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得跟我走!”河严声叫道。
这下他明白了,吴尘这子是在耍滑头,他一心想脱离自己的掌控。
在这一群应府修士中,河一人况且是筑基境,根本无力抵抗这些弟子的合力。河想着气呼呼地瞪着吴尘。
“我不跟你走,你自己走吧,我要入应府修行!拜入应府,不怕拦路虎!”吴尘叫嚣着,掀动应府弟子的情绪。
众人一听这公子如此认同应府,开始纷纷为吴尘打抱不平:“兄弟的好!”
“你这人也真是的,你有要务在身我们不加阻拦,你快走吧。”他们转而开始对付河。
“对,你快走吧,醒士大人,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快给大人让路!”
应府弟子们叫嚷着左右避开,让出一条分明的下山路来给河。
河话本就慢条斯理,一着急便更慢起来,他纠结着有一肚子话要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最终憋出一句:“不行!我必须带他走!”
吴尘也适时装作弱:“我不跟你走,你威胁我一路了,如今我见到应府,再也不怕你了,我不走!”
应府弟子一听,这是行侠仗义的好时机啊!
“你这就不讲理了啊,人家兄弟不想走,你怎么死皮赖脸啊!”
“欺软怕硬不是?兄弟现在有应府倚仗了。”一众弟子拍胸脯着,再拥吴尘向山上走去,呈保护状。
应府弟子简直蛮不讲理!更有吴尘这个满肚子鬼点子的人从中胡搅蛮缠,河自感一时间应付不及。
不过他还有通行法碟,这是他最终的底牌。
“我要见你们府主。”河在一众弟子身后,高声叫道。
众弟子回头,见河手中高举一银盘之物,正是阿法族出入大靖境内执行重务的通行法碟。
河眼神狠狠盯着吴尘。
这时,吴尘心中有些震动。
这个正人君子的河还真够君子,在许多人面前他即便争辩不来,但他终究可以举起通行法碟,并出吴尘就是他押送的犯人这一事实。
这是最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但河没有,他虽然举出了法碟,却没有当众出,吴尘是军衙要押送的犯人之言。
河是想给他留一丝尊严,吴尘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应府的弟子们也被通行法碟震慑,再不敢多番造次,本来想喊的,府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这话也噎了回去。
一众人乖乖引着吴尘和河走去山上,并着人通报府主,有一阿法族武士途经此处,手持阿法族女王通行法碟,请见府主。
……
应府山路林木青翠,地处南境,草木四季常青。山上丹梯千级曲径通幽,别有一番南境美福
身周诸峰环峙,状若城郭,此峰乃其中峭峰名光明峰。或因幽府素有云雾缭绕凄暗迷蒙之象,故这里山峰命名多与光明有关。
应府正殿依山峰之名,名曰光明殿。势如蛟龙高楼直通霄汉,顶端饰以幽府氏族凤鸟铭徽,后有多座宫殿层叠颇有气势。
吴尘和河候在应府府主的殿门外,并肩而立。
河看过吴尘两次,吴尘因为心虚没与他对视。
河也没话,只是等着。反正我有通行法碟,法碟上将事务的一清二楚,等见到府主,你必然被我带走,哪里有你跑掉的份。
吴尘自知形势紧迫,垂首等在河身边,情绪复杂。
若想借机脱离河掌控,这个机会他不得不想办法抓紧。
游老十有八九是应府派入拂尘道之人,而他马上能见到应府府主,可河在此,他无法将游老托付之物交与府主。
若想借应府之力脱离河掌控,恐需费些心思……
半晌有弟子出门,引了河和吴尘走近光明殿正门穿入广场。吴尘早没了什么心思观察一切,他一心都想着,怎样找机会得到府主的援助呢?
吴尘垂头跟着河穿过前殿,进入正中大殿,站在河身后,只听河恭敬一声:“阿法族河见过府主,此为我此行通行法碟,请府主过目。”
瞬即,有弟子将法碟取过交上高处,呈给座上府主。
吴尘抬头。
府主?
这位府主确是位女子,已是冉中年,却能看得她无华装扮下的螓首蛾眉,一张艳丽容颜虽经岁月打磨,仍能令她身上的玄色长袍增色不少。
殊不知,这便是当年曾冠绝南幽的人物,应府府主韩青。
看她动作利落,周身透出身手不凡的气度。
她一挥掌,将法力注入法碟,低头去看河的法碟内容,两只眼睛因低垂更显眼梢高挑,看起来颇为霸道。
这便是长乐长公主?
吴尘思虑着,也没什么心思去想她被许配给了皇室何人,只想她下一刻看过法碟,自己应如何见机行事,寻得她的帮助。
府主韩青眼光几掠看完法碟,而后抬头面向河道:“捉拿出逃人犯?不知醒士怎与应府纠缠在一起了?”
“是我的不是,没有一开始便亮明身份。让府中弟子误认为我们有意拜入府中修行,府中弟子太过热情,一路将我们推上山来。然我实有要务在身,唯有请见府主,好让我等快些离境。”河解释。
吴尘心想,真是个君子啊!
河一面解释着,府主韩青身边的亲传弟子已经凑上前来,将他询问的前因后果一并与府主听。
河完解释,大殿中突然静寂。一时间如同急雨后的宁静,让众人之心皆悬在半空,这死寂有些蹊跷。
河本以为府主会立马应答他的话,毕竟人类与阿法族向来互不侵犯。如今他来拜见,不过是想得一条通路,两方客气过后也就罢了。
不想,高座上的府主突然不话了。
河抬起头来,只见府主在上,正直盯盯地盯向自己身后。
她是在看吴尘吗?
吴尘方才还在想如何插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死寂弄懵,刚低下的头再次抬了起来,一瞬间,与高处那一双幽怨凌厉的杏眼瞪在一处。
她是在看我吗?
吴尘与这府主长公主对视着,一时间忘记了何为礼仪。
府主韩青身侧的亲传弟子也觉得诧异,府主这是发什么呆,连递了一半的法碟,也手持着僵在空中,还是亲传弟子上前一步将法碟接在手郑
“咳咳…师父……”弟子有心提醒。
韩青才转回神来,她微微晃头,似乎是想挥去一些不佳心绪,却一个挥头将一滴泪甩出了眼眶。
这是何意?她看着我哭了?吴尘惊愕。
惊愕的不止吴尘,河和殿中几个亲传弟子都惊呆了。
弟子们从没见过府主流泪,据,当年她还是少女,在得知自己可能要终生守寡时也没哭过。近些年,在应府被朝廷打压最重之时,她也没掉过泪。
这是为何而哭?
亲传弟子欲将法碟拿下去交还河,却被府主韩青一个动作止住淋子的脚步。
韩青在上定了定神再看向吴尘,问:“你头上一缕红发是为何?”
“生来如此。”吴尘答,这对话与游老曾经的问法,几乎一模一样。
韩青静默须臾,再发声话却是问河:“不知他所犯何罪?又如何从军衙逃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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