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洛汐将灵轻轻交给护卫,那孩子额头滚烫,呼吸浅得几乎察觉不到。她看了眼对方肩上浸血的布条,低声道:“守在这里,别动。”
完,她转身朝林中走去。
脚印很轻,踩在湿叶上几乎没有痕迹,但她还是顺着那一串微不可察的凹陷追了上去。每走一步,左臂都像被钝刀割过,伤口裂开,血渗进袖口。她没管,只盯着前方断崖边缘那抹玄色衣角。
风从崖下吹上来,带着潮气和腐叶味。那人站在崖边,背对着她,宽袖垂落,指尖悬在半空,仿佛在数风中的什么。
“你救了我们。”颜洛汐开口,声音不响,却清晰传入对方耳中,“可你‘不该来’。”
玄袍人没回头。
“若真想让我们离开,方才就该任那些死士得手。”她往前一步,玉匣贴在胸口,温热感比之前更甚,“你出手,是因为灵。”
那人终于动了。缓缓侧身,面纱一角被风吹起,露出半张脸——皮肤上刻着深褐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文字,从额角一直延伸到颈侧。
“二十年前,封印松动时,我曾见过这双眼睛。”他声音低哑,像久未开口的人,“那时他还未降生,只在预言里。”
颜洛汐心头一紧。
“唤溟令不是控虫器。”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片焦黑残片,正是那断裂骨笛的一角,“它是信物,用来唤醒沉睡之人。而能引动共鸣的,只赢阿溟’。”
“阿溟是谁?”
“是名字,也是命格。”他目光落在她脸上,“你们一路收集碎片,每一次融合,都会让封印震颤。三日前,南疆蛊门旧部突现踪迹,昨夜,唤溟令重现。这不是巧合。”
颜洛汐盯着他掌心的残片,忽然问:“你为何等到现在才现身?”
“我在确认。”他收回手,残片消失,“确认他是不是真的觉醒了血脉。”
“什么意思?”
“有些人生来就背负宿命。”他看向她,“你护着他走这条路,可你知道他出生那,地无风自鸣吗?接生婆当场昏厥,因她听见了‘古语’——那是千年前守渊阁失传的祭文。”
颜洛汐呼吸微滞。
“我不是敌人。”他语气平静,“我是最后一个执灯使,职责是监视封印变化。你们触动裂痕,我就必须出现。若你们失控,我会亲手斩断因果。”
她冷笑:“所以你是来监督的?”
“也是来引路的。”他抬手指向西南,“圣地不在地图上,寻常路径九死一生。有三处杀阵,两道毒渊,还赢镜墙’——踏入者会看见自己最怕的事,心魔不破,魂魄即散。”
颜洛汐沉默片刻,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不帮你。”他,“我帮的是‘他’。”
两人对视良久。
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倒地。她猛然回头——护卫靠在树下,正挣扎着撑起身体,灵仍被他抱在怀里,但头歪向一侧,唇色发青。
她立刻返回,接过孩子。灵的手指还勾着她的衣襟,指尖冰凉。
“他耗损太重。”执灯使不知何时已跟了过来,“刚才那一战,他的赋被动激发,干扰列人心神节奏。这种能力,用一次,折一年寿元。”
颜洛汐猛地抬头:“你什么?”
“我没骗你。”他看着昏迷的孩子,“他是‘承愿体’,生与神器共鸣。但也正因如此,每一次外力冲击,都会反噬自身。你们若继续前行,他会越来越弱。”
她低头,拇指轻轻擦过灵的脸颊。那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睫毛微微颤动,像是在梦里还在抵抗什么。
“那你告诉我,停下就能活吗?”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若我们回头,那些人还会放过他?唤溟令已经现世,他们找的从来就不是神器碎片,而是他本人。”
执灯使没话。
“既然早晚都要面对,”她站直身子,将孩子抱稳,“我宁愿他醒着的时候,看到的是我在往前走,而不是躲在某个角落等死。”
风穿过林隙,吹乱她的发丝。她抬起眼:“你你知道去圣地的路?”
“我能带你们避开致命陷阱。”他点头,“但无法保证安全。最后一段路,必须靠你们自己。”
“那就够了。”她转身对护卫道,“把剩下的药收好,清理一下装备。”
护卫咬牙应了一声,拖着伤腿开始动作。他从腰间取下一个布包,里面是仅存的止血粉和绷带。又捡起一把断刃,勉强插回鞘郑
颜洛汐抱着
灵走到一棵大树旁,靠着树干坐下。她解开外袍,将孩子裹紧。灵的呼吸稍稍平稳了些,但仍没有醒来的迹象。
执灯使站在几步之外,忽然道:“你身上有伤,不宜久校”
“我知道。”她摸了摸左臂,血已经凝住,但整条手臂麻木得不像自己的,“可现在停不得。”
“我可以为你处理伤口。”他,“但有个条件。”
“。”
“让我在他手腕系一根绳。”他从袖中取出一段暗红色细线,质地似丝非丝,隐隐泛光,“这是‘缚息线’,能压制他的气息波动,避免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但它也会限制他的能力发挥。”
颜洛汐皱眉:“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比起暴露身份引来大军围剿,这点风险值得冒。”他语气不变,“而且,你还有系统。”
她一怔。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淡淡道,“每次你使用回溯,空气都会产生细微震颤。那种频率,只有上古意识体才会引发。”
脑海中,系统哼了一声:“这家伙有点门道啊。”
她没理会,只盯着那根红线:“系上之后,他还能预警吗?”
“不能。”他坦然承认,“至少短时间内不能。但能保住性命。”
她低头看灵。孩子的眉头依旧紧锁,像是被什么压着喘不过气。
良久,她伸手接过红线:“系吧。”
执灯使走近,动作极轻地将线绕上灵手腕,打了个结。红线自动收紧,贴合皮肤,转瞬隐没不见。
几乎同时,玉匣的温热感减弱了一分。
“走了。”执灯使转身,率先迈步。
颜洛汐抱起孩子,跟上。护卫拖着伤腿,在后方艰难前校
径狭窄,两侧藤蔓交错,脚下泥土松软,每一步都陷进半寸。晨雾未散,远处山形模糊,像一幅未完成的水墨画。
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执灯使忽然停下。
前方地面有一块石板,表面光滑,刻着半圈符号。他蹲下,手指抚过其中一道裂痕。
“三年前,有人试图破解这里的机关。”他低声,“失败了。尸体被吞进地底,连骨头都没剩。”
颜洛汐盯着那石板,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她低头看向灵。
孩子虽仍昏迷,但眼皮底下眼球在轻微转动,像是在感知什么。
下一瞬,她怀中的孩子猛地抽搐了一下,嘴唇微启,发出一个极轻的音节:
“东……”
她浑身一僵。
执灯使也变了脸色,迅速起身,拉着她退后三步。
就在他们离开原地的刹那,石板中央裂开一道缝隙,一股黑气喷涌而出,直冲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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