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些不正常的地方？”沈岩一愣问道。
杨登欢缓缓地点零头道：“不错，这些情况很不正常。”
沈岩连忙问道：“！现在就！”
杨登欢笑了一下，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道：“如果按照我们的假设，屋子里有一个军官，还有一个勤务兵的话，那么就显得十分不正常。”
沈岩听了杨登欢这话，缓缓地点零头。
杨登欢就得不错，按照惯例，如果长官在屋内的话，那么勤务兵大概率应该是在门外才对，而不是和军官一起在屋内。
“这个是个疑点，还有没有其他的？”沈岩点头道。
杨登欢指了指中间屋子废墟中的几个白印，示意沈岩去看。
果然，沈岩看到几个紧紧挨在一起的白印，目光一下子深邃了起来。
“刚才技术科的人抬走尸体的时候，将尸体位置画了白印。”杨登欢道。
沈岩缓缓点头，有些疑惑地道：“不错，这几具尸体似乎是挨的太紧了一些，似乎是……似乎是……”
沈岩了两个似乎是，有些不话来，眉头锁在了一起。
“似乎是人为控制……”杨登欢在一边缓缓道。
果然，沈岩听了，眼睛一亮，大声道：“的不错！就像是被人摆放好的一样！但是这有些不可能啊！”
“如果，这三具尸体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摆放好了呢！”杨登欢笑嘻嘻地道。
沈岩听了，恍然大悟，用力一拍打腿道：“有道理！得有道理！”
杨登欢到这里，点零头道：“现在，我们应该先要确定这栋房子是谁的，里面都住了什么人，另外就是死者究竟都是谁。”
沈岩听了，连连点头，转头看了几眼，冲着黄河喊道：“老黄！你过来！”
黄河听了，连忙几步走了进去，冲着沈岩道：“局长，您叫我。”
“你们是第一个到达的，当地的巡长和保甲呢？”沈岩看了一眼黄河问道。
黄河连忙转过头，在人群中仔细看了几眼，眼睛一亮，冲着一个满脸络腮胡，身穿警察制服的胖子喊道：“老罗！老罗！”
胖子老罗听到黄河喊自己，连忙转脸过来，几步跑了过来。
“黄队长，您找我？”老罗连忙问道。
“这是沈副局长。”黄河冲着沈岩指了指道。
老罗连忙立正敬礼，大声道：“局长好！”
沈岩看了一眼老罗，矜持地点零头，却并没有话。
黄河凑到沈岩身边，压低了声音道：“局长，这就是这一片的管片巡警罗巡长。”
沈岩看了一眼罗巡长，脸上尽量温和了一些，笑着道：“你就是罗巡长？”
罗巡长连忙点头答应。
“负责这一片儿的？”沈岩又问道。
罗巡长又点零头。
沈岩这才问道：“当时什么情况？”
罗巡长听了，想了一下，这才道：“当时我们听到爆炸声，从巡警阁子中跑出来一看，好家伙，这地方火光有这么高……”
罗巡长完，右手比了一下距离，但是又觉得自己没有比到位，又把两只手的距离稍微移开了一些。
“然后呢？”沈岩又问道。
“然后我们就连忙给局里打羚话，打完电话，我们几个就飞快地跑了过来。但是当时火势太大了，院子里面全都是人，所以我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等着你们来了。”
到这里，老罗也觉得不好意思，瞪大了眼睛道：“不过我们也把院里无关的人赶了出去，还在院子外面拦了警示带，制止了看热闹的人进来。”
“知不知道这间院子是谁的产业？”沈岩又问道。
老罗回头，在院子里左右看了几眼，随后指着院子中间，哭的最为伤心的人道：“那不是吗！那个就是这间院子的房东闷三爷。”
到这里，罗巡长也忍不住笑了，有些幸灾乐祸地道：“这个人姓门，在家行三。由于平时不怎么话，所以街坊邻居都称呼他‘闷三爷’。”
“闷三爷？”沈岩一愣问道。
“这家伙人品不好，特别抠门，有名的‘宁舍千句话，不舍一文钱’，所以街坊邻居都不爱答理他！这下好了，他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估计没少人幸灾乐祸。”着话，罗巡长还笑了笑。
沈岩看到院子中间，有一个哭的稀里哗啦的老头，此刻仍在哭抢地，指着他问道：“他是房东闷三爷？”
“就是，他就是房东。”罗巡长道。
“叫过来，过来问问。”沈岩点头道。
罗巡长听了，答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
“老闷，别哭了！别哭了！过来，我们局长有话问你！”罗巡长冲着闷三爷道。
闷三爷抬头看了一眼沈岩，立刻哭喊地地扑了过来，口中大声道：“局长……局长大人啊……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可是我一辈子的积蓄啊……就这么几间房子……这让我怎么活啊……”
闷三爷着话，扑向沈岩，一把就把沈岩衣服给拽住了，扑在沈岩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使劲蹭着。
杨登欢见状，连忙一把将闷三爷从沈岩身上拉了起来，冲着闷三爷道：“闷三爷，闷三爷，咱们起来话。”
闷三爷不管，只是使劲拽着沈岩。
“还……想不想要赔偿了……”杨登欢淡定地道。
果然，听到了赔偿两个字，闷三爷瞬间停了下来，眼睛左顾右盼，寻找话的人。
“赔偿……”杨登欢笑道。
闷三爷眼睛一亮，作势又要朝着杨登欢扑过来。
“诶！过来赔偿可就不好办了。”杨登欢指着闷三爷道。
此话如同定身咒一样，一下子就把闷三爷给定住了，看着杨登欢呆呆地愣在那里。
“问你几句话，都回答明白了，我们会将你们家这次情况上报，大概率会有一部分赔偿。”杨登欢在一旁道。
“问话……”闷三爷一愣，看着杨登欢道。
“几个简单的问题，例行公事而已。”杨登欢淡淡地笑道。
闷三爷犹豫了一会儿，杨登欢也不催他，只是笑嘻嘻地看着闷三爷。
“什么话？”闷三爷终于开口道。
“简单。”杨登欢点零头道。
“那你们问吧。”闷三爷点零头道。
杨登欢眼睛朝向沈岩，笑着道：“局长，您问吧。”
沈岩慌不迭地在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听到杨登欢问他，没好气地道：“你问吧！谁问不一样，反正也就是那几个问题！”
杨登欢点零头，冲着闷三爷问道：“老闷，这是你的房子？”
“啊！我的房子……我这一辈子，就指着这些房子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啊……我……”闷三爷着话，就哭了出来，禁不住啰嗦了起来。
“打住……打住……关键是赔偿！”杨登欢瞪起了眼睛，冲着闷三爷摆手道。
闷三爷见状，也只能闭了嘴，可怜巴巴地看着杨登欢。
“这间房子，你租给了谁啊？”杨登欢又问道。
“房子之前就租出去了，男人是春满楼的大伙计，名字叫做范斌。范斌两年前结的婚，两个人还没有孩子。”闷三爷道。
“春满楼？”杨登欢微微一愣。
身边的罗巡长连忙在一边道：“春满楼我知道，离这里不远，出了胡同口就是，一个大饭庄子。”
到这里，罗巡长也笑了一笑，凑了过去，声音放低了一些道：“这个范斌我也知道，春满的大伙计，而且听就要升堂头了，很是活道的一个人。”
“两个人结婚两年了，还没有孩子？”杨登欢又问道。
“谁不是呢！他媳妇比他好多，今年也不过19岁，听是范斌买来的，具体的咱们也不知道。不过范斌对他媳妇可好了。”罗巡长又道。
杨登欢看了一眼罗巡长，佩服地挑了一下大拇指，笑着道：“可以啊，老罗，够门清的哈！这个巡长，没有白当。”
“那是，卖什么吆喝什么，既然当上了巡长，那么咱们就得有个巡长的样子不是？”罗巡长笑眯眯地了一句。
“起来，范斌媳妇，那叫一个俊儿，咱们整个烟袋斜街，就没有这么俊的媳妇！不要罗巡长，只要是个穿制服的，都爱往范斌家里跑。”闷三爷在一旁，也不管别人，而是自顾自地道。
罗巡长听了，脸腾一下就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杨登欢。
杨登欢笑嘻嘻地使劲拍了拍罗巡长，笑着道：“虽然范斌媳妇漂亮，但是我相信，罗巡长还是以公事为重的哈！罗巡长之所以到范斌家，那都是为了更好的服务市民。”
果然，杨登欢了这话，让范斌脸上神色好了一些，不再那么尴尬。
“他媳妇这个样子，难道范斌不管吗？”杨登欢又问道。
“嗨！这有什么好管的，都是一些穿制服的，再了也没有什么实际事情，不过是最多几句风言风语罢了，范斌那么聪明的人，还不会装个糊涂啊。”
到这里，罗巡长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神色有些尴尬。
这个表情，被杨登欢发现了，杨登欢笑了一下，拍了拍罗巡长肩膀，亲昵地道：“老罗知道不少啊，还有什么？别瞒着啊，有什么话还不一口气完啊。”
罗巡长神色扭捏，却没有话。
“老罗，到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隐瞒了，有什么什么，我们有判断能力。”杨登欢收起了笑容，正色道。
“这事其实我也摸不太准，就是……”到这里，罗巡长又停了下来。
“有什么什么，错了也没有关系。”杨登欢鼓励地道。
“就是范斌媳妇最近好像认识了一个治安军的什么军官，老来这里找她，咱们也不知道中间有什么事，也不敢乱，这些事情，您还是问问房东吧。”罗巡长着话，冲着闷三爷使了个眼色。
杨登欢眼睛望向闷三爷，闷三爷看到杨登欢看自己，连忙道：“这事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杨登欢眼睛望着闷三爷问道。
“真不知道。”闷三爷一本正经地道：“其实吧，我是房东，也就是每个月的3号过来收一次房租，其余的事情，我是一点也不知道。”
闷三爷话间，眼睛左右转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闷，咱们明人不暗话，我们特务科承办这起案子，还得多凭大家配合。大家配合好了我们，我们有些事才能配合你们，你是不是？”
“你是补偿……”闷三爷连忙问道。
话还没有完，杨登欢已然摇了摇头。
看到杨登欢摇头，闷三爷顿时就急了，一把拽住了杨登欢，气急败坏地道：“刚才你还给补偿呢，你可不能话不算数啊！”
杨登欢右手微转，已然将手转开，看了一眼闷三爷不屑一关道：“老闷，我过的话，自然是算数的，但是您这么一问三不知，您让我怎么帮你？再了，没点实际的东西，就是报告我也不好打啊！”
杨登欢完，看到闷三爷又哭丧起老脸，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闷三爷看到杨登欢转脸如此之快，有些诧异地看着杨登欢。
杨登欢脸上换做一副认真的神色，手也自然的搭在了闷三爷肩头上。
“老闷，你再想想，就算是帮帮我们的忙。”杨登欢到这里，用手轻轻推了推闷三爷的肩膀，笑着又道：“就当是帮帮你自己，你还得好好想想是不是？”
闷三爷听了，皱起了眉头，一副思索地模样，想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事，我还真想不起来。”
“要是这样，那可就难办了。”杨登欢脸上笑容瞬间收了起来，右手也从闷三爷肩膀上拿了下来，脸上露出来公事公办的神色。
杨登欢完，叹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
闷三爷见状，一下子慌了，连忙一把拉住了杨登欢，连声道：“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杨登欢回头，眼神似有似无，笑眯眯地看着闷三爷。(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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