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飞看样子是真想去冰城调查部里面混，见王长青很是犹豫，直接道。
“玉城哥，要不我先去培训，要是培训结果是优等生，我就留下，如果不是优等生，那我就找机会退出来。”
王长青看了看章飞的脸，他有些固执，表情很认真，有也一些兴奋。
他章飞都不怕，我能怂吗？
自己也催眠过他了，这子是个人物，他弄的那些黄金，他一点都没贪，对自己更是敬畏有加，那真是当亲大哥在敬。
况且章飞得也有道理，他去了还是打酱油，当个混子。
心一横，犹犹豫豫做不成大事，谋事在人，成事在。
大不了玉城秀一这个身份，我不要了。
“行！去培训千万不能表现得太优秀，一定要低调，压着点来，能不表现就不表现。”
“在情报部门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这一点一定要记得。”
“环要跟我去关外。收发电报的事，松井庆子负责，她现在是我的人了，信得过。”
松井庆子体质特殊，吃了两次甲字号药酒，被催眠了两次，生命上限都才掉了一点。
前几王长青试探她时，她豪不犹豫地就杀了一个东洋人，被抓之后，还二话不就咬破了毒药胶囊。
提前体验了一把生死局，这个女人成了真正的死士，可以信了。
接下来王长青就把松井庆子整理的人员名单拿了出来，三个人就开始讨论冰城调查部的各个长官的性格特点。
到了下午，松井庆子离开了林商社，去冰城调查部打听消息去了。
章飞憋了一上午的话终于可以了。
“六爷，这事怎么带了一个东洋娘们来了，李师爷的教训可不。”
王长青道：“甲字号药酒，我不是给你的东洋女人用了吗？效果不好？”
章飞一听是这药的原因，心里也松了口气，点零头：“效果好是好，就是不知道能管多久。”
王长青知道章飞担心什么：“以后电报你亲自译电，她就只会收发电报。真要出了事，可以把她丢出来，到时我告诉你怎么做。”
章飞又问道：“六爷，昨袭击东洋军火库的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名声，又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王长青见他终于问出来了，于是解释道：“如果我们只是打家劫舍，只求财，那就是闷声发大财就行了。”
“但现在吗，不一样了，老一辈的人都弄了个三铁山头的框框来，要反清复明，驱除洋人，以壮大山头为己任。”
“我在世上来一遭，不止为了自己吃喝嫖赌，只图自己快活。流氓混混都知道要发财立品，咱现在做得这么大了，也该讲究讲究了。”
章飞知道三铁山头山主的事，除了几个铁字辈的，就是章飞知道这事。
“六爷，是不是赶鬼子出去？”
王长青笑了笑：“那是注定的事，以前我跟马顶过，要把鬼子的房子变成我的房子，把鬼子的钱变成我的钱，把鬼子的女人变成我的女人。”
“现在这些想法都有实现了，但我想法多了一点，我要把鬼子的土地变成我的土地。”
章飞没能明白王长青的想法，他想不到那么远，他只是按自己知道的去猜。
“六爷的意思是，等把鬼子打跑了，也学大帅做东北王？那可好，六爷当东北王，我也要当个将军。”
王长青没有解释，他总不能以后会是红旗满下，连姜校长都逃到日月岛上去了吧。
只是接着道：“在江湖混，要的就是名声。而且还得是好名声，大帅是土匪起家，做到东北王，到大帅，谁不伸个大拇哥。”
“为大帅报仇，我们做了，打击东洋鬼子，我们做了，钱有了，名声也有了，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有了这两样，都很方便。”
章飞听得热血沸腾，他从听大帅的故事长大，自己当不成大帅，当大帅身边的将军也是好的。
“六爷，你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表现，不就是在东洋鬼子堆里混吗？我从林兄弟那时起，到现在也混得这么久了，什么时候出过事？”
王长青看着章飞一脸兴奋，也谈兴大发。
“你去了冰城调查部，你知道怎么做吗？同事要怎么相处？上司要怎么相处？”
章飞想了想道：“大事不沾，事不惹，好处不上，坏事不见？”
王长青哈哈一笑：“你还一套一套的，这么倒也没错。但是这个不是重点。”
“你要去了冰城调查部，就要往上爬，你又要立功，又不要做其他事，你只是一个太想进步的年轻商人。”
章飞没有明白六爷的意思，六爷这话有点矛盾。
不做事怎么立功，不立功怎么往上爬，去流查部，怎么还能做一个想进步的年轻商人？
“你的林商社从去年开始，到现在产业翻了几倍了？靠的是谁？再往上还能平安吗？”
章飞想了想回答：“翻了两倍多了，在冰城靠的是泉忠上，在奉靠的是上原笠跟调查部的上岛科长。”
“对，这两人你以后还是要多结交，进了冰城调查部，就不能光是自己做买卖了。”
“要把冰城调查部的人都拉下水，更要把北条部长拉下水。”
“这满洲国的钱，是有数的，你不赚有的是东洋人去赚。”
章飞道：“怎么才能把人拉下水？”
“有一笔抗日分子的赃款，被你的人查到了，你要怎么办？”
章飞道：“交上去啊，我又不缺这些钱，交上去才有功劳，有功劳才能进步。”
王长青表情怪异地笑了笑，脑子里浮现出李老师的神情。
“不，这钱，你拿一成，送课长一成，送部长三成，剩下的五成交到部里。”
章飞做的是土匪，土匪可比当官的讲规矩多了。
了缴获归公那就是归公，八斩条可不是闹着玩的，吞没水头者斩。
他脑子一下转不过弯来，我还拿钱，那是贪污啊。
虽然贪鬼子的钱，我没意见，但我多交不应该是好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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