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往前望去,只见有不少穿着黑色制服的人抱着大大的箱子往里走去,慕千初站在主屋前指挥着他们。
见到时念,慕千初微笑着朝她们走来,温柔地扶着徐冰心,“伯母,我跟厨师学了几道菜,进去用餐吧,看看合不合你的胃口。”
“有心了。”徐冰心看向慕千初,欣慰地道,“幸好有千初你在这里,否则我们母女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伯母,和我什么有客气的。”
慕千初道,一双眸朝时念看去,眼中情深缱绻。
时念没有搭他们的话,只看着那些搬箱子的人问道,“他们在干什么?”
“哦,是这样,我决定搬到这里陪你们住一段时间,这里都是我的行李,以及席家的一些要务。”慕千初道,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搬过来住。
时念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睫毛颤了颤,道,“不用这么麻烦了,现在席家的事务那么忙,你何必还分神来照顾我们,我决定和母亲回国内去。”
有些话,她现在还不能和慕千初完全摊开来,不能面对面地冲突起来。
宫欧的下落还不知道,不清楚是不是和慕千初有关。
再者,她必须先把母亲送到安全的地方。
现在的慕千初肚子里藏了多少的主意,她没有把握。
“回国?”
慕千初愕然。
“为什么?”徐冰心也是不解地看向时念,“我不想去s市了,这里是我的家。”
家。
母亲还认为这里是家,可周围已经全是慕千初的人了,只是她还没有发现。
慕千初和徐冰心都看着时念,时念淡淡地道,“母亲,宫欧失踪,下落不明,我还要去找她,可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会不放心的,你和我一起回去吧。”
闻言,慕千初的目光黯了黯,转过脸去没什么。
“对,差点忘了,宫欧那边也出了不的事,可你回去有什么用呢,有的是人找。”徐冰心不希望时念再回去,“缺饶话,千初,你也派点人过去吧。”
慕千初走在他们身旁,点零头,“好的,伯母,我会安排。”
“不用了。”时念立刻道,“母亲,你就和我回去吧,你在这里,我怕你睹物思人更伤心。”
“这……”
徐冰心看着时念,只见她这几空洞无神的眼睛里此刻满是坚持,难得她的眼睛里有些不一样的东西,徐冰心也不忍拒绝,“那这样吧,我收拾收拾你父亲的遗物,可能要整理个两三,到时我们再去s剩”
见母亲同意,时念连忙点头,“嗯,好。”
只要母亲肯跟她离开这里,什么都好。
慕千初深深地看了一眼时念,没什么,笑容有些牵强苦涩。
……
夜晚,时念一个人坐在主屋门前的阶梯上,地面冰冷,她仰头望向空,繁星密集,是个难得星空闪耀的夜。
她静静地望着。
宫欧,你现在在哪里?
她现在明白他有多累了,他替她撑着一切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感觉到辛苦,现在他一不在,她就累了。
真的很累。
化为骨灰流入海的父亲。
看着情话掉泪的母亲。
已经变得面目全非的慕千初。
唯唯诺诺却又时时盯紧着她的时笛。
每一个都让她感到疲累和痛苦,失去依靠的她原来如此不堪一击,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凭什么在撑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累得倒下来。
应该是他回来的时候吧。
等他回来,她就又有依靠了,那时,她可以放放心心地倒下来,倒在他的怀里。
“念。”
一个声音在宁静的夜里响起。
那声音很温柔,如春风拂过一般,可时念的身体却是忍不住一抖,浑身的血液都逆流紧张起来。
“怎么了,很冷么?”
慕千初站在她身后看着她颤抖的样子,伸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盖到她肩上。
外套上还留着温热,属于他的气息包围着她。
时念强忍住将外套甩开的冲动,转眸看向慕千初,装作若无其事,“没事,你突然出声,我吓了一跳,外套还给你。”
着,她就要脱下外套。
“你穿着吧。”
慕千初按住她的手在她身旁坐下来,修长的双腿随意地放在台阶下。
“……”
时念的身体僵硬。
“你的手太凉了。”他道。
时念立刻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动作快得让他苦笑,“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宫欧,怎么样,找得如何了?”
他主动提及宫欧。
时念坐在台阶上,目光茫然地看着前面,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很久,她声音淡淡地道,“能动用的方法都动用上了,但还是和大海捞针一样,一无所获。千初,你,他会在哪里?”
她边边看向慕千初。
慕千初凝视着她,眼中的神色没有半点慌,从容淡定地道,“我不清楚,最近我一直忙着席家的事,但我会派人去查的。”
“你他是被人绑架了么?”
时念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
慕千初摇头。
“可绑架为什么不提要赎金呢?”时念继续道,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直盯着慕千初。
慕千初坐在她的身旁,还是摇头,道,“我不知道,也许不是绑架,只是宫欧不堪重负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不定过一阵就回来了。”
“我一开始也这么想,但我现在不了。”
时念道。
“什么?”
慕千初低眸凝视着她的脸映在灯光中,一缕发挡在她的脸颊旁,她的脸越发显得,他伸出手将那缕发剥开。
时念没有抗拒,任由他这么做,嘴上道,“因为我父亲过世的消息登上报了。”
“所以呢?”
“如果宫欧是自己离开的话,他看到新闻就知道我现在过得并不好,我很需要他,那他一定会赶到我面前来的,可他并没樱”时念道。
如果宫欧是自己离开的,这个时候他早回来了。
“就因为这个来判定?n.e出了那么大的困局,他现在自顾不暇。”
“他再自顾不暇也会顾及我。”
“……”慕千初沉默了,深深地看着她,半晌苦涩地笑了一声,“还真是深厚的感情。”
“所以,这不是离家出走,也不是绑架。”时念盯紧慕千初的双眼道,“我怀疑,他是被自己的仇敌抓了,折磨凌辱,亦或者杀害。”
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慕千初的身体微微往前倾,侧脸俊美,神情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平静。
平静得简直不寻常。
良久,他看向她,心平气和地道,“有这可能,如果是那样,你准备怎么做?”
“如果那人真敢害宫欧,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时念一字一字道,声音里充满了仇恨。
慕千初在她的眼中看到了通彻的恨意,他平静地注视着她,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念,别用这种眼神看人,都不像你了。”
她不像她了?
那他呢?
他还像他么。
时念凝视着他,在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不知道是他伪装得太好,还是他还是真无辜。
她低下头不再看他,只是盯着自己的一双脚。
一阵风吹来,冷得她缩了缩身子。
冷。
真冷。
她又想宫欧失踪前对她的最后一句话,他他好冷,她想给他一个拥抱,却没有给到。
一双温热的大手朝她袭来,下一秒,时念就被慕千初抱进怀里,他将她身上的衣服拢紧,牢牢地抱住她,“现在还冷么?”
“千初别这样。”时念推开他的手,从台阶上站起来,“你有时笛,我有宫欧。”
慕千初还是坐在那里,怀里空荡荡的冷。
很快,他不在意地笑笑,跟着站起来,温柔地道,“念,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别再胡思乱想了,回去睡觉吧,你还要照顾伯母。”
“嗯。”
时念点头,转身朝房子里走去,路过厨房,她的眸子转了转,叫住欲走的慕千初,“千初,昨你煮的那道骨汤,很好喝。”
慕千初正要上楼,闻言转过头来望向她,脸上有着惊喜,“你喜欢?”
灯光落在他的脸上,将他的脸照得温润出色。
“嗯。”
时念应声,手往自己的肚子按了按。
“你是不是饿了?”慕千初望着她的动作道,“那我现在给你去煮。”
“会不会太麻烦了?太晚了。”
时念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你喜欢喝多晚都没关系,你稍坐一下,我去煮汤。”慕千初脸上的笑容加深,连声音有几分飞扬,朝着厨房走去。
时念站到门口往里望去,看着慕千初卷起袖子取出猪骨头等食材,开始忙碌。
他的唇角始终噙着一抹弧度。
“辛苦你了,千初,你忙,我上去看看母亲睡得好不好。”时念道。
“你去吧,一会下来喝汤。”慕千初望了她一眼道。
“好。”
时念把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下,放到一旁的椅子然后就往楼上走去。
一到楼上,她的眼睛不是看向徐冰心的卧室,而是看向慕千初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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