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蒋向文面露愤怒，厉声喝道，“陛下，这账本来路不正，分明是秦乾精心设计的圈套，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以还臣等清白！”
夏映雪冷眼看着蒋向文，声音寒冷如冰：“蒋向文，你的清白值几个钱？这账本上每一笔抚恤金的去向，每一笔军费的挪用，都记得一清二楚，你是要告诉朕，这些都是秦乾坐在牢里，闲得无聊伪造出来的？”
蒋向文张了张嘴，却再也不出一句话。
额头上汗水如雨般落下，整个人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脸上写满了惊恐。
“来人！”夏映雪怒喝一声，“即刻封锁兵部，所有与账本相关之人，立刻隔离调查！谁若胆敢包庇，一个都别想活！”
殿内的气氛紧张到极点，没人敢发出半点声音。
夏映雪倚靠在龙椅上，眉目微挑，冷冷扫过跪在大殿中的一众兵部官员。
经过几个时辰的审讯，账本所列之人几乎都已伏法，其中大部分官员都被拖下去处置，只剩下几个依旧战战兢兢跪在原地，等待发落。
秦乾站在一侧，沉默片刻，拱手道：“陛下，臣以为，这样的兵部，确实能为陛下更好地效忠。”
“既然陛下已经达成目的，臣也无颜再居尚书之位，恳请陛下准许臣辞官，还陛下一片安宁。”
一番话话掷地有声，令满殿皆惊。
那些兵部残存的官员不敢抬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秦乾在这场风波中完全占据了上风，却突然提出辞官，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夏映雪闻言，冷笑着直起身来，眼中满是不屑：“秦乾，你以为朕是三岁孩童，听不懂你这套借辞官撇清自己的辞吗？你想全身而退？痴心妄想！”
她猛然站起，语气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朕告诉你，除非你死，否则你永远要留在朝堂，为你的背叛赎罪！”
秦乾闻言，抬起头，目光复杂地看着她，似乎有话要，却迟迟没有开口。
喉结微微滚动，拳头紧握，最终缓缓松开，语气低沉：“陛下，当年的事，臣并没有背叛……”
“住口！”夏映雪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眼神犀利如刀，“秦乾，你以为朕会相信你的鬼话？若不是朕网开一面，你早就人头落地了！现在跟朕提什么冤枉？”
秦乾低垂的目光微微一颤，最终还是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悲凉：“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可臣要一句——当年的事，臣真的被冤枉了。”
殿内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屏息不语。
夏映雪冷冷地盯着秦乾，目光中透着不耐和警惕。
她一只手支着额头，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秦乾，你的辩解朕已经听得耳朵起茧了。别再编那些无用的故事来博取朕的同情。”
秦乾站在殿中，神色复杂，眼神中带着几分决绝。
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陛下，这次真的不一样。臣手中有证人，也收集了一些当年的证据，足以证明……”
“证据？”夏映雪抬起头，冷笑一声，目光中满是怀疑，“你的证据，能有多可信？是不是又是一场戏？”
秦乾抬起头，眼神坚定：“臣愿用性命担保。这次，臣不想再隐瞒什么，也不想再蒙冤。”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一封书信递了上去：“这是臣这些年暗中收集的证据，能够追溯到当年陷害臣的始末。还有一位证人，能够为臣作证。”
夏映雪接过信，随意扫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
信中提到的一些名字和事件，触动了她的记忆。她将信扔到一旁，语气仍然冷漠：“证人？好啊，朕就召来看看，看你能翻出什么花样！”
秦乾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道：“陛下，不可以现在召人。那些陷害臣的人已经布局多年，一旦听到风声，定然会打草惊蛇！他们手眼通，绝不会轻易留下破绽。”
“所以呢？”夏映雪抬起头，语气中透着一丝讥讽，“你的意思是，朕要继续听你的故事，不采取任何行动？”
“臣不敢。”秦乾低下头，声音中多了几分无奈，“臣只是想，陛下若要查，必须等时机成熟，否则不仅抓不到他们，反而会让更多无辜的人被牵连。”
他抬起头，目光真挚地看向夏映雪：“当年的事情，臣从未怪罪过陛下。臣知道，陛下被他们蒙蔽，也是情有可原。”
此话一出，夏映雪的脸色骤然一沉。
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玉玺狠狠砸在案上，怒声道：“情有可原？秦乾，你现在是在怪朕当年的决断，是不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不该被定罪？”
“臣不敢！”秦乾连忙跪下，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臣只想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为当年的真相讨一个交代。”
夏映雪冷哼一声，转身看向一旁的太监：“传朕的旨意，立即召来你所谓的证人！朕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陛下，不可！”秦乾急忙跪行几步，试图拦住她，“现在召见证人，只会让他们畏罪潜逃，甚至不惜铤而走险。臣愿以自身清白为证，只求陛下再给臣一些时间！”
“够了！”夏映雪猛地转身，目光中满是寒意，“朕不需要你的时间！既然你得那么冠冕堂皇，朕倒要看看这些证人能不能替你洗脱罪名！”
她一挥手，太监领命而去。
秦乾看着那急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一阵凉意。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再做最后的挣扎：“陛下，臣……”
“闭嘴！”夏映雪厉声喝道，“朕已经给了你足够多的机会，再多一句，朕就要你的人头！”
秦乾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再什么。
低下头，默默徒一旁，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掌心。
几个时辰后，消息传来——证人在前往宫中的路上畏罪自杀。
此言一出，整个大殿陷入死寂。
秦乾一语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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