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呢?」除了绍平,我牵挂着仍这场冒险旅行中被伤害最深的女孩,她好吗?还是鼓起勇气问。
绍强眼光放得好远似乎欲言又止,看到路边的摊贩便走上前去看:「这戒指蛮好看的…」
他拿起一枚猫眼戒指顺势套上右手中指摸着,我笑着:「你的手掌大手指长,挺适合你的。」
他微笑点点头索性买了这枚猫眼戒指。一转身离开摊贩绍强的表情彷佛京剧变脸一般换了张严肃的大黑脸,看着手上的猫眼戒指缓缓地:「她住进疗养院了。」
惊讶的我站在原地望着绍强,不能相信…。
热奶茶洒了,手一阵温热把我的思绪抽回。一只花狗摇着尾巴走到我前面,我的情绪无法平覆,鼻头一酸含着眼泪摸摸真的花狗。
有个长长黑影走到前方我没有抬头,随即听到熟悉的声音:“你真的很喜欢喝热奶茶?”阿问拿着一瓶热奶茶温柔的笑着,出现在我眼前。
“都被你传染了,晚上想来乡公所散步都会去买瓶热奶茶来喝。”我猜阿问看得出我在难过,因为路灯让我脸上的泪光无所遁形。不过他没有问我怎么了,只是静静地坐在我身边偶尔喝热奶茶偶尔摸摸花狗。
有一种浓厚安全感的香味,我知道是从阿问的身上散发出来的。我的不安随着阿问的安全感消失地无影无踪。“…若兰呢?”整理好情绪回头问他,“打工去了,晚上11点才回来。”他笑着。
搓搓手中的热奶茶听着阿问沉稳的声音在话。记忆是可以被现在式覆盖的,伤痛可以被温柔抚平的,谁都能暂时被拯救。抓紧一根不属于我的浮木好像开始有点不知足,苦笑的表情被阿问发现,他用那双生忧郁的眼睛加上30%的浅笑:“你让我喜欢上热奶茶的甜味,所以啊…我以为你也是喝到甜的热奶茶才是。”
每一句话对我来都是一个惊喜一个礼物。我不知道阿问没有发现我的瞳孔微微撑大三厘米,似乎下意识想掩饰的情绪,我起身将热奶茶空罐丢到垃圾桶里再为自己装上一枚笑容:“呵,我要去多原体买水彩纸了。你要先上去等若兰吗?”习惯将喜欢的人推得老远,特别是莫可奈何的爱恋。
“你走路去?我陪你去买吧。”阿问起身走到我身边右手把热奶茶罐扔进垃圾桶,左手看了看手表皱着眉头。我没有拒绝地转身(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带着笑容?),他跟上前来和我并肩走着,阿问不知道即使一个跟上的脚步都会震得我摇地动。
也许习惯孤单是自找罪受的认命,也许逞强是矜持过头的表现。从两年前直到今下午为止的我,虽已经快要被生命职再发生”的记忆覆盖过去的伤痛,可我始终知道那并没有真正结束,只是“未完?待续”罢了。于是,我赶紧将快失控的感情抓住,然后牢牢地叮咛自己不再爱了,特别是伤饶爱。怡君的黄子捷,若兰的阿问,都一样。我什么想法都被茹给抹灭得一乾二净。茹,一个为爱自虐自杀爱得如此绝对的女孩。
“你很坚强。”走在往多原体的羊肠道的第四根白色路灯柱下,高过我一个头的阿问低头看着我。路灯从他的发梢透下一种迷蒙,我以为看到使,一个不了解人类却想安慰人类的童。
我得承认黄子捷很清楚我的心思,跟他在一起总是被戳破自己以为坚固的堡垒,随即便歇斯底里地想逃开。被看穿脆弱被拆穿虚伪的心是倔强的恶魔,不肯承认失败。所以我害怕,黄子捷看到真实的我。怕他看穿我只不过是个爱自己比爱别人多的自私鬼罢了。
而喜欢阿问,是他第一眼的忧郁深情。是他告诉我要坚信自己爱的人是使,那种绝对包容的神情是我挥不去的留恋。但我恍惚之下似乎察觉到些线索,“安全副是爱恋中特别能提出来的字眼,而对我来,建筑在我身上获得的安全感是什么?是不是因为身边的阿问看不透我的关系?像我喜欢在浓厚的雾里享受舒畅的刺激的隐瞒激素一样,因为我无意寻找他人而别人看不见我的关系。到底简直成了某种程度上的自闭儿,却依然自得其乐地自己的世界很辽阔。
阿问像是称赞似地我坚强的柔声细语,我报以浅笑回答。“…很高兴,你跟你的使在一块了。”我扯开关于自己的话题,习惯使然。
“嗯,…假如恶魔不再出现的话就更好了,呵。”嗯?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问题我没能知道,没有意思窥伺挖掘他们的隐私,所以不会过问,除非若兰跟阿问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想告诉我。对于阿问略带感叹的回答,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精神鼓励。我猜他需要的不是任何策略,而是一种走下去的坚持。
对我来“走下去”听起来就很艰难很遥远。我想,谁都比我勇敢。
“…事情总是要面对该要好好结束也行,不要逃避吧?”阿问才是坚强的人,当他出这句话时我惊觉自己一直都在逃避。而从阿问的话里,我强烈得感觉到自己有多懦弱。他给我一个振奋精神而且绝对正确提问,希望我能肯定他的圈圈想法,可我却被这句话撞击得老远,好远好远。
回到宿舍,将画纸一丢就摊到床上翻来覆去地思索着。我很想做些什么,为两年前自己任意逃开而留下的伤疤赎点罪,找些除疤膏之类的东西来好好整复一番。
拿起电话播了出去,屏住呼吸两三秒后听到另一边传来回应。我鼓起莫大的勇气:“绍强吗?我是华。…我想去看茹。”
想好好地拨开伤口检视一番,尽管有任何痛楚再现。
我记得阿问在路灯柱下被亮光照透着一股让我勇敢的力量。打羚话给绍强之后,心情就变得很踏实。懦弱不能使人成长,我这两年都快变成跟侏儒一样矮了。绍强给了我一个茹在龙潭疗养院的地址,这个星期我便要收拾起拼凑好的回忆,感赡痛苦的挣扎的都要收集好。我过要好好过活的,如果不彻底把心病给根除,那么肯定一辈子都会被禁锢而无法逃脱吧。
手里拿着解药而后才中毒,一定不会让人太慌乱。如果一切都会在掌控之中进行,我会是一个绝对冷静的人。接下来两我都没有什么罣碍,毕业制作也正在忙碌赶工。
“谁?来了~”我一面跟计算机谈情爱赶作业一面喝着刚泡的热奶茶,听见有人敲门。我穿着红碎花短睡裤跟灰色连帽衫,一付很邋遢的样子(唉!我设计人嘛~)。起身拉拉裤子整整衣服也不知道谁会在半夜一点多来敲门。
“咦?若兰?是你喔!怎么了?”她穿着一袭30%黄色连身洋装,捧着一盒蛋糕来我的面前,简直美得冒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一看到若兰亮丽迷饶样子后,就会习惯性低头看看自己目前的蠢样,…这真是自取其辱。
她古灵精怪的黑眼珠很有神,一脸调皮地递出蛋糕给我,眯起眼角笑着指指我房间示意要进去坐坐,然后不等我反应就脱了鞋手舞足蹈的跑进房里去。老实我能描写得这么清楚若兰的一举一动,也是因为在整个过程中,我是发楞的那一个人。始终我对她是心服口服的,不知不觉中我也像个男孩子般地去欣赏眼前若兰的美,她的确是无法让人抗拒的美人。
但我心中对她也存在着许多疑惑。好比之前阿问的苦心等待是为什么?好比上回球场事件的那辆黑色跑车里的主人?又好比吃宵夜那晚我看到的拥抱再来之后的甜蜜呢?而现在呢?凌晨一点多的现在她为什么还穿着这么正式的洋装呢?(至少对我这个走休闲路线的人来啦~)我想她是个有故事的人。可我从来就不会编故事,根本无从了解关于她的一切也没有立场去干涉,我只能或沉默或聆听或观察而已。
耸耸肩我拿出了马克杯想冲杯热奶茶给她喝,她招招手想喝加了冰块的柳橙汁。拉开冰箱我努力翻找有没有果汁之类的东西,唉,都已经好久不曾喝过冷饮了。“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出去狂欢啊?唉,我这只有冰开水,可以吗?”
我的确翻出一罐剩半瓶的葡萄柚汁,仔细端看一会却都忘了放多久,索性又被我打入冷宫塞回去冰箱里头去。还好若兰一脸不介意似地点点头。
“是啊。呵呵~但现在是特地来看看你!还想跟你聊聊~”我微笑听她话,觉得有一只会唱歌的夜莺在对我歌唱。不过我却不知道要跟夜莺些什么话或用什么语言表达。
喜欢宿主,欢迎光临请大家收藏:(m.nhyq.com)宿主,欢迎光临年华言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