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致远将王菊搂在怀里的动作看似温柔，实则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的手臂有力地环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拉向自己。
王菊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昂贵古龙水混合着雪茄的气息。
这味道让她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又被那只有力的手臂牢牢圈住。
“这是一张华夏银行的信用卡，每个月有一百万额度，拿着花吧！”。
程致远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他修长的手指夹着那张墨绿色的卡片，在王菊眼前缓缓晃动。
卡片在餐厅柔和的灯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右下角烫金的银行标志和“platinum”字样在提醒着它的价值。
王菊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突然攥住。
她下意识地想要摇头拒绝，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不仅是被程致远搂住的物理限制，更是内心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惧让她僵在了原地。
“我...”。
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几乎微不可闻。
她能感觉到王军在她背后绷紧的身体，那熟悉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无法给她带来往常的安全福
程致远低头凑近她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垂上，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拿着吧，王菊。
做我的女人，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温柔，与平日里在公开场合那个咄咄逼饶商界新贵形象判若两人。
“你最近不是你妈妈住院需要用钱吗？
你弟弟的学费？”。
他轻笑着，那笑声里带着王菊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王菊感觉脸颊发烫。
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她确实因为母亲突发脑梗住院和弟弟大学学费的事情焦头烂额，但这些事情她只和王军提起过。
她抬起头，对上程致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那里面的东西太过复杂，让她一时分辨不清是怜悯、嘲讽还是某种更危险的情绪。
“这太...”。
王菊的嘴唇颤抖着，想要拒绝，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她确实需要钱，急需用钱。
医院的榨像雪片一样飞来，而王军只是个普通程序员。
他们的积蓄在母亲第一次手术时就几乎耗尽了。
程致远似乎看透了她的犹豫，手臂收紧了些，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胜利般的微笑，但很快又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等你以后...方便的时候再还。”
他故意在“方便的时候”这几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意有所指地在王菊身上游移。
王菊感觉一阵恶心涌上喉头。
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不是单纯的施舍，而是一种交易，一种带着侮辱性质的“甜枣”。
她想起上周在公司年会上，程致远当着所有高管的面，故意把红酒洒在她的裙摆上。
然后居高临下地。
“王菊，你穿这么保守干什么？
怕别人不知道你是王军的女朋友？”。
那一刻，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她感觉自己像个被展览的丑。
而现在，这个曾经羞辱她的男人，却用一张价值连城的信用卡来“奖励”她。
“我不...”王菊再次尝试拒绝，但声音细如蚊呐，连她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拿着吧。”
就在这时，王军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他挡在王菊面前，强压怒火，直面程致远。
“程总，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们不需要。”
程致远挑了挑眉，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变，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王军，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这么不识抬举。”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让王军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
王菊的心跳如擂鼓。她看到王军紧咬的下唇渗出一丝血迹，那是他用力咬的。
她知道王军的性格——正直、固执，从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施舍或侮辱。
但她也知道他们家的处境，母亲每的医药费像无底洞，弟弟的学费催缴单已经来邻三封...
“王军，让我...让我考虑一下。”
王菊突然道，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她感觉王军的身体明显僵住了，转头看向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受伤。
程致远满意地笑了，那只拿着信用卡的手轻轻抚过王菊的脸颊，引得她一阵战栗。
“这才乖。”
他的拇指擦过她的嘴角，仿佛不经意，却让王菊想起某种大型猫科动物戏弄猎物前的动作。
王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需要时间思考，但程致远显然不会给她太多时间。
她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目光——好奇的、怜悯的、幸灾乐祸的……
餐厅里不少人都认出了程致远，正在悄悄议论。
“给你三时间考虑。”
程致远松开她，将信用卡放在餐桌上，推到她面前。
“不用现在做决定。”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仿佛刚才的剑拔弩张只是一场玩笑。
“对了，下周五我有个私人酒会，希望你能赏光。”
他眨了眨眼，补充道。
“带上王军也没关系。”
王菊看着那张黑色的信用卡，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反射着餐厅的灯光，像某种危险的信号。
她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痛苦的表情，想起弟弟发来的短信可能要休学打工，想起王军为了多接几个私活熬红的眼睛...
“我...我会考虑的。”她低声，声音几乎被餐厅的背景音乐淹没。
程致远转过头，对她露出一个赞许的微笑。
那笑容里有胜利者的从容，也有猎人看到猎物即将落入陷阱的期待。
王菊避开他的目光，将信用卡心地放入钱包最内层的暗袋。
她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决定，但此刻，她只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恶心涌上心头。
这不仅仅是一张信用卡的问题。
这是尊严与生存的较量，是爱情与现实的碰撞。
更是她内心深处那个从未示饶阴暗角落被突然照亮时，那种既恐惧又隐隐期待的复杂感受。
当她终于鼓起勇气看向王军时，发现他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陌生眼神望着她。
那眼神里有失望、有痛苦，还有一种深深的...不解。
王菊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知道，无论她最终做出什么选择，有些东西已经永远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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