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间,他们就快到了。远远地,罗宏听到此起彼伏的爆破声,以及震耳欲聋的锯床声。采料、加工产生的扬尘遮蔽日,偶尔从烟尘中觅得空隙,看到这边的山和他们厂里的山完全不一样。他们厂里的山是绿色的,黄色的,绿的是树,黄的是土。可这边的山是红色的、白色的,红色的是已经剖开的石头,白色则是被尘土遮盖,等着被剖开的石头。这矿山,真是就是露的大理石山。
挖掘机在山腰疯狂地作业着,对着公路的一面已经变成陡峭的悬崖。矿山下堆放着集装箱大的巨石,被裁切下的边角废料随意堆放在山涧、路旁,堆出了又一个石头山。路旁似乎是一条河,石块散落在河床上,看不到水,不时却能听到水流声。
叶欢将车停在一个工场前,从车座后面翻出两条烟,撕开其中一条,取出一包扔给罗宏。
罗宏翻来覆去看烟盒,“这啥烟,没见过啊?”
“等会给工人发,不是给你抽的。”叶欢顾不上多解释,跳下车。
罗宏环顾四周,一片篮球场大的平地上,左边是一块块已被切割成棺材大的石料,右边整齐码放着切成门板大,约一指厚的石板。中间一个敞开的工棚里,几台锯床正在轰鸣着,飞速旋转的刀头上,高压水流不间断冲刷着。工人们都戴着面罩,这也是他们唯一的防护用品。
罗宏和易正要去车后箱抬锯盘,叶欢示意不用。他招招手,工头走过来,他从衣兜里取出自己的芙蓉王,指着车里:“上面两个,是你们的。”
那工头点头,招呼工人。叶欢则带着罗宏、易走到一间一看就是用树枝木头搭起的棚子前,掀开充当门帘的破旧蓝布,走了进去。一进棚子,罗宏就被那刺鼻的汗臭、脚臭以及各种东西潮湿腐烂混合在一起的味道熏得睁不开眼。罗宏强忍着腹中的不适看了一眼易,易眯着眼睛,显然也屏住了呼吸。
叶欢却像浑然不觉一样,挨个和那些或躺、或坐在不出是床还是行李上的人打着招呼。这些人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不知多久没有洗过澡的体味。如果这些人走在外面你他们不是乞丐,恐怕别人会你瞎了。可叶欢却给在这里的每人扔了一包烟,甚至没有饶上铺,他也放了一包烟。逐一寒暄过后,他才带罗宏、易退出棚子。
叶欢回到车上,长舒一口气,又摘下太阳镜,罗宏才发现他的眼睛也被熏得发红。
“这都是什么人啊,你还跟他们那么客气。”罗宏实在忍耐不住,问道。
“这些都是操作工——靠,烟抽完了。罗宏,把你的烟给我。”叶欢把昨给罗宏的芙蓉王抢过去,叼了一根点上。“这些人别看穷,坏起来也坏得很,你要得罪他了,他把水一关,那锯盘温度多高啊,你刀头两就坏了。然后老板又不知道,只怪你刀头有问题,生意不给你做,账也不跟你接了。”
罗宏和易不禁咂舌,如果不是叶欢起,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些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也会有如此心机。
罗宏打开叶欢扔给他的那盒烟,点着一根,一股辛辣的怪味直呛嗓子,罗宏赶忙把烟给扔出去。“呸呸,这他妈是人抽的吗?”
叶欢笑笑:“一块多钱一盒,你要能抽得惯才怪。但是这烟又比他们自己的旱烟袋好抽多了,所以我每次都跟他们带上一条,又花不了几个钱,也免得他们使坏。”
罗宏这才了解叶欢的目的,看来各行各业都有门道啊。他见叶欢准备发动离开,忙问:“就走吗,不是还没收钱嘛。”
叶欢摇摇头,“签收就校一般都是一个月结一次,有时候时间更长一点。”
“那你们采购也是一个月一付款吗?”罗宏隐约觉得其中有问题。
“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如果赶上金刚砂提价紧俏,还得提前付款。”
“那岂不是两头压款?就算利润够大,资金也撑不住啊。”罗宏简单心算一下就发现,垫付的资金不是数。
“是啊,但是没办法,咱是外来的,要抢市场,只能这样。”叶欢看了罗宏一眼,“规模越大,需要的资金越多,所以许总也考虑从银行或其他地方集资。”
众人上车,叶欢将烟头丢出车外,发动车子。
“下一家也是这样子吗?”罗宏看着送货单,以为要去送下一家的货。
叶欢把方向盘猛地一转,轮胎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响声:“今不去了。烂仔就是个烂人,上上个月的账都没结,先不给他送了。”车辆一个急转弯,后排刀盘撞击发出哐当的响声,似乎在鼓掌,又似乎在抗议。
“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休息。许总晚上请大家吃饭,还安排了活动。”叶欢神秘地笑着。
晚上,岑县国际大酒店,VIp118房。
罗宏和易晓宇换上他们最好的衣服,刚刚进入包房,两位穿着短裙的女服务员就拿着满是英文的酒水单殷勤上前。
“两位先生请问晚上要喝点什么酒水?我们这里有82年的雪妮诗,还有意大利酒庄的十年窖藏,是否允许我们简单介绍……”
两人如坐针毡,浑身不自在,只好主人还没来,让服务员先出去,需要时再叫她们。
房门关上,罗宏和易晓宇都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相视大笑。
“妈的,吃个饭还搞这么紧张。”罗宏自嘲。
“呵呵,我也一样。你觉得这里怎么样?”易晓宇难得地主动开口问罗宏。
“我觉得还好。实话,工作条件确实比我之前那家差点,但是和你们在一起,肯定比那边开心些。”
易晓宇点头,但神色却并不坚定。
“你觉得呢?”罗宏反问他。
“不知道,你们都好。”
“什么叫我们都好——你觉得哪里不好,来听听,反正欢哥不在。”罗宏对易晓宇这个脾气也是无语。
“我没去过别的地方,最远的地方就是这里。不过我总觉得这儿就是个作坊,比咱们厂多了。”
“你还是想回厂里呀?”
易晓宇双手合拢,低下头,语气中带着无助:“厂里回不去了,你知道的。”
“呵呵,那不就结了。欢哥不是了吗,这边才刚起步,所以规模才。你这个车间主任好好干,到时候把这个厂建成新的电机厂,岂不乐哉?”
易晓宇摇摇头,“我跟你们不一样,我可没想那么多。我到哪儿做个工人就好,车间主任什么的我从来没想过。而且我现在想到那么大的电机厂,倒就倒了,真是像做梦一样。”
罗宏见易晓宇情绪不高,便岔开话题:“反正你又没地方去,就先跟着我们一起在这儿干着。要觉得这边还行,到时候就把娜娜接过来,在这边成个家,生个娃,还不是一样过你的日子。”
易晓宇的嘴角向上拧了一下,不知是气恼还是苦笑。
“怎么啦?”罗宏直觉自己错了话,可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错了什么。
“我……”
易晓宇话未出口,叶欢带着两人推门而入,罗宏和易晓宇忙起身。
叶欢向他们介绍身边一位个子不高、体态发福的中年男人,“这是许总。”
罗宏和易晓宇忙上前握手。“许总好!”
“辛苦辛苦,昨就应该给你们接风的,太忙了,等会儿我自罚两杯。”许总爽朗地笑着,一下子拉近了距离。“大家随便坐,别客气。”
完,许总很有绅士风度地请身边那位穿着黑色套裙的女士在主位就坐,然后自己才坐在她旁边。叶欢显然和她认识,两人寒暄,有有笑,但怪的是,许总和叶欢却都没有向他们介绍这位女士的身份。
许总开了瓶五粮液,自己却喝红酒,给年轻女士点了果汁。他一边张罗着大家喝酒,一边随意问着聊着厂里的一些故人旧事,气氛颇为活跃。但年轻女士只是矜持地坐着,既未话,视线也固定在餐桌上。
酒过三巡,许总起身告辞。“欢总,都是你兄弟,张罗大家喝好、玩好,明放一假,后来上班。”
罗宏等人忙起身相送,许总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完和年轻女士转身离开。
“看来许总挺认可你们。”叶欢听出许总言下之意,举起杯,“来,先预祝咱们一起干出一番大事业。”
“那个女的是谁啊?”罗宏还是忍不住问道,“是他老婆吗?”
叶欢给他们倒上酒,顾左右而言他。“第二瓶已经开了,咱们喝完。妈的,他这酒轻易不拿出来,我也是沾你们的光。”
“不是他老婆,我今在厂里看到他老婆了。”易晓宇代为回答。
罗宏嘿嘿笑着,“这不明摆着嘛,情妇呗。”
“啊,他老婆在那厂里,他还敢带情妇出来吃饭?”易晓宇觉得不可思议。
“哎,猜错了,罚一杯。”叶欢笑吟吟地给罗宏倒酒,逼着他喝下去。“要是情妇我肯定第一时间会跟你们介绍,这边包二奶那是很有面子的事儿,没必要遮遮掩掩。”
“不是老婆,不是情妇,那是什么关系?”罗宏有些弄糊涂了。“难道还是闺蜜?”罗宏开始胡乱猜起来。
“嗳,你猜对了,来,奖一杯。”叶欢又把罗宏杯中酒满上。
罗宏苦笑,合着猜对猜错都得喝酒。
“闺蜜?搞笑的吧?”
叶欢这才解释。“你们可别看她,别看她年纪轻轻的,这边好几个歌舞厅、酒吧都归她管。”
“那不就是个老鸨嘛?”罗宏觉得叶欢把她捧得太高了。
“哼,”叶欢横了罗宏一眼,“她跟这里的程老大很熟,大家都很给她面子。”
“那许总怎么和她是好朋友?”
“要起来,许总的能在这儿发展起来也和她有关。我听许总过,他当年刚来这儿打拼的时候,条件很艰苦,有次去洗脚城放松……”
罗宏大笑不止,“很艰苦还去洗脚城?”
“别打岔——他办完事准备走的时候,好像有人喝醉了闹事,波姐——噢,就是刚刚那个美女,原名是叫林倩还是什么的,记不清了,反正人人都叫她波姐。波姐当时还是洗脚城领班,被那人欺负。许总那时刚从我们厂里出来,一股血气方刚,上去就把那人给推开,结果那喝醉酒的就和他干起架来。他那身板,哪是别人对手,纯挨打了。”
“听起来确实像是我们厂这种傻b干的事儿。”罗宏自嘲中带着点自豪。
“打那以后波姐就挺感激他。听他初来乍到这边想作刀头生意,就介绍了程老大下面的几个矿老板给他认识。人家当然要给程老大面子,他的生意这才慢慢做起来。要不然他一个外地人,凭什么在这儿扎下根。”
“那个波姐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吃饭的时候一直在看你。”许久不开腔的易晓宇突然冒出来一句。
罗宏闻言,不免也多看叶欢两眼。确实,叶欢风华正茂,接近一米澳身高在这地方简直是鹤立鸡群。当兵练出来的浑身腱子肉,当真是穿衣服显瘦脱下衣服有肉。尤其是他穿上西服,气宇轩昂,颇有发哥年轻时的风采,如果波姐对他另眼相看,那也情有可原。
叶欢根本不接这茬,“别扯淡,人家可是程老大的人。”
罗宏多喝了两杯,开始拿叶欢调侃起来,“话,你刚来也很艰苦,是不是也去光顾过那些地方?”
叶欢笑而不答。
易晓宇却抢答,“他跟我过了,他有女朋友了,所以他要守身如玉。”
罗宏噗的一声把酒喷了出来,大笑不止。
“我x,这酒好贵的,你不喝也别吐啊……”叶欢笑骂。
“不不不,这话就像大灰狼我再也不吃肉——哎你别踢我啊。好吧好吧,我信你,你,女朋友是哪儿的?”
“就一普通姑娘。”叶欢不做正面回答。
“他得意的很,在我面前吹,人家还是大学生呢。”易晓宇学着叶欢的样子话,罗宏又是笑喷。
“大学生?你怎么勾搭上的?”
“我还在部队的时候,当教官带她军训,然后就认识了。”
“哇靠,你这教官心眼大大的坏了,连学员都不放过。不过符合你的本性。”罗宏评价。
“你们不是武警嘛,还负责军训啊。”易晓宇也第一次听叶欢起部队的生活。
罗宏接茬,“我们军训的时候也是请的武警,最后一还打过靶,不过是只能装5发子弹的那种步枪。”
叶欢听着技痒,便给他们普及。“那是56式步枪,现在阅兵上还在用。”
“你们在部队里都在打枪弄炮吗?”
“哪有那么多子弹给你?平常时一样的作训,拉练,体能训练,还要学习擒拿格斗、翻墙破窗之类的,枪械只是其中一个科目,也包括手枪、步枪、冲锋枪,每周也就打个几百发子弹吧。”叶欢得越是轻描淡写,越是让罗宏这只在军训时摸过一次枪的军迷羡慕嫉妒恨。
“危险吗?”
“还好。打靶一般没啥,报靶就危险了。报靶,就是打靶的时候,靶位前面会有个掩体,需要一个人蹲在那里,报脱靶或中了几环。你蹲在那里,能听得到子弹发着唿哨飞过来的声音,然后“啪”打在靶纸上。打在靶子还好,有时候脱靶,就会有跳弹,那弹头就在你旁边。刚开始蹲在那儿我吓得头都不敢抬,后来习惯了,那边打我这边骂,‘狗日的,哪个又脱靶,回头老子把裤子给你脱了!’”
“那还不危险,我听着都害怕。”
“那不算啥,最危险的是投弹。你别看让你扔个沙包、石头啥的扔挺远,那手榴弹一冒烟,好多人吓得都不知道朝哪儿丢好了,手榴弹飞哪儿的都樱有的投不到2米远,还有的手一松,手榴弹就掉在自己脚上。”
“还有这事儿?他们平常时不训练的吗?”
“练啊,可真枪实弹和平时训练完全两回事,是个人都怕死。甭管你平时扔的多远,手上拿个冒烟的真家伙,那从手到脚都是软的。所以新兵非得扔个几次实弹,心理素质才过得去,真打仗时才冲的上去。”
叶欢将手中的烟头摁熄。“喝完没?喝完咱们走,许总专门给你们安排了活动。”
叶欢带罗宏、易晓宇来到一家商务会所。
前台迎宾姐显然和叶欢很熟,笑吟吟迎上前来,不待他发话,就带着他们来到一间房间。三人刚刚坐下,迎宾姐就带着一排几乎清一色一米七左右,身材或苗条或傲饶佳丽走了进来,每饶腰部都挂着一块心形的号码牌。
“挑一个吧,这都是许总安排的。”叶欢大咧咧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些佳丽女子。
罗宏和易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只姑咽口水,心跳声比音乐声还大,眼睛都不知往哪里看好。
叶欢见他们大眼瞪眼,知道放不开,索性道:“算了,一帮老土,我帮你们挑吧,2号,6号,7号。”
女子缓缓走过来,分别牵起罗宏和易晓宇的手,罗宏和易晓宇不明所以,回头看看叶欢。
叶欢好气又好笑,“看我干什么,你们自己进去啊。快去快去,出来还到这儿。”
5分钟后,罗宏就出来了。
叶欢正一个人靠在沙发上抽烟,见罗宏进来,看了看表,诧异地问:“这么快?”
罗宏愧不可当,只好打岔,“酒喝多了。”
叶欢呆住,瞬间哈哈大笑,“你他妈……不会还是处男吧?也不早,我让他们安排一下。靠,我还以为你在宾馆工作那么久,祸害过多少姑娘呢。”
罗宏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那是我洁身自好,你不是一样也这么……靠,你他妈是不是就没有进去?!”
叶欢笑着扔给罗宏一根烟,“那是许总给你们安排的活动。再刚才晓宇不是都跟你了嘛。”
“少来,你在外面应酬,还能不沾腥?”
“就像刚才那样,和大家一起点个姐,然后给点费,让那个姐走。”
“那人家老板会同意吗?难道你没做也给钱?”叶欢?打就掀人家女生裙子的,罗宏才不信他忍得住。
“波姐同意的,反正那个姐又没闲着,还可以接其他客。”
“波姐……”又是波姐,罗宏眼前忽出现那个一身黑裙,淡妆轻抹,美艳不可方物的女性,以及她看着叶欢的眼光。“你她是程老大的人,是情妇?”
“听是,反正关系很不一般,大家都得给她面子。”
“那许总还敢约她出来吃饭,许总长几个脑袋?”罗宏有点想不通。
“你可别瞎,许总是有些业务上的事想请她帮忙。”
“请她帮忙不单独请吃饭,还拉过来跟我们一块吃,掉价不掉价啊。噢,怪不得易……她要真的对你有意思,你岂不是……”
“岂不是什么?你恶心不恶心,要换成你你干吗?”叶欢连珠炮般质问。
“我干啊。”
“滚,就你这快枪手,人家也不要你。”
“你他妈……”罗宏和叶欢厮打在一起。
“停停停……”叶欢笑着隔开罗宏,看了看手表,“靠,你别,这都一个时了,易怎么进去这么久还没出来?”
正着,门外一个女孩哭哭啼啼地跑开,看着像是2号佳丽。
叶欢和罗宏狐疑地对视一眼,叶欢连忙站起身,“靠,这家伙咋还能把人整哭了。我得去给老板一声,赔个不是。”
正着,易晓宇走了进来,衣着整齐,神色如常。
罗宏大呼叫迎上去:“英雄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易晓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做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
“什么也没做?”叶欢和罗宏都纳闷,“什么也没做你在里面一个时。”
“我就聊聊,没带表,没注意看时间。”易晓宇嘿嘿笑着。
这时,会所领班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妆容失色、掩面抽泣的2号。
“叶总,你给评评理,我们家公主本来做的好好的,你朋友来凉好,不知了什么,她硬是要走,以后不干这行了。这些公主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都是当家的红牌,你,她要走了我生意还怎么做,怎么给波姐交代?”
罗宏险些笑出声来,他连忙绷住。这边叶欢忙不迭跟领班道歉,这朋友不懂规矩,公主这边该怎么教育怎么教育,波姐那边他一定会给个交代云云。领班又奚落了7号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门刚关上,罗宏和叶欢就捧腹大笑,乐不可支。
“哎呦,你他妈到底怎么想出来的?劝鸡从良,我还只在电视上见过,没想到……我靠,哈哈”叶欢笑得捂住肚子。
“你都跟她什么了?我真太佩服你了。”罗宏也笑得喘不过气来。
易晓宇有些不好意思,“她上来就要脱我衣服,我就跟她,要不咱们先聊一会。她有计时的,我没事,肯定付钱。然后我们就聊,我就跟她讲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后来到厂里,厂里又不行了,又出来打工。她她也是农村的。我就跟她,现在出去打工什么的,机会很多的,打工虽然苦点,但干净,打工人本质也都是好人。而且一个女孩子做这种生意,对身体也不好。后来着着她就哭了,然后就跑出来了。”
罗宏听得肃然起敬,叶欢也擦去脸上笑出的泪,用力拍了拍易晓宇的肩膀。
“都是涯沦落人啊。行了,我们也不笑你了,不过你下次提前一声行吗,要不别人以为我们是来拆人家场子的。”
“校”
“行个屁,下次不带你来了。”叶欢给了他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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