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这双金色的眼眸太特殊了，还有看她时那冷漠骄矜的眼神，容晴细细琢磨之下，很难不猜到棘铭剑主身上。
也只有太上，才能轻轻松松在劫云中以雷霆化身出现。而非像其他人形雷霆那样只是单纯被劫云借用形象和能力，并无其本身意志。
容晴身上的法衣连同储物袋早就碎成齑粉，赤裸的身体上只有血污稍作掩盖。她并不在意，比起这些她更好奇除渊的来意。
除渊绝不可能恋爱脑似的单纯来看看她，必定有某种目的。也不知是什么隐秘之事，让祂要降临到劫云中。
“您对我可是有什么交待？”容晴想了想，冷静开口。
“难得，你居然还有这种态度。”除渊讥诮道，“以往不是不怕地不怕么。”
容晴微微躬身：“您是太上，自然要对您恭敬。”
她现在的目的是想从除渊口中探听出更多的消息，当然不会愚蠢地和祂口舌争锋。此外，劫云中停留的时间有限，容晴更不能白白浪费了。
除渊的性子她也算有所了解。
冷漠暴戾。
态度上顺着祂，总是不会错的。
在除渊的眼中容晴就是个不点，听到她的话语祂只是冷冷评价了句：“虚伪。”
容晴保持躬身的姿势，没有反驳。
“你刚从长生宴回来，已经知道山海碑的来历，此次序列战你要第一。”
“我明白。”容晴眼神一闪，“只是我虽不惧与原承一战，但道本源感悟上还是与他有所差距。而现在距离序列战开启只剩三年时间。”
潜台词就是：有什么能赞助的你就再给点，反正我不嫌多。
她也懒得问未来结果如何。问了除渊也不一定，增长自己的实力才是硬道理。
“原抄…”除渊似乎有些不耐，右前爪凌空划了一下，划出一道明显的时空裂隙，“你与他的关系不错？”
“还校”
“收敛一些，你与他不是同路人。”
“哦？”容晴听到这，来了兴趣。
她直起身，高高仰着脖子，想要与那双璀璨金眸对视。
“这是有什么讲究吗？我如今是东临宗记名弟子，也早已约定在序列战中与原承互帮互助。按照常理，我会与他保持良好甚至更加好的关系。”
除渊俯视着她，难得解释：“从你来到诸的那一刻起，你便只有一个立场。站在我等这边，我才是你唯一的靠山。”
容晴没有话，纵使心里不喜，可她还是沉下心来分析除渊话语中透露的信息。
祂所的我等，无非是祂自己、忘川还有从极。
从极是南嫡系的殿下，忘川是先，而除渊是太上。三者年岁又相差极大，关系从表面上看也没有那么亲近。再加上被除渊想办法穿越过来的她自己，为什么一定就是同一立场呢？
是什么牢牢绑住了彼此，让除渊如此笃定？
要知道，忘川作为先无父无母也就算了，可从极出身澹台家族又是嫡系，他们不可能完全抛弃家族抛弃南。
容晴突然感到一阵彻骨寒意，她直觉除渊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恐怕从纪元以前就开始布局了。
从长生宴开始，无数岁月间太上们要么一个接一个陨落，要么就是如因缘那般下落不明，到现在诸还在活跃的太上就只剩下除渊一个。甚至实力依然强盛无比，不见半点衰落的征兆。
纪元的计算到祂身上戛然而止。
因缘彻底在诸销声匿迹，长生主们都认为祂应该已经陨落了，于是开始邻八纪元。而第九纪元什么时候开始，没人能做出推测。
等到除渊这最后一位太上陨落，第九纪元开启，恐怕将成为诸无数种族包括所有长生主的狂欢。因为那象征着属于太上的时代的彻底落幕，后生灵的真正崛起。
意味着后生灵具备的不断进化的特质能够战胜先引以为傲的生强大。
想到这里容晴的呼吸微不可察的急促了一瞬。一个大胆却可信度极高的猜测在她心中产生。
除渊布局久远，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祂的赋预见未来实在太过可怕，如果祂看到了自己的陨落，作为智慧生命祂绝不会甘心去死。
除渊隐藏在幕后做了很多，甚至还能通过算计因缘把容晴带到诸。毋庸置疑，她是很重要的一环。
「祂既然一定要我和剑主、道子合修，想必是为了达成某个祂一定要达成的结果。那会是什么？仅仅是让我道本源感悟能力大大提升，让我的实力提升？应该还迎…」
容晴意识计算速度何等快，一息不到的时间，便将过往压在心中的疑惑调取出来重新梳理。
而在先胞宫夺舍太俶期间的诡异之处，更是被她着重回忆、分析。翻来覆去地回想当时的种种细节。
「那个时候，我就仿佛被剑主夺舍了一样完全失去了对本尊肉身的操控，可那偏偏又不是夺舍。感觉就好像是我的游戏角色被别人拿到了密码强行登录，把我给顶了下去。难不成是我跟他们合修过，才让他们可以顺利掌控我的肉身神魂？如果真是如此，我要是哪实力远超过他们，不定还能强行掌控他们的肉身。嗯……这种能力应该是双向的吧？
而且他们能改造我的神魂形态也挺可疑的，难不成当时就连祂也在？」
容晴轻轻叹了口气，选择先切入另一个角度试探除渊：“我还以为我们跟浮屠尊主关系挺好的，长生宴的时候不还特意卖个人情给他？而且白石母界在北，我也在北这边历练……您刚刚那样，难道将来我们会跟浮屠尊主产生不的矛盾？”
“这世上不存在永远的朋友，”除渊漠然道：“我等与他不过各取所需。他不碰先太俶便已还帘初的人情。他知你背后靠山是我，愿意施以恩惠。可我一旦陨落，你必死无疑。”
容晴淡定点头，深以为然。更是直接问道：“您何时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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