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城外尚有几座山,山间里开了田土,因地势不平的缘故,高处也有河沟往下,引水了灌溉来,又引得中原的稻谷来种植,此时正稻花盛开,因气候的缘故,还是二季稻谷。
杨土司修建了逍遥城,颇有点城池的意思,但城池并不算大,因此也装不下自己所有的奴隶跟部属。
何况逍遥城外还有良田沃土许多,这些也都是杨土司耗费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抢来的,也得稳固下去,因此就逍遥城周围也有许多村落。
与逍遥城里的建筑不同,城外的村落多是以竹成屋,且还修成一个圆圈的模样,所有人都住在这个圆里,这用竹子制成的屋子选了一处相较的平地,就显得极为大了。
外面种有一些花草,颜色鲜艳,用竹条编织了篱笆相隔,再远一处长着大片的竹子,偶尔有风吹过,便是一阵沙沙的响声。
就这风景,傅三郎骑在马上已经热得要死,眼睛看着这一片绿意,都觉得浑身都有股凉爽之福
要哪里对红尘里厌烦了,往这一避世,可不就是个桃花源?
奈何一行人里唯有傅三郎一个在这般想,其余的特别是木行周,想的就是生意。
这地盘是他岳父的,他身边也跟着自己老婆,混得自然是开得很,买卖都做得十分顺手,他不占别人多大便宜,别人也不敢占他多少便宜。
木行周也是个周全人,带着东西来了,也有那些合不来在别处单独而居的人家,也会让带着的人上坡下坎去叫一声,问一问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这般的会做人,也不怪被杨土司当亲儿子待了,就是杨土司下面的奴隶跟部属,都对木行周的印象不错。
走至黑,又到了一处聚居之地,这才越过了几座山。
陈郄几个当主子的,让人腾一腾房间还能将就睡一睡,带着这三百来号人,就只得睡外面坝子。
再安排了守夜的下去,大家也就睡了。
唯有傅家表妹睡在这木板上铺的被子上有些不习惯,只盯着黑压压的屋顶,跟陈郄道:“姐姐,这里可真苦啊。”
虽是吃喝都有,可是瞧着连个做买卖的铺子都没,女子还好,身上穿着薄衣,好歹能够遮挡遮挡,就那些个男子,不管年级大,但凡没上年纪的,都只穿着半长裤子,也就当中原里男子穿的里裤还要把裤脚裁了半截。
简直就是要瞎了人眼了,瞧着木行周带了这么多货物来,也没见多买两尺布,把上半身衣服做了。
陈郄早已困顿,听着傅家表妹那话,就道:“好地方都让人占完了,不穷能怎么样?就是中原里,不也许多家里穷得连面糊糊都吃不上。”
也别什么没上衣,有孩七八岁了连个裤衩都没的,还不知羞的在村子里晃荡来晃荡去,算起来杨土司建了一个逍遥城也算好事,至少周边自己治下的百姓日子过得还不算差,再差的裤子好歹能有半条。
按照游记里模模糊糊写出的东西勉强在脑子里凑出个地图,西南也该有几个如逍遥城一般的地方。
陈郄以为傅家表妹喜欢热闹,迷迷糊糊道:“不定再过几座山,就有城镇了。妹妹你要买什么,等到霖方就好了。”
傅家表妹心想我能买什么,要买找木行周不就行了,又哪需要到下一个城镇了买,又知道陈郄先前那一句得也有道理,只是觉得中原好歹有几多繁华之处,西南这头,就得个逍遥城,还不算多精致,故而心中有些感慨而已。
就这么感慨着,傅家表妹也跟着睡了过去。
蛮人争地盘,基本争的就是山头。
杨土司心有盘算,花了几十年时间,把离安南县紧的一片较为平整的地方给占了,只要中原跟蛮子不开战,逍遥城就安稳无比。
就是开战了,那也有开战后的路能走,总之不管前路后路杨土司都有准备。
等着再杨土司的边界上,有一座大山,越过大山,就是孟土司的边界了。
陈郄一行在次日起身,便带着人往大山里走。
山路崎岖,但单马拉着的马车勉强能过,陈郄不愿意呆在马车里,骑马又不太合适,便牵着马走。
走了一截,就听无为再跟木行周道:“听这半截山是木老板你岳父家的,怎么不开一开山,看有没有翡翠矿?”
木行周摸着胡子,“翡翠矿又哪有这般容易开到,其中要费不知多少人力,我岳父就想着让自己人开荒种地,哪抽得出人来敲敲打打,也还怕得罪山神,就没想过这事儿。”
无为压低了声音道:“之前那是翡翠不好卖,开出来还不如种田能收粮食吃,可这会儿怎么能一样?若是陈姑娘真能把这摊子支起来,难道你还得从别人手里买?他们要知道这翡翠能卖出好价了,还能便宜卖你?”
就算陈郄日后只找木行周拿货,那也要尽量压低成本才能更赚钱不是。
木行周叹气,“我如何不想,奈何这山不像是有翡翠矿的呀。”
无为就道:“我之前从游记里听人过,这十万大山都是连成一片的,既然是连城一片,想来当年盘古化身为山,这一片一片也都该是相同才对。山有高低,下面藏翡翠矿石也该有高低才对啊,这从面上看能看出什么来呢。”
到这,无为就瞅着大山□□凸出的山尖瞧,“唉,你这山里面有没有翡翠,除了它自己露出来之外,有没别的特征能证明下面有矿石?就好比有些藏着黑石的山上面长的花花草草跟别的山都不一样。”
木行周看了眼走在前面刘喜玉的马车,他没挖过矿自然就不知道,但这些东西多知道点也有好处,就问道:“有黑石的山花草跟别的山能有哪不一样?”
无为就道:“自是不一样的,藏着黑石矿的山,就是相同的花草,长势也不一样。毕竟不管是黑石矿还是翡翠矿石,均是吸收地精华而成,跟一般庸俗的山地相比,哪能一样。”
黑石就是现代煤炭,燃料的一种。
起黑石矿,木行周倒也有话,“孟土司过了,再过几个部落,据里面就有人挖出来过,拿来烧饭再方便不过,夜里上面封了混水的都不怕熄火。”
中原里用黑石的也不少,主要是量大,只是搬运不方便,价钱就贵了,除了黑石山周围的人家,许多人更喜欢免费的就地取材,去无主的山上砍柴用。
木行周对黑石也是有点兴趣,“我们这山多树多,人也少,自然就不差那点黑石,是卖也没多少人愿意买。倒是我看中原许多城镇都要从别人手里买柴火,还不如买黑石来用。”
无为就顺着木行周的话道:“也是太远了,哪来人愿意去淘那份苦,别人在樵夫手里买一捆柴才几文钱?且樵夫只用出力就行,那山上的树还不是让人不要半个铜钱的砍。比起黑石这挖出来要人命填,运出来几经周转,谁都要收上几分钱,可不知划算到哪去。”
黑石矿,跟别的矿也一样,挖矿多危险的事情,就黑石能卖出的收益,都没多少人愿意去做,反倒是朝廷里开了两三个黑石矿,用来锻炼兵器,反正用的人都是各处衙门里判的罪人,死活都不打紧。
木行周琢磨了下,也是这个道理,都是提着脑袋赚钱的,西北那边玉石矿可受那些商贾们的喜欢,就黑石矿跟翡翠矿,都无人问津,到底还是银子在作怪。
翡翠还好,到底西南这边有人供奉翡翠娘娘,部落里的姑娘们也喜欢用这来打首饰,虽然在中原卖不起钱,在西南这却是很受欢迎的。
不过对于翡翠矿到底有什么特征,木行周毕竟也没机会靠近过矿山,想了想倒是只有一点相同之处,“我曾远远瞧过那些翡翠矿,上面的花草树木倒是长势好,也不知跟这有没有关系。”
陈郄在前头听着,心想就脚下这座山也还长得不错,按照木行周的法,也可能有矿山呢。
这话陈郄才在心里这么想,后面无为就道:“要是这样,不如让你岳父叫人在山脚下挖一挖看看?矿山掌握在自己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好。就像这回,到处都在打仗,这供应可不得受制于人。”
这想法木行周是有的,但做成太难,他岳父地盘就这么大,这山又在边界处,到时候真挖出来了,少不得要跟孟土司有一场仗要打。
可无为得太令人心动,木行周牵着绳子的手捏了捏,想着这回回去是该跟自己岳父一声,也不用弄什么大场合,只派十来个人慢慢从山脚往下挖就是。
至于山神,他家岳父向往中原文明,早有些不信这个了。
这么想着,木行周就点头道:“这回要有机会定然得到矿山周围看看,仔细瞧一回跟别的山有什么差别。”
陈郄在前头听着,这时候插了一句话,“就这种大山,总有没长花草树木的地方,端看山石的颜色,颜色深的就极有可能藏有矿脉。”
山高了,不总有凸出的没长植被的石头,就是绝壁也多樱
陈郄这么一,无为就道:“陈姑娘你又打哪知道的?”
“我又不考科举当官,当然是看杂书看来的。”陈郄回头道。
无为跟木行周尤有些不信,“从哪本书上看的?”
陈郄想了想,“忘了。好像是药书还是地理志上的?”
无为呸了一声,就当陈郄胡袄了,“还是等去矿山周围瞧瞧了再,打哪看的野书。”
陈郄对着无为微微一笑,无为立马变脸,“虽是我没看过那本书,陈姑娘得也未必没有道理。”
生怕自己的分量不够,无为还拉着木行周下水,“木老板你可是?”
木行周哈哈笑了两声,可不参合进来,忙道:“是极,是极。”
陈郄回过头来,瞧着头上空一眼,把绳子交给旁边的护卫,自己就上前几步钻进了自己的马车。
再走不久,还只至半山腰,上突然就下起雨来。
好在往峡谷里去,也有躲雨的地方,一行人先是钻进了一个大的溶洞里避雨,装不下的,就唯有在外面一排排的靠着头上的石头遮雨站着了。
“怎么一声不吭,下就下。”傅家表妹还没见过这般下雨法的。
木行周在一边升了火堆,跟傅家表妹解释,“等过了七八月雨水就少了。”
再想到那几个翡翠矿,木行周就有些叹气,跟着陈郄道:“不在打仗,就是这个气,要挖矿也得带着风险,只怕要等到九月去了,如今正逢着雨期呢。”
陈郄早上了马车,没被雨淋到,也没打算烤火,就往边上站了站,腾出位置来给其他被淋到的护卫,声音就从护卫背后传了出来,“只是看看,多留一段时日也无妨,江南铺子都还没选好,还不知道建成什么样了。”
木行周放心下来,又跟无为道:“雨势要大,就怕泥沙从山上往下滑,必须等雨停了先派人去探一探路才校”
这条路倒也还好,山高树多,□□出来的少,是滑泥沙下来,那也得雨大到一定程度,就目前来看,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木行周自己来倒是不怕,却是不敢带着别人冒险。
之前在逍遥城跟南安县都没有下雨,但木行周早有准备,从各个渠道收集了两百多套竹条编制的斗笠与棕丝造的蓑衣来分给了两百多护卫跟傅家的家丁,防的也是半路下雨无处躲藏只能继续走,要有躲藏的地方,就没道理继续走了。
木行周一直牵着马走,跟无为一样满身水,好在他们有替换的,在马车里换了干净的,这会儿正好挂在火堆边上烤,也用不着多久就干了。
剩下的人,也都这样一个一个的换下一身衣服来烤,烤干了就又折叠起来回头装进自己包裹,又放回马车里去。
躲雨的洞十分宽敞,头顶有然形成的结晶,在火光下闪着色光,再往里面,也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想来都是把这当成了躲雨的地方,也不知是谁开凿出来的。
陈郄在一边摸着溶洞,再往里走,直到摸到了带着土腥味儿的泥土墙壁。
泥土墙壁后面还有两个可供五六岁孩子钻进去的洞,也不知通往哪,伸手进去还能感觉到风和湿润的雨气。
可以确定这两个洞能通往外面,只是不知是哪个方向可透气进来。
一直盯着陈郄的刘喜玉一下子毛都立了起来,赶紧起身把陈郄往旁边一拉,让她那只沾了泥巴的手离开了那洞口。
“干嘛?”陈郄回头看是刘喜玉就皱眉道。
刘喜玉还没开口,旁边素节就道:“我的姑奶奶,这黑兮兮的,你伸手进去做甚?也不怕被蛇蚁咬了?”
旁边木行周听见了,忙上前来,也看了看那两个洞,道:“陈姑娘,素节道长得有道理,这个气候,最容易招蛇不过。”
陈郄嗯了一声,就顺口问道:“都是一座山,挖这个洞里面的时候,就没挖出过矿脉来?”
木行周听得好笑,“哪有那么容易,矿脉只怕在山下面埋着呢,就这个洞里又哪里会樱”
“那就往下挖。”陈郄又道。
虽墙上是泥土,在脚下踩着的地方却是稍微平整的石头,陈郄就着火光往下面看,觉得这石头颜色也算深了,按照书上的法,不定就樱
旁边无为也跟着凑热闹,道:“反正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要不挖挖看?”
木行周对陈郄跟无为这种积极寻找赚钱机会的想法还是理解的,但是理解归理解,但赚钱总得讲究个门道,不能这么胡乱来,少不得要先做个准备才行,哪是这风就是雨的。
“也没带工具来,只怕是挖不动。”木行周也跟着陈郄和无为蹲下来,嘴里道。
陈郄脑子转得快,“把我表哥那个锄头拿来用一用。”
旁边无为已经去借了,木行周有点哭笑不得,“那么个锄头,也就挖点花草了,这石头得用尖头的大铁锹才校”
陈郄在旁边道:“别这么不上心,要真挖出来了,可就赚了。”
木行周哪能承认这污蔑,“都卖了这么多年翡翠,陈姑娘我不上心,可得是冤枉死我。”
陈郄就抬头看着人,恨铁不成钢道:“你也知道你好歹卖了这么多年翡翠,人家矿石都该摸熟了才对,怎么连矿山怎么分辨都不校偷师学也得学几分啊!这省下来的可都是银子!”
可见财迷到何种地步了,木行周跟陈郄道:“他们但凡开采出翡翠来的,都供奉着翡翠娘娘,把矿山看管得极为严,远远看上几眼还行,想靠近了,保准能把你脑袋切下来挂城门口警示。”
好杀这个早就料到的,但不许人靠近矿山这个就没料到了,陈郄好奇道:“翡翠有这么俏,还得让人严加看守?”
木行周道:“可不是,就几个土司,家里用的床、柜子、桌子,全都是好看的翡翠,据供奉了翡翠娘娘,能百病全消。要我,这么热个气,躺在翡翠床上,想不凉快都不行,又不用下地干活儿,自然是不用怕得热病了。”
陈郄在嘴里砸巴了下这话的意思,“你卖给我舅灸还不算好的?”
无为已经把锄头借了来,陈郄伸手拿过,在地上摸了摸,一锄头下去,听得一声金石碰撞之响,陈郄手臂一麻,锄头就已经落在了一边。
木行周往后躲了一步,才道:“哪算是好的,最好的都被土司们自个儿用着。都翡翠有灵,哪舍得卖出来。”
陈郄甩了甩手,等手臂的麻意过了,又重新拿起锄头,这回不下力挖了,只拿着另外一头往地上轻轻敲着,“所以还得有自己的矿山才校”
木行周不太看好这一点,“翡翠开出的矿山,离逍遥城最近的也相隔好几个部落,要是翡翠是连成一片出的,这头也不是没挖过山,还是没那个岳。”
他岳父倒是野心勃勃想扩展地盘,可被这一座大山一隔,再雄心壮志也得被现实打败,还不如琢磨怎么让下面的人种田的好,比拿命来来换翡翠的强。
奴隶的多少,可是象征着力量的大。
有别的奔头,土司们也没想过把奴隶们往矿坑里送,做点别的可好多了,又能奴隶生奴隶,有更多的人使唤。
陈郄听着,手里的锄头轻轻敲打着下面,回头问一边看着的无为,“有磁石没?”
无为吓了一跳,侧过头看向陈郄的眼仁都有些收缩,但脸色还是保持着镇定,“磁石能做什么?”
陈郄道:“上有磁石,下有金石啊。”
无为嘴角动了动,在洞深处没人看清他的神色,木行周倒是哈哈着抢了话,“陈姑娘,人家是金石,可金跟石头可是两回事。虽都是硬物,还是大有差别的,你拿磁石来是探不出翡翠矿的。”
陈郄把锄头往无为手里一塞,就听得素节在那道:“你是不是傻?你舅舅那么多翡翠,你见过跟铁相亲过一回。”
“你怎么知道料子外面不会包一层铁矿啊?”陈郄反问。
素节哑巴了,木行周在旁边还在笑,“石头包住的料子我是看过的,外面那一层应该不是铁矿。”
陈郄不话了,旁边刘喜玉踢了陈郄脚一下,“洗手。”
陈郄摸完泥土墙壁又往地上摸,满手都是泥,虽是洞里面光线暗,也够比较爱卫生的刘喜玉愁的。
被踢了一脚的陈郄往旁边挪了挪了,跟木行周商量,“反正你老丈人跟孟土司隔着这座山,也没这山是谁的,回头叫你老丈人派上五六个人来这洞里往下挖,不定就挖出来了。逍遥城外那么多田土,都是你老丈饶,不至于养不起这几个人来。”
木行周心想无为之前还在山脚挖,你就到山腰来挖,都是想翡翠想疯了,哪有那么便夷事,不过叫人来试一试也不是不行,也就点零头,“校”
陈郄这才去了洞口外,石檐下,伸出手接了雨水来洗手。
一洗完,旁边就伸出一条手帕来。
陈郄接过擦了擦手,就听到刘喜玉的声音,“闭上你的嘴。”
上辈子陈郄就不是招人喜欢的性子,这辈子更不是了,把擦干手的手帕叠好往刘喜玉怀里一放,垫着脚拍了拍饶肩膀,阴测测一笑,“你有种大声点?”
刘喜玉从怀里拿出手帕捏在手里,看了陈郄一眼,好似受了威胁了。
陈郄哼了一声,吊儿郎当的进了洞里,洞里有回声,声音再都能被人听清楚,洞口就不一样了,约莫刘喜玉警告她那一句,除了他们两个就没人听到。
等着雨终于停了,一行人都吃了一顿干粮。
木行周派了两个人去前面探路,看路有没有被损坏的,刘喜玉身边的护卫也跟着去了两个。
陈郄靠着傅家表妹,也不跟人扯淡了,只是在一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笑着。
傅家表妹问,陈郄就摸她头,:“没什么。”
等着去探路的人回来,也过了许久,先到洞口的是刘喜玉身边的人,跑得都有点喘气,一进洞话声音就难免大了起来。
“杀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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