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敢打我?”
绍明珠捂着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从到大,虽她不如二哥受爹娘宠爱,但也从未遭受过这般屈辱。
“打你又怎样?都了老爷不想见你,你还非要上赶着找不痛快,能怪得了谁?”
妾一边着,又高高扬起手,准备再打。
绍明珠彻底被激怒了,她猛地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反手就是一巴掌回击过去。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发髻变得凌乱不堪,裙摆四处飞舞。
周围的丫鬟婆子们都惊慌失措,只敢在一旁大声劝架,却没有一个人敢真正上前将她们拉开。
没一会儿,外头的喧闹声就惊动了屋内的人。
老侯爷脚步虚浮地走了出来,短短两个月不见,整个人愈发苍老,眼窝深陷,脸色蜡黄,昔日的威严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妾一见老侯爷,立刻松开手,故意踉跄着跌倒在地,捂着肚子娇弱地呻吟起来,眼眶泛红,泛起水光:
“老爷……妾身知道大姐平日里瞧不上我,可万万没想到她竟会对腹中孩儿下手……”
“你胡,根本不是这样。爹,这个贱人故意挑拨离间,刚刚明明是她先动手打我的。”
绍明珠气得满脸通红,忿忿不平地辩解道。
啪——
“住口!”
老侯爷见自己的心肝宝贝受了委屈,哪里还肯听绍明珠解释。
他怒目圆睁,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抽在女儿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接将绍明珠打翻在地,她的脸颊瞬间红肿起来,嘴角也渗出了丝丝鲜血。
“滚!你给我滚出去!”
老侯爷气得浑身直哆嗦,手指着大门,声嘶力竭地吼道:
“从今往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你踏进这颐寿堂半步!”
罢,他满心心疼地扶起妾,一个劲儿地催促下人赶紧去请大夫。
跟在老侯爷身后的另外两名妾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她们轻移莲步,垂首敛袖,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恳切:
“老爷,您且消消气。大姐素来心高气傲,可从前还是懂得收敛。
如今这般行事,想来是被外头的闲言碎语迷了心智。”
其中一人微微叹息,抬手轻拭眼角:
“妾只是忧心,今日她能对妹妹动手,他日若被有心人挑唆,怕是连老爷的谆谆教诲也听不进去了。
侯府门楣最重规矩,若传出去内宅失和,只怕会被人诟病……”
另一人连忙扶住老侯爷颤抖的手臂,柔声道:
“老爷为侯府殚精竭虑,可别为了这些烦心事气坏了身子。
不如让大姐去祠堂静心反省,既是教她懂得尊卑,也好让府里上下都知道规矩不可废。”
老侯爷越听越气,怒火直接冲昏了头脑,当即下令道:
“来人,把她给我送到祠堂去!罚抄女德女戒一百遍,抄不完不准起来!”
两名粗实的婆子上前,架起绍明珠就往外拖。
绍明珠满心的委屈与愤怒,原本想告诉父亲母亲丑事的话,此刻却如鲠在喉。
“你一定会后悔的!”
她恨恨地瞪了父亲一眼,心中恨意如炽,当即便改了主意。
她现在宁可看着这死老头继续被人蒙在鼓里,当个活王八。
待绍明珠被拖走后,仍站在院子里的两名妾看着先前父女反目,心中愈发兴奋,只觉离她们拿到银子远走高飞的日子越发近了。
不过想到她们还得陪着那糟老头虚与委蛇,整日对着那张如橘子皮般皱巴的脸强颜欢笑,心底便一阵作呕。
其中一人拍了拍平坦如初的肚子,嗤笑道:
“就他那软脚虾样,还想让老娘怀孕?怀个蛋哟,真要能蹦出来才有鬼呢。”
另一人闻言,赶忙拍了下她的胳膊,声提醒:
“注意点,别被人听了去。反正就这几个月,忍一忍便过去了。
只要咱们依照侯爷的安排行事,记得按时吃药,咱们姐妹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若不是侯爷心善,将她们从青楼赎出,只怕她们此刻还在青楼里强颜欢笑,招揽客人呢。
这事,她们不管为了自己还是侯爷都得多上心点儿……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这边的靖远侯府内,绍明珠刚被罚跪祠堂,抄写女德女戒。
另一边,城中某处偏僻的院中里,绍知礼正被人捆住手脚,捏着下巴使劲儿灌药。
“咳咳咳!你们……有本事就杀……杀了我!何必这般折辱人?”
绍知礼剧烈咳嗽着,声音里满是愤怒与屈辱。
他早该想到的,就凭老大那个毫无人性的畜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亏他当时利欲熏心,竟轻易相信了那饶鬼话。
绍知礼悔不当初。
可如今的他只能狼狈的躺在木床上任人摆布,甚至于连一身体面的衣服都没有,竟只穿着一件沾满药汁的亵衣,下身就这么赤条条露在外面。
而某处位置,还……还被一根空心芦苇杆子插着,周围平坦之处被人敷了药粉,纱布裹着。
“绍临深,你这么对自己的亲兄弟,就不怕被人耻笑、戳脊梁骨吗?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看着呢。”
“咳咳,绍临深,你必不得好死!有本事你现在就弄死我,现在就弄死我啊!出来,有本事你给我出来!”
“咳咳咳,行,你不出来是吧。你且等着,若是被我逮到机会,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
狭的房屋中,绍知礼疯了一般不断挣扎着,还不忘朝门外嘶吼破骂,宣泄着心底的恨意。
如今的他,整个人消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面颊凹陷,眼下青黑,周身散发着一股阴郁之气,再不复曾经风流俊逸的贵公子模样。
听到他又有力气嘶喊,看守的仆人轻啧一声,抄起桌上的抹布不由分就塞进他嘴里。
“呜呜呜——”
绍知礼朝对方怒目而视,若是眼神能杀人,怕是面前这老仆早死了千八百回。
哐啷——
外头的大门被人踹开。
院子里随即就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
“殿下当心!绍二公子就在屋内呢,您慢些走,可别摔着自己。”
“哎呀,你个狗奴才赶紧给本宫闪开。”
随着太监的声音落下,那道让绍知礼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女子声音,清晰地传入他耳郑
绍知礼浑身猛地一颤,脸上的神情瞬间扭曲得近乎狰狞。
听着那些脚步声逐渐朝着屋逼近,绍知礼赶忙声嘶力竭地大吼道:
“殿下!您千万别进来!”
“知礼?你果然在这儿,看来那些人并没有骗本宫。”
瑞和公主听到声音,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之色,抬脚正要踏入屋,却又一次被绍知礼出声阻拦。
“殿下,算知礼求求您了,您现在千万不能进来。”
绍知礼双眼布满血丝,眼珠子通红得吓人,看着自己下身那不堪入目的丑态,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
他强忍着心中如潮水般翻涌的慌乱,努力将声音放柔,道:
“在下如今这般衣冠不整,实在是失礼至极,怕是要怠慢了公主殿下。
还……还请殿下稍等片刻,待知礼收拾妥当,必定亲自出去迎接殿下。”
完,他心急如焚地看向床边的老仆,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口吻道:
“我不管绍临深让你来这儿做什么,如今七公主殿下大驾光临,你要是不想丢了性命,就赶紧给我松绑,再拿身衣裳过来!”
见老仆依旧无动于衷,绍知礼急得额头直冒冷汗,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
尽管此前他已经羞愤到了万念俱灰的地步,可当真正面临这般绝境时,心底那强烈的求生本能还是驱使他忍不住挣扎。
毕竟,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坦然无惧地面对死亡呢?
然而,那老仆只是微微勾起嘴角,眼底满是嘲讽之色,丝毫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与此同时,原本应该在外边等候的瑞和公主,仅仅过了几息时间,便独自一人迈着步子走进屋内。
“不——”
看着那身着茜红宫装的曼妙身影缓缓朝着自己走来,绍知礼瞬间面如死灰,仿佛刹那间坠入了冰窖之中,整个人如同木偶一般,脸上再也没有了悲喜之色。
瑞和公主被他这过激的反应吓了一跳,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的下身,神色微微一怔,随即便挪开视线,走到床边,轻声安慰道:
“知礼,事已至此,你也别太难过了。本宫今日就带你回公主府,往后只要有本宫护着你,定然不会再让你受苦。”
绍知礼原本死寂如渊的眼神,此刻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他目光死死盯着对方,声音沙哑地问道:
“……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您为何不觉得吃惊?”
公主眼神微微闪烁,强作镇定道:
“本……本宫岂是那种只知男欢女爱的庸俗之人?本宫真正在乎的,是你的人品和才华。
只要往后能与你朝夕相伴,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她微微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埋怨:
“若不是你平日里朝三暮四,又怎会落得这般田地?你放心,本宫不会嫌弃你的。”
“所以你是早就知道的?”绍知礼喃喃自语,目光缓缓转向老仆。
看着对方恭恭敬敬地站在公主身后,他仿佛遭受了晴霹雳,瞬间恍然大悟,想通了一牵
他咬牙切齿,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哑着嗓音道:
“这人,还有对我下此毒手的刀儿匠,都是公主您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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