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许毅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在自家媳妇细嫩的脸颊上啄了一口，“媳妇，等你睡够了就跟老师，大哥同意走习武的路了。”
宋婉宁嗯了声，嗓子有些嘶哑。见许毅穿戴整齐，便撑着侧身要起来，许毅按住她，“你再睡会呗。”
宋婉宁摇头，“一会我再回来睡，我送送你。”
今是许毅参加科举的大日子，宋婉宁昨下午就和许娘包了馄饨冻在院子里。
吃馄饨讨喜气，宋婉宁心疼许娘晚上哄瑞萱，便撑着疲乏的身体自己去煮。
许毅知道自己折腾成啥样，心疼媳妇，想过去接手，被宋婉宁推出去，“相公，今是个大日子，你可不行进灶台。”
吃了碗热腾腾的馄饨，许旺和许毅俩人把用到的东西往车上装。
许娘给他们检查了一遍，又：“考完早点回来，娘给你们包饺子。”
许毅跳上车，“娘，你晚上别做我的，我考完有事。”
许娘不太赞同，“考完挺累的，啥事非得今干，明不成吗？”
许毅笑道：“还真不成，朝廷钦差今到，县老爷让我考完过去聊聊。”
“吧嗒”。
许凤仙正往许旺手里塞鸡蛋，俩人同时震惊地看着许毅，鸡蛋 “啪” 的砸到许旺脚面上。
他条件反射地并拢双脚夹住鸡蛋，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许毅。
牛啊。
等他读书多了也能跟县老爷聊？想想都激动。
许旺还算是初生牛犊，不懂也不怕，可许大山是老姜啊，凡是跟 “朝廷” 俩字沾边的，就没有一样容易的。
幸好许毅已经给他震惊惯了，他快速反应过来，轻咳一下，“成，这事得去了，晚上给你留点饺子，你饿了自己找。”
完，他斜了一眼咧嘴傻乐的许旺，“傻了？还不赶紧把鸡蛋捡起来。”
不管县令因为啥提醒，许毅还是嘱咐许旺少喝水，直到三场考完，两人才去了茅房。
“子咋样？”
许旺转头咧嘴笑：“还成。”
“哎哎哎 —— 头转人别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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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挂着朝廷钦差的事，许毅带着饿的咕咕叫的许旺垫了口肚子，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递给他，“你要是不想回去就四处转转。”
他瞅了瞅日头，怕这子跑丢了，“你最多转一个时辰，蒙黑就回铺子里，咱一起回家。”
“成，二哥放心去忙。”
许毅绕到县衙门口，一个厮早等在那了。
“许少爷跟我来。”
这是许毅第一次来衙门的后花园。
两位身穿锦袍的男人坐在凉亭中品茶，视线落在下头翩翩起舞的丫鬟身上，谁也没话。
厮让许毅稍等，快步去跟周成龙汇报，“老爷，许少爷到了。”
“请过来。” 周成龙朝着许毅招手，“许掌柜，都不是外人，过来就成。”
许毅含笑走过去，“见过大人。”
没想到朝廷的钦差还是个熟人。
王瑞。
王瑞也挺意外，周成龙千夸万夸的才竟然是这个伙子。
宝斋的名号他从刘家就听了不少遍，这才多久？
几个月的时间竟能从无到有把铺子经营到这种地步！确实是才！
越是才，他越是想看看许毅的本事有多大。
他开门见山，“想让我把你的东西往京城带？”
“是。”
许毅丝毫不虚，甚至主动出击，“拿衣裳来，我的衣裳深受夫人们喜爱，团扇也受到妇人姐哄抢，不比世家名下的铺子差，甚至更好。”
远处，章如意款款而来，“给钦差老爷请安。”
她冲着许毅点点头，是故意在这时候过来的，为了帮许毅把现成的惊艳花样让王瑞瞧见。
许毅眼里浮现一抹感激。
王瑞不是第一次瞧见章如意，往常觉得算漂亮，却不算美的惊人。
此时这一身白色上绣红色花样的裙子穿在身上可太有仙气了。
这么好看的衣裳，给自家夫人带回去指定高兴。
把他的神色看在眼里，许毅没等他发问，先开口：“大人觉得章夫人这身衣裳如何？”
王瑞视线落回茶杯，“美。”
“难不成是你做的？”
他随口一问，就听周成龙激动地道：“正是啊，许掌柜这两身衣裳可太合我的心意了。”
许毅挑眉。
“章夫饶衣裳是我定做的，大人若是看中，我可给令夫人也做上一件。”
王瑞哼了一声，“你子算盘倒是精明。”
“一件衣裳做出来我最多给你个机会。” 他余光瞥到章如意的衣裳，心里已经动了。
宝斋的东西能俘获夫人姐的芳心，确实有些本事，他奉旨巡查，已经多年没带回去让宫里娘娘高心东西了。
要是真能带回娘娘们喜欢的物件，得到的赏赐少不了，对他都是好处。
抿了口茶，他又想试试许毅，给他出了个难题。
“这样，我回京在半个月后，你若是能从乌苏县开个铺子，并打出名头，我就把清远县的位置许给你。”
他似笑非笑，“不然娘娘们一听是个铺子，迁怒于我可如何是好。”
“好，一言为定。”
有这话许毅就放心了。
告别后，他心思都在乌苏县的铺子上，完全没注意另一边有个胖乎乎的人影脚步匆匆地往县衙走。
到了衙门口，张振海才一抹额头上的汗，理了理衣裳，对着厮：“麻烦通报下，张振海求见老爷。”
因为许毅干的事，张家的财产损失了一大半。
清远县和乌苏县深知走不通，想发展去县城，钦差巡查就是个引子。
他听见钦差到来，就赶紧往这赶，此次机会他势必要拿下。
结果他连钦差都没见着。
厮转了一圈回来通报：“我家老爷偶感风寒，不见外客，老爷请回吧。”
借口。指定是借口。
张振海心里发急也无可奈何，只得低三下四地央求厮再去通报，“我见钦差。”
“钦差吃醉了酒，不见客。”
碰了一鼻子灰，张振海只能从长计议。
他突然想到王瑞惜才，若是自家出了个状元苗子必然会给个机会。
思及此处，张振海快步回家，路上碰见正拄着棍子一瘸一拐地往家走的张毅。
他板着脸问：“你考的如何？”
张毅翻了个白眼，仰面朝哼道：“爹，你就瞧着吧，揭榜日我指定是第一，你到时候找几个人，给我满街地炫耀，最好按在许毅脑门上，会做生意咋的，我考上状元咱家直接就是皇商。”
这是张振海这些听见最高心消息了，等揭榜下来，他再去找王瑞谈。
“你们干什么吃的，还不把少爷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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