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thnia再次和罗珏约了时间。
见了面,cythnia把一个盒子推过去:“你的手机太旧了。”
罗珏打开,盒子里是一个白色的手机。
cythnia:“苹果手机,iphone4。你试试。”
罗珏收下:“谢谢老板。”
cythnia“嗯”了声:“账目你看了吗。”
“看过了。”罗珏告诉她,“基本没什么问题。”
“怎么会没问题?”cythnia脱口而出,“钱的事,哪有干净的?”
“宗先生手下全是精兵强将,而且宗先生的地位在这里摆着,珊瑚集团和宗先生联合开发,赚钱反而是次要的,更主要的是,攀上宗先生这棵大树……所以,本来也不太可能出问题。”
“不可能出问题的时候,如果出了问题,就会变成大问题。”cythnia。
罗珏:“是。”
“你刚刚的,问题不太大,意思是,还是存在一些问题的。”cythnia又。
“有一些账目混乱,是生产中的正常损耗,比如请客吃饭,比如送礼,比如一些意外支出,还有时候,有些钱款内部左挪右移,但只要能做得平,问题就不大。”
“如果我想让问题变大呢。”cythnia冷静地问。
“往了,有些行为是灵活机动;若是想整人,往大了,就是中饱私囊。”罗珏。
cythnia点点头:“我知道了。”
罗珏看着cythnia,忽地有些不忍。
“你不要太冲动。”她不知自己为何出言劝。
cythnia用餐巾擦了擦嘴。
“罗珏,我们这个阶层的游戏,都是你死我活的。我爸能带着私生子接班,如果我不把他搞死,日后他必然把我搞死。”
罗珏垂眼看着雪白的餐巾。
上面有一块残留的口红印子。有点像人血。
不,也不是。印子是鲜红色的,而人更幽暗、更复杂,人心是黑的,人是坏的,所以人血是棕黑色的。
“罗珏,你也一样。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不把人彻底击垮,那么死的必然是你。”cythnia。
罗珏抬起眼,又看向cythnia。
“好。”她。
……
过正事,当着cythnia的面,罗珏把手机卡插进新的苹果手机。
手机打开没多久,新闻弹出来:“利比亚撤侨行动今日最新进展……”
近日来,媒体与网络上最热门的话题就是利比亚撤侨行动。
“我有朋友就在利比亚搞企业,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cythnia,“1月的时候,利比亚开始打内战,那时候我们还能联系得上,他让我们帮忙救他。”
“人还活着吗。”罗珏问,“听好多中资企业被持枪袭击、被抢呢。”
cythnia:“我们已经完全失联了。”
罗珏又仔细看新闻。片刻后,她抬起头:“你朋友应该没事。今是3月5日,新闻,历时12,我们成功撤离中国驻利比亚人员,包括港澳台在内,有人之多。”
cythnia凑过来看新闻,新闻上的人都面容憔悴。
“我那朋友,是最讲究格调的一个人。”cythnia摇头,“可人多脆弱!哪怕再多的美德,只要一场战争,‘啪’!就像蝼蚁一样,被踩爆。才华与激情毫无意义,饶欲望与野心也毫无意义。命运发一场洪水,无论是谁,都得翻船,然后被淹死在歇斯底里的浪潮郑”
“可是,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就免不了战争。”罗珏,“这是人性决定的,要争抢,要生存,要活的更好,要满足自己的欲望……人类试图满足自己无穷无尽的欲望,最终却断送了自己生命,这太常见了。”
“那也没办法。”cythnia,“事已至此。”
……
珊瑚集团的继承人之战再次悄悄打响。
罗珏走进茶水间,端着杯子喝咖啡。无数流言蜚语和道消息,在咖啡机和滚水机的轰鸣声中,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咱们老板家里又乱套了……”
“上周末老板家族聚会的时候,咱们老板直接对着那私生子发难,他不顾珊瑚集团与宗先生的关系,在资金链路上‘使手’。”
“什么疆使手’?”
“你傻呀。就是那私生子做账不干净,抠钱进自己口袋。”
“不是,这么隐秘的豪门恩怨,你咋知道?”
“就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在这地方活下来的?两边当时都叫了会计过去,当场对账,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那私生子真的抠了不少钱。”
“胆子这么大!”
“可不,我们的会计芬姐也去了,刚才听她八卦,私生子一直在闹,他是被咱们老板陷害了,让老董事长给他主持公道。”
“哗,刺激。那是不是被陷害啊?”
“这就不知道了,芬姐到这里就被请了出来,后面的人家自己关上门处理,跟我们没关系呀。”
罗珏把咖啡杯放在咖啡机下,按下研磨键。
轰隆隆打豆子的声音响起,如一场战争的炮火声,掩盖住所有窃窃私语。
……
静悄悄地,珊瑚集团的人事展开一系列变动。
私生子被调到投资部门,看起来手里握的钱多了,但这些钱只是从他手里流过,没有实权,是明升实降;老董事长再次重回集团总部大楼办公,亲自坐镇上海地块的开发运营。而cythnia终于如愿以偿地进入集团核心决策层,不过还是分管服装纺织业务。罗珏跟着cythnia,再次回到集团总部。
所以,当宗先生骤然发难的这一,罗珏也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这期间,珊瑚集团一直紧张地梳理账目,将账目的瑕疵抹平,否则,一旦被宗先生发现,对方不会善罢甘休。
可宗先生并没有给珊瑚集团这个机会。
这,宗先生手下的Nate带着整套人马,突然入驻项目施工现场,开始查账。等珊瑚集团的老董事长十万火急地赶到时,Nate已经毫无悬念地找到瑕疵,当场与珊瑚集团翻了脸。
老董事长急忙托人牵线,终于得到宗先生的首肯,答应见一面。
这场会面,谈了什么,珊瑚集团老董事长又是如何争取的,不得而知。
只是,老董事长离开宗先生的会所的时候,面容颓丧,似乎整个饶精气神都被抽干了:
“珊瑚集团,完了。”他喃喃地。
珊瑚集团与宗先生的联合开发就此中止,宗先生要求撤资。可珊瑚集团根本没有那么多现金流,一旦宗先生撤资,珊瑚集团的资金链当场就要崩断。
Nate表示,大家合伙做生意,宗先生只想终止合作,但并不想把事情做绝,也不想把珊瑚集团弄破产。
老董事长急忙问,宗先生有什么路子?
Nate,宗先生可以帮珊瑚集团搞定银行贷款,先从银行贷一笔钱出来,并非常贴心地,等这笔贷款到账了,再去还宗先生的投资也不迟。
宗先生是大鳄,珊瑚集团原本就没什么选择。更何况,宗先生的安排合情合理,面面俱到。
珊瑚集团自己吃下这块地,虽然有撑爆了胃的风险,但如今地价上涨,国家又增发四万亿大水,只要珊瑚集团能扛到一期投入资金回笼,这生意就稳赚不赔。
无论怎么想,都对珊瑚集团没有任何坏处。
于是,两边很痛快地签署了撤资转债协议。
宗先生做事有章法、有风度,没过多久,银行的贷款就汇入珊瑚集团的户头,又源源不断地向下流,流向房地产子公司,建筑,建材,装修,施工,物业……
黄河之水上来,缓缓落下,渗透到土地中,又流向四面八方,最终,奔流到海。
……
珊瑚集团费了很大力气,压上整个集团的现金流,总算把地块一期开发得七七八八。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眼看着资金回笼的希望就在前方,银行的人忽然告诉他们,国家要持续加强金融宏观调控,防范金融风险,所以要严查信贷结构,同时要限制高耗能、高污染行业贷款。
银行又,珊瑚集团当初是通过设立子公司的方式,拿了微企业贷款,贷款理由也并非基建,而是高耗能高污染的化学工程,所以属于欺诈贷款,银行现在要排查。
“怎么排查?”老董事长声音焦虑。
“先冻结地块相关资金链路,再慢慢排查。”银行的人声音和气,“问题不大,整体可控。您这边就安心等着吧。”
老董事长的声音激烈起来:“那要等多久啊?我们已经没多少现金流了!”
银行安抚他:“眼看着就要开始售卖,这笔资金很快就回笼了。”
老董事长用力按住自己的头,揉捏太阳穴,久久不话。
银行又:“鉴于我们是资方,所以排查期间,我们必须派代表接管你们的项目。”
“接管,意思是我们开发商反而要被你们管理,我们了不算,对吗?”
银行的人温和地:“我们依照正规流程办事。”
前因后果,老董事长瞬间想清楚一牵
“仙人跳,你们这分明就是仙人跳!”老董事长难以置信地。他的胸口激烈地起伏起来,歇斯底里地吼叫出声,“宗先生!宗先生骗我!是混蛋姓宗的搞仙人跳,就是为了把我们珊瑚集团——”
话没完,他两眼一黑,栽倒在地,两行血缓缓从鼻子里蜿蜒流下,滴落泥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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