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正好，洒在龙家老家那座安静的院里。
屋檐下挂着一串风铃，微风拂过，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整个院弥漫着一种宁静而温馨的气息。
蝎珍珠抱着刚满九个月的龙安，坐在院中的凳上，轻轻摇晃着怀里的孩子，逗得龙安发出“咯咯”的笑声。
然而，蝎珍珠的目光却不时焦虑地瞟向院门。
色渐晚，往常这个时间，牛早就该放学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可今却迟迟不见人影。
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攫住了蝎珍珠的心。
她再也坐不住了，抱起龙安，快步走出院门，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
夕阳西下，放学铃声早已响过。
牛因为今值日，打扫教室稍微耽搁了一会儿。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在路上捡到的、用木头粗略雕刻成马形状的玩具，虽然有些旧了，但打磨得还算光滑。
他想着拿回去给弟弟龙安玩，龙安一定会很喜欢。
正走着，前面路口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牛哥哥！”
牛抬头，不点正蹦蹦跳跳地朝他跑来。
不点扎着两个歪歪扭扭的羊角辫，脸红扑颇，像熟透的苹果。
牛停下脚步，脸上露出腼腆又开心的笑容，努力地、清晰地吐出字句。
“…不点，回…回家。”
经过这段时间的持续治疗和蝎珍珠耐心的引导与鼓励，牛原本受损严重的声带恢复了不少。
虽然话还是比普通孩子慢，有些音节不够清晰流畅，需要用力才能发出，但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太多太多。
两人一起朝着村口家的方向走去。
不点叽叽喳喳地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牛则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简短地回应一两个字。
突然，三个身材明显比牛高大壮实的高年级男孩，从路旁废弃的碾盘后面跳了出来，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那个剃着锅盖头、一脸横肉的胖男孩，双手叉腰，下巴抬得老高，用命令般的口气道。
“喂！结巴！还有那个丫头片子！把你们身上的零花钱，还有好吃的，都给我们交出来！”
“不然，今就别想从这儿过去！”
不点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势吓得脸一白，下意识地就往牛身后缩。
牛几乎是本能地向前跨了一步，用自己虽然瘦但挺得笔直的身板，将不点完全挡在身后。
他抬起头，眼神警惕地看着那三个不怀好意的大男孩：“让…让开！”
“噗嗤！”旁边一个留着刺猬头的瘦高个男孩率先嗤笑出声，语气充满了嘲讽。
“哎哟喂！你们听见没？这结巴，话都不利索，还敢跟咱们叫板？”
三个男孩顿时发出一阵哄笑，看向牛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取笑和轻蔑。
牛的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了一下，又缓缓松开。
他想起蝎珍珠婶婶平日的谆谆教诲——在学校要跟同学好好相处，尽量不要惹是生非。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气，不想跟这些人纠缠。
他侧过身，拉起不点的手，低声：“我们…走这边。”
他确实不想惹麻烦，万一在这里打架，会给婶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然而，那三个男孩显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见牛想绕路，他们立刻移动脚步，再次堵住了去路，形成合围之势。
“想跑？”那个胖男孩恶声恶气地，“不给钱不给吃的，今哪儿也别想去！”
“两个有娘生没爹养的野孩子！”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钉，狠狠扎进了牛的心底最深处！
他猛地抬起头，之前那份试图隐忍的平静彻底消失，眼神在刹那间变得冰冷锐利。
他一步踏前，一把狠狠揪住了那个胖男孩的衣领：“你——再————一—遍！”
那胖男孩盯着他冰冷的眼神，吓得心里一哆嗦，他竟从这比自己矮的孩子身上，感觉到了一种类似野兽般的危险气息。
但他仗着自己这边有三个人，而且个头都比牛高大，强撑着面子。
“就你们！有娘生没爹养！你们两个都是！野种！”
“哇——！”不点听到这话，巨大的委屈涌上心头，顿时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地反驳。
“你胡！我爹是出远门了！他会回来的！我不是没爹的孩子！”
听到不点伤心欲绝的哭声，牛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了一下，心疼不已，怒火更是直冲头顶，拳头再次握紧。
那胖男孩骂完，目光瞥见牛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的木头马玩具，觉得新奇，伸手就要过来抢。
“这玩意儿看着还行，拿来给我弟弟玩！”着，就要动手硬抢。
看着对方伸过来的手，牛压抑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被激发出来！
一记干脆利落的直拳，又快又狠地砸在了那胖男孩的嘴角上！
“啊！”胖男孩痛呼一声，嘴角立刻破裂，渗出了殷红的血迹。
他捂着嘴，难以置信地瞪着牛，他居然真的敢动手！“你他妈敢打我！给我上！揍死他！”
另外两个男孩见状，也立刻叫嚣着冲了上来，挥起拳头对着牛就是一通乱打。
不点被这突然的打斗吓得哭声都噎住了，脸煞白，带着哭腔尖声喊道。
“不要打牛哥哥！你们放开他！”
然而，面对三饶围攻，牛并没有慌乱。
他眼神冷静，身体迅速做出反应，侧头躲开挥向面门的一拳，同时用臂格开另一边的攻击，避开踢来的脚。
下一秒，牛的反击开始了！
他的动作迅捷、精准且极具力道！
格挡、闪避、出拳、低扫、擒拿……
一招一式虽然还带着孩童的稚嫩，但那雏形和发力方式，分明带着军中格斗术的影子！
砰！
啪！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几秒！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三个大男孩，此刻全都躺在霖上。
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腿，有的蜷缩着身体，疼得龇牙咧嘴，哼哼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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