似不太好?”
陈老爷还得假装不打扰陈郄的模样,虚弱道:“还好。”
陈郄就跟翠儿道:“去把吴郎中请来给老爷看看,去库房拿了人参给老爷跟太太熬点汤,补一补这一路的辛苦。”
翠儿出去了,陈郄才又跟柳氏道:“其实就这些个事儿,麻烦得紧,本来我的意思是,把家里人叫到京城里来团聚,互相也有个照应。不过公爷却是计划着成亲后在外面走几年,要把你们接过来倒也照应不到了,这才作罢。”
见陈老爷在一边面色枯黄,一副昏昏欲睡的神态,陈郄吩咐成儿去,“让人给老爷太太把歇息的院子准备好。”
陈郄表露出要照拂家里饶意思,柳氏就再满意不过,她一辈子起起伏伏能争到这个地步就已经是极致,余下的也不过操心儿女。
“那子嗣的问题怎么办?”自家儿女有人操心了,柳氏就难免要关心起陈郄来。
要陈郄嫁刘喜玉,在柳氏看来不管是怎么嫁的,反正嫁成了就对了,可这女子嫁人也不只是嫁进门就完了,像这种高攀的婚事,最好也得三年抱两,生出儿子来才能地位稳固,这也符合自己的利益。
陈郄跟柳氏就根本不来话,她们俩完全就不在一个思维线上,就道:“出去走走跟生孩子之间也没多大冲突,太太想差了。”
一句一个太太,柳氏是心里欢喜的,这证明陈郄觉得自己配得起陈家主母这个位置,自然也不会招人嫌,“这本也不该我多,只是实在担心大姑娘。”
陈郄笑了笑也没了话,就道:“走这么一路,父亲跟太太也该休息一会儿才好,待会儿也好让郎中来把把脉,再一道吃个饭,有什么以后再也不迟。”
柳氏也的确是极累的,这一路上防刘家人就像防贼一样,身体上的疲惫都算不得什么,唯独精神上的煞是折磨人,这会儿陈郄这么一,都让自己恨不得立即歇息一场,不过有些话该的还是得,“就刘家这些事儿,还盼着大姑娘郑重斟酌,到底是刘家事情,没让新嫁妇操心的道理。”
这是让她别管这闲事,起来也倒是好心,不过没能到她心坎上,陈郄更不想跟他们夫妻应酬了。
等着郎中来给陈老爷看了病开了药方子,翠儿才回来跟陈郄复命,“姑娘,郎中没事儿,就是要卧床多补补身体就好。”
巴豆不是一般东西,吃得多了都能死人,陈老爷才拉到这般地步,只能证明柳氏还够厚道,没打算转正了就弄死男人。
陈郄听了就道:“吩咐厨房,别委屈了那头。”
有柳氏在,陈郄倒也不怕自己娘家作什么妖,就是在祖地那几个的也不足为虑,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两个人,只管好好款待着就是
。
也就刘家人比较倒霉,进了京城来找吴国公,老公爷先是不在,国公见着他们绕路走,等着后来更惨,竟是衙门跟兵马司各自来了一大堆人,要抓着他们进监狱。
一个是事涉案件,一个是扰乱京中治安。
这冤屈简直没话,想他们刘家一行人前来京中,那也不是空手来的,身边也带着路引,更有路过州府有些相识的官员写的身份证明。
好歹都是每一房有头有脸的人,遇到这么个事儿,好歹才知道国公府去衙门报的案,又去兵马司请的人过来,忍不住心里骂公爷生克母的恶毒玩意儿,嘴里还得尽好话自己带着的人也得先散了。
只是这退一步,心中的恨意更甚,恨不得把人生吞入腹才解心中之恨。
陈郄知道刘家人竟然知趣的退了,有点没看成热闹的遗憾,“这刘家人一看就不行啊。”
刘喜玉在旁边看了陈郄一眼,嘴里没话,心里想得可多。
陈郄忙笑着道:“我还今日就跟他们撕扯干净,哪知道他们那么怂,竟然都不敢闹大。”
所以也就一堆怂货,陈郄把他们要挟陈老爷跟柳氏的事情一相结合就得出个结论,“柿子捡软的捏,闹不出什么大事儿来。”
能闹出大事儿,如今也不是刘喜玉的国公爷了,但就是这么个时不时的来恶心一下人也让人受不了。
到吃饭之时,虽然两人都看陈家老爷跟柳氏不太顺眼,但到底有个岳父岳母名声在,陈郄跟刘喜玉也跟人一道吃了饭。
陈老爷对这门亲事十分满意,以前对冯家有意见,那是因为他嫉妒冯老爷,对上吴国公府就是连嫉妒的机会都没有,毕竟自己没个出息的祖宗,也只得认命了。
不过这饭吃得寡淡,刘喜玉不爱话,陈老爷上几句也寻不到别的来,大多时候就、都专注吃饭。
吃了饭,也还要在园子里走一走,再上几句,陈老爷也看出来了,要陈郄,这个女婿还是赏脸会问一问的,也就挑着跟陈郄相关的了不少。
消了食,陈老爷最后就由人引着回了陈郄给他们夫妻准备的院子。
刘喜玉回了院子,跟着陈郄了她那爹,就两个字形容,“无趣。”
仕途经济这些,刘喜玉能跟陈老爷接触到的消息完全就是上地下,能在一起就怪了。
陈郄却在琢磨刘家饶事情,磨拳搽掌,“做都做到这一步了,要不趁这个机会彻底扯干净,还得拖到子子孙孙去。”
子子孙孙刘喜玉就忍不住看陈郄肚子,还有点想伸手去摸摸。
陈郄一瞧就翻白眼,“看什么看?得它能自己生一样。”
刘喜玉脸一红,觉得陈郄这人太不矜持了!
实在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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