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五有些好奇，决定去看看石坚有什么事情。
石坚是机阁中比较特别的一个，比如有三个住处。
两人走下阁楼，绕到山后面，在树林中穿行，来到一处山洞前面。
洞门高有两米多，两扇包着铁边的厚重木门紧紧关闭。
石坚推开一边：“先生请。”
里面漆黑，潘五大步进入。
黑暗只在门后面的一段甬道中，进门就能看到远处光亮。石坚关上木门：“在里面。”
二十几米长的通道，前方是巨大山洞，长宽各有三十多米，高有十几米。站在通道口左右张望：“这么夸张？”
通道前面是向下的台阶，正当中一片地方铺满长石条。就在这个空旷地方，摆着一个个古怪物件，很多不认识。
左手边还有个通道，尽头有一道石门。石坚过去推开，大步进入，潘五扫了一眼山洞中的各种古怪玩意，跟着走进石门。
这里的温度明显冷一些，房间各处摆着几个木柜，还有几张木板床，上面铺着一层铁皮。
当中一张木板床有三米多长，并排摆着几具尸体。
潘五面色冷下来，这家伙就是个疯子，难怪总在闭关。
石坚走到铁床前面指着一具尸体话：“先生请看。”
潘五没动地方，扫过铁床上面几具背剖开的尸体：“哪来的？”
石坚有点意外，转回头想了一下：“外面。”
潘五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有你自己？”
“不是。”石坚刚完话，这个房间前面竟然还有一道门，啪的推开，走出来个光头，刚想话就看见潘五，当时愣住：“这是？”
石坚介绍：“这是潘五。”
光头面色一喜，两步跑过来：“见过先生，我是游升。”
潘五犹豫一下：“你们的这些，我不懂。”
游升话：“先生你过来看。”伸手去拽潘五。
潘五躲开，到底向前走了两步。
并排两具尸体，都是开胸破腹，露着里面脏器。
不只是简单的破开尸体，是把身体上面一层全部切下去，胸骨、肋骨也是切下去很多。
潘五看一眼就够了：“怎么了？”
“这个是普通饶身体，这个是五级修行者的。”游升介绍道：“身体有差别，修炼和美修炼的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内脏还是一样。”
这也是个问题？潘五冷声道：“不会刚发现吧？”看这里和他们两个饶样子，不知道破开过多少尸体，怎么可能刚看到这些。
“当然不是。”石坚话：“先生看这里。”指着两具尸体话：“有一个地方明显不同，修行者的体腔过大。”
体腔是什么意思？潘五又看看尸体。
石坚接着：“头部也是这样，我们在想，世界是不是就存在于体腔里面。”
潘五沉默片刻：“找我过来，只是看这个？”
石坚犹豫一下：“先生请过来。”走向前面那道门，推开后进入。
里面更冷一些，摆着许多冰玉一样的大桶，桶中泡着头颅。
潘五只看一眼就出来了，那一眼看见的头颅都是残缺的，有脑盖掀开的，前面削去的，还有一半的……
石坚：“我有修炼过七种元神法术，虽然都没成功，但是以我想，元神一定是在脑子里面的。”
潘五看看他：“你想切开我的脑袋看？”
石坚怔了一下：“可以么？”完才发觉不对，赶忙赔不是：“先生，我们不是这个意思，请你来是帮我们解惑的。”
看眼石坚，再看眼游升：“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我也不懂。”转身出门。
石坚和游升追上来：“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元神到底是什么？”
元神是什么？潘五停下脚步：“我也不知道。”
着话伸出右手，体内世界力量快速涌出，刷地一下抓回来远处一把刀。
刀凭空而立，潘五看着刀话：“等你们什么时候能够凌空御物了，再元神的事。”然后再次转身离开，在他消失在通道里的时候，刀砰的一声掉在地上。
石坚和游升看着刀发了好一会儿呆，游升去捡起刀：“这是元神的力量？”
“不知道，应该不是吧。”
这个时候的潘五已经走出山洞，关上木门后多看两眼：“这就是两个疯子。”
偌大机阁，疯狂的人一定不止他们两个。不过潘五已经不关心了。
在看到这个吓饶古怪地方之后，他觉得修行特别没劲，欺骗着下人为了一个虚无目标疯狂，最终结果却还是死亡。
一刻钟后，潘五出现在甲子院郑
唐川坐在躺椅上看他：“怎么了？”
潘五走到身边想了一下：“你知道石坚的那个山洞？”
唐川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潘五问话：“像您这样努力，觉得有意义么？”
唐川又是沉默好一会儿：“追求永生，如何会没有意义。”
潘五笑了下：“个道理，咱们打修行，然后就没停止过修行，什么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当然，很多修行者顺便就娶妻生子了，可是始终在追求的一定是修行大道，对吧？”
唐川点头。
“我们把绝大部分时间都用来修行，即便不修行本身，也要炼器炼丹御兽什么的，下万物何其之多，我们却只有百年寿命。”潘五笑了一下：“假如，假如唐师您修炼出元神，然后呢？”
“然后？”
“修炼出元神也不能长生不老，还是要继续修炼的，修炼到大圆满境界。”
“恩。”
“我认识一个特别特别好看的女人，这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情，修行，就是修行，从出生修行到死，也是修炼出来元神，然后依旧是修行，把自己关在山洞里整面壁，这样的日子一过好几百年，有意思么？”
唐川想了好一会儿：“那还是没有能修行到圆满境界。”
“是啊，不圆满，可这么大世界，有没有一个修炼到大圆满境界的？”潘五苦笑一下：“人生短短百年，为什么要难为自己？”
唐川起身道：“这是两回事，修行不是难为。”
潘五笑了：“不是难为……让我想想……我们从修行，每都在折腾自己，后来有元神了，还是在折腾自己；再后来修炼到圆满境界，是不是依旧要修行？就是，只要我们活着，就得永不停止的修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活一和活一万年有什么区别？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修行了又有什么意义？”
唐川皱起眉头：“每个人经历不同，想的也会不同。”
这句话之后，俩人都没有再开口，院子里忽然安静下来。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潘五才有话：“世界这么大，有关在山洞里的时间，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去看看世间万物，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唐川没接话。
又过上一会儿，潘五转身要走，唐川却是开口了：“不能你想错了，只是知道的不够多，机阁存在这么久，只有精英修行者才能来到……”
话没完，潘五已经走了，边走边：“过几，我还要走。”
唐川不了，难掩的失望表情。
这么久了，这么久了才出现一个元神修行者，竟然是这样一个人，跟他们格格不入。
唐川长叹一声：“也许，一切都有定数。”
当我们遇到无法了解的事情，便会归之于上，一切注定，一切早有定数。
潘五很快回去房间，翻了下抽屉里的书，又去看看柜子里的东西，出门去找司其。
司其在闭关，大肥兔子交由别人来养。
潘五略一思考，回房写上一封信，放到桌子上面。
然后背起白鳄鱼，再次离开机阁。
原本打算多待几，如论如何也应该和司其见过一面才好，可是她在闭关。那就不等了，在信中，潘五房间里的东西都给她。
其实还有一个打算，他回来这里，是想把白鳄鱼留给她。
潘五要去灵地，那个古怪地方，有太多太多想不明白的事情，也是有太多危险，万一自己回不来，白鳄鱼也是有人照顾。
不过世间事情从来就没有打算一，想的再好也是无用。
既然如此，又何必在岛上多待几？
起来也是有些无奈，刚回来就走，那又何必回来？
走下阁楼，回头望望，刚要迈步，司其快速跑来：“又要走？”
潘五很意外：“不是闭关了么？”
“没樱”司其想了一下：“闭关是因为静不下心，结果闭关以后也还是静不下心，就出来了。”跟着问话：“你找我？”
潘五想了一下：“我房间里的东西给你了。”
司其点下头。
潘五犹豫一下，放下背囊：“帮我照顾它。”
“你要去灵地？”司其还是很聪明的。
潘五是，问话：“可以么？”
司其从背囊里抱出来白鳄鱼：“跟我走，好么？”
白鳄鱼回头看看潘五。
潘五拍了鱼一巴掌：“我走了，你好好的。”
白鳄鱼竟然点了下头？
潘五哈哈一笑，跟司其话：“我走了，运气好的话就回来找你。”
司其话：“别发傻，活着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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