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的最后两日，写写作业练练琴就过去了。
七号傍晚，车去王虎家里补课。
走出电梯车按响门铃，开门的不是王虎而是徐丽。
“阿姨晚上好。”
车有些意外地听到了里屋出来的琴声，心下这家伙真的开始发力了啊。
这时豆包豆花同时传了过来喵喵个不停，车开心地弯下腰用手逗起两只猫。
“晚上好，琳琳晚上吃的什么啊。”
“老师烧了豆腐鲫鱼汤。”
“我们晚上也吃的鱼。”
徐丽招呼车赶紧进屋。
车的拖鞋在门内，车却拿起拖鞋要在门外换，徐丽非让车进屋换。
“阿姨我刚才踩泥了。”
“听话快，进来换。”
这双白色拖鞋是徐丽特意为车准备的，她倒不是怕车把地踩脏，是每次车来都要主动换拖鞋才肯进屋。
家里倒是也有备给客人穿的拖鞋，但徐丽觉得不能让姑娘和其他人混着穿，索性就专门给车准备了一双单独的。
车换好拖鞋将自己的布鞋贴着门框角摆好，起身问道：“阿姨您要出去运动吗？”
刚才门一开车就见徐丽阿姨一身运动装扮，像是要出去的样子。
“对，我出去转一圈，我走了啊。”
“阿姨再见。”
“再见，桌上给你们洗了水果，记得吃。”
着徐丽便换鞋离开了家。
王虎的门内依旧琴声不断，距离英语老师来上课还剩不到十分钟，车越发奇怪，心里不禁再次念叨王狗没问题吧？
知道用功是好事，可这未免有点...
车能理解，她也经历过这种情况，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拿来练琴。
但后来事实证明这样的状态不能维持太久，精神会先扛不住。
抱着两只猫悄声来到王虎的卧室门口，车又安静地听了两分钟。
就目前她所听到的，王虎确实已经进入了某种不正常的练习状态。
忽然琴声停下，接着一声“我去”透过门缝出来。
车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一阵琴凳和地瓷砖剧烈摩擦的声音。
下一秒伴随着由远及近的急促脚步，卧室门猛地被拉开。
“妈你吓死我！”
慌乱中的王虎被吓得语无伦次，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车口胡叫了声妈！
他脑海中确实一直想着他妈怎么不叫他！
“稳重一点好吗？”
车安抚着怀里受到惊吓的猫咪，一边淡定地道。
相对而言她还好点，因为知道王虎在里面练琴。
而此刻的情况像是王虎根本不知道她已经来了。
“呼——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虎长叹一口，环视一圈“我妈呢？”
“我刚来，阿姨出去运动了，”车摇摇头道，“您练得可真投入。”
王虎挠挠头：“一点都没听见。”
苦练了两，虎哥的情绪并没有因为投入了大量时间和注意力而感到轻松一些，反倒是此刻看到阿琳他的情绪值回来了一点。
“可乐还是果汁？”王虎从冰箱拿出两瓶饮料。
“我不喝。”车拒绝。
王虎：“来一瓶啊，你不热吗？快，那就果汁吧。”
着王虎把冒出冷气的果汁瓶伸到了车面前。
望着眼前的饮料，车都快被馋死了，可她不能喝啊，撇嘴叹道：“我今不能喝。”
“额...原来如此”
王虎是第二时间反应过来，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往哪看，“好吧。”
车心里一叹，每次来例假的时候她都会忍不住想：我为什么不是一个男生呢。
如今的虎哥也已经不是去年夏令营拿着冷饮追着让车喝的虎哥了。
他已经明白了一些常识。
“我给你带杯开水。”
“不用，我不渴，你赶紧准备一下，刘老师要来了。”
着门铃声传来，王虎赶忙跑去开门。
“刘老师好。”
“虎同学晚上好。”
“刘老师好。”
“车琳同学晚上好。”
英语刘老师看到王虎还拿着饮料来给她开门，颇有些欣慰和感动。
这一欣慰，原本一个半时的课硬生生地上了一个时四十五分钟。
期间王虎去客厅给车接了一杯热水。
可直到刘老师和二人拜拜，车都没有喝一口他接的热水。
送走刘老师，王虎问：“你怎么也不喝一口。”
车：“我不咳啊。”
王虎眉头微微一皱，心不是女生在例假期间要多喝热水吗。
片刻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劝你还是多喝一点热水。”
车呵呵一笑：“我每都会喝三大杯热水，倒是你，抱着饮料瓶子不放，我都没见你喝过白开水。”
王虎立马把桌子上放温的热水杯端起，一口干了半杯，接着喘了口气又是一口，把剩下半杯喝光了。
“嗝！看到了吧。”王虎放下杯子。
车不由得再次摇头叹道，“什么时候才能稳重一点。”马上要出国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一样。
王虎一愣，接着要反驳我哪里像孩子，就听车语调轻了许多：“这两练很努力嘛。”
这口气怎么听起来还有点关心的意味呢？王虎莫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妈给你了啊？”
车没否认也没肯定，直接略过：“你这么练自己觉得效果好吗？”
王虎也不上来，反正时间他是付出了：“还行吧。”
车：“刚才最后一遍弹得什么啊，老师听到又得你，别那么慌。”
王虎张了张嘴，这他没得反驳。
确实，他也知道自己最后一遍强行起速度了，他想进步啊！
车：“今练了多长时间。”
王虎：“七个时。”
车：“昨呢。”
王虎：“八个时，从中午练到晚上。”
车：“啧啧，我昨爷爷做揪面叫你你都不去，你这样可不校”
王虎立马反驳：“你不是也练八个时。”
车：“我是一点点积累到现在，从三个时到八个时，我知道怎么分配八时的练习时间，你知道吗？”
王虎嗐的一声：“练就完了。”
车想了想：“也对，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别受伤了。”
王虎满不在乎地点点头：“放心吧！水果能吃吧？”
“你吃就校”车着看了眼手机，“我得走了，马上九点半了，还有一遍摘抄没有写。”
“额，好吧。”王虎本想还和车会话，“赶紧回去写吧，我也得收拾书包准备睡觉了。”
车：“嗯，下周见。”
王虎送车到门口，又看着车蹲下换好了鞋。
车：“拖鞋放哪里？”
王虎忙：“放门口就行，一会儿我妈回来收，她知道放哪，你赶紧回去吧。”
见状车点点头，将换下的拖鞋又整齐地摆在了门框一角。
“豆包豆花拜拜，下周见咯。”
“拜拜。”
“拜拜，下周见。”
“嗯，你快关门啊，进苍蝇。”
“没事，哪有苍蝇。”
车心王虎的状态果然不对，可她也不知道该点什么，王虎不主动，她也不好问，老师叮嘱过她要装作不知道。
“走啦。”
电梯开门，车刚伸出脚，就听万虎又叫她。
“阿琳。”
车停下脚步回头，就见王虎对着她龇牙笑道：“爷爷下周周末要是再做揪面你提前通知我啊。”
“后悔了吧！”
车哼的一声上羚梯。
目送车上羚梯，王虎恋恋不舍地关上了客厅的门。
唉。
他这两状态确实不稳定，尤其是在和老师老妈坦白之后。
他一边暗下决心要在指挥一途坚定地向前走去，一边又越发的感动不舍。
虽然还有十个月左右才走，可他已经有种马上就要走的感觉。
他舍不得老师，舍不得姥姥姥爷，舍不得四号钢琴的伙伴，舍不得猴子，舍不得乐团成员，也舍不得阿琳。
最后的最后，他发现自己心里最舍不得还是阿琳。
或者从4月30日那一夜他决定提前出国那一刻开始，他的心就猛抽了一下。
因为他一旦出国了，一年最多也就只能回来两趟。
这意味着他出国之后接下来的时间里，一年只能见到阿琳两次。
这也是他这两情绪反复无常的主要原因。
直到刚才看到阿琳出现在门口，他才感到整个人轻松许多。
一节无比愉快的英语课结束之后，他很想再和阿琳多两句话。
但他自己就像控制不住嘴巴似的，阿琳明明是在关心她，可他总想反驳。
这让他此刻无比懊恼，他不该那样。
幸好刚才阿琳上电梯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不开心的样子。
不然他能不舒服一周。
这就是太在意一个饶表现吧。
“唉。”
短短一个五一假期，王虎经历了各种情绪。
刚才和车拌嘴的过程中，他有几个瞬间都不想出国了，他完全可以等到本科毕业再出国。
不定到时候他还能和车一起出国学习。
但是每一个幻想瞬间的下一秒，他眼前就会接着出现车即将到来的三场个人演出。
他已经和阿琳差得太远了。
“唉。”
“加油。”
一边叹气一边又给自己打气，王虎像是又回到了昨的情绪循环里。
唯一不同的地方是——明即将到来，而昨已经过去。
-
东门是车回家的必经之路。
车并不知道她走进东门的时候有两双眼睛正在远处望着她。
便利店门口的长椅上，李安又看了眼手机，“半个时。”
徐丽：“嗯，上次是十五分钟。”
两个孩子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徐丽就借口从家溜了出来。
第一次下课，车十五分钟就到家了。
二饶本意并不是监视，但彼此间又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就在这时，徐丽收到了刘老师发来的信息。
刘老师：徐姐，今晚两个孩子的表现都很好，我给他们分别布置了作业，看看他们下周的完成情况。
徐丽：辛苦了刘老师。
刘老师：您客气，今上课我也没注意时间，拖了会堂，不耽误孩子后面的安排吧？
徐丽：不耽误，谢谢您，刘老师您看要不以后就把上课时间增加到两个时吧，您再给他俩安排半个时的口语课。
刘老师：好的好的，那我回来做个口语的教学计划给您。
徐丽：今的课时费我这边就按两个时划了。
刘老师随后发来一长串文字，像是明解释些什么。
徐丽把手机递给李安，李安看过点点头：“这个刘老师挺好。”
不管刘老师今是不是故意给两个孩子拖堂，至少两个大人现在心里清楚了。
两个孩子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般，下课后又聊了好一会儿。
“行了徐姐，你也不用过分担心，他这样才是正常的。”
李安宽慰道：“让他先适应两周，等我从燕京回来吧，到时候我给他，正好到时候马上六一演出了，或许能帮他冲淡一下情绪。”
徐丽点点头，要不是有李安在，就王虎这几的情况，她真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王虎现在还以为自己明年年初才走，殊不知留给他的时间只剩四个月了。
二人接着又聊了聊节后的工作安排，随后相约明早会见。
明的早会恐怕时间不会短.
虽然老汤和穆欣这会儿还在飞机上，但据老汤上飞机前的信息所，穆欣的爷爷给大伙准备了很多好吃的。
由于东西太多没办法上飞机，所以早在两前穆欣就发了快递。
不出意外明一早快递就会到店里。
-
李安回到家，车刚洗漱完。
洗漱完的车主动找老师打报告。
“老师，王虎这两的状态不太好。”
“怎么。”
“他昨练了八个时的琴，今练了七个时的琴。”
“这不是好事吗？”
“不是的老师，我今去的时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他只顾速度，其他什么都不注意。”
“那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
“嗯——他确实给自己的压力有点大，不过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必须得适应。”
车点点头：“老师晚安。”
李安：“晚安琳琳，去睡吧。”
回到屋的阿琳同学还是有点不放心，老师的话虽然有道理，可是王虎的性格他也了解。
于是她睡觉前给王虎发了条信息：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总之打起精神！你也是最棒的！晚安
发完信息车才想起来！
自己还有一篇摘抄没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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