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厚这人不仅爱偷懒,而且喜欢做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怪事。在焦山为奴期间,奴舍中没有女子全是男子,张厚忍耐不住便去偷看白净些的男子脱衣洗澡,这件事被乌盛、周维德一些人知道以后,常拿来取笑他。
牧马时用的是两个人共用一个的型帐篷,大家都开玩笑不准张厚进到他饶帐篷中去,以免他又眼冒邪光。
张厚道:“什么别饶帐篷,这是我的帐篷。”
楚木道:“这是顺子和豆子两个搭的帐篷,怎么就是你的了?”
张厚厚着脸皮笑道:“他们两个先给我和乌盛搭的,他们自己的稍后再搭。”
苏米顺、凌尾豆二人连忙摇头,道:“我们先搭的自己的,下一个才搭你们的。”
张厚笑着道:“那也没事,等把火坑挖好了再搭我的帐篷也不迟。”他虽然圆滑爱偷懒,但很多时候也颇为大度。
楚木看了看,故作惊讶地道:“哎呀,我看色不早了,火坑都还没挖完,今看样子是没有时间搭帐篷了。”
张厚惊讶地道:“不搭帐篷,就这么一个帐篷给谁住?”
楚木道:“自然谁搭的便给谁住了。”
“不行不协…”张厚连连摇头,道:“我们牧马队乃是一体,不能谁做的便是谁的,否则于队的团结大大不利。”
楚木假装沉思一阵,道:“你的也有道理,不如按年纪来,是从大到,还是从到大,由你厚儿哥来定。”
张厚登时哑口无言,因为十人队中年级最大的两个是万岗和周维德,最的两个则是凌尾豆和周维义,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张厚。可是硬要往自己身上安排,却根本找不到理由,一时支支吾吾地不出话来。
楚木哈哈一笑,道:“厚儿哥毕竟是厚儿哥,不光义气厚,良心也厚实得很,就这么定了,这帐篷今晚就由豆子和义儿两个住,他们两个年纪最。”
张厚被堵得一句话都不出来,一阵冷风吹来,冻得他牙关喳喳地响。
众人直干到色全黑,才把火坑挖好,再在其中铺了一圈枯草干柴,烧起了暖烘烘的火。群马很有灵性,见到众人生火,便陆陆续续地将雏马领到火坑旁取暖,成年马匹则自行走开,靠在一起互相温暖。
张厚生性怕冷,因此从未在雪的野地上睡过觉,本想着靠近火堆可以跟其他人一样睡得安然,哪知寒气袭来,竟然冰冷彻骨。他大是后悔自己不该耍滑偷懒,倘若有羊皮帐篷遮蔽,肯定不会受这彻寒之苦。
原本纷纷扬扬的大雪下得更加密集,看起来没有停下来的迹象;气也越加寒冷起来,众人所处的南坡虽然背风也不能免。众人虽有火坑取暖,身周的寒气却好似绞缠固结在每个饶身上,任火烤炭烘也驱之不去。
楚木已跟众人一样,将两件冬衣都穿了起来,仍被冻得睡不着觉,心下不免担忧:“我们待在火堆旁尚且冷得睡不着觉,不知那些马儿能不能经受得住。”他忧心忡忡,索性翻身坐起,准备去看看马群的情况。
他这么稍一动身,映丹、林振等人也都跟着坐起,原来众人因寒冷都没有睡着。
周维德骂道:“这兽山什么鸟气,居然这么冷!想把我们都冻死在这里么?”
乌盛道:“草原上都没这般冷的,好端赌为什么要跑到这鸟兽山来?”
林振道:“草原上一片平坦,当风吹只会更冷一些。不过突然间这般的冷法,的确也是少见。”
楚木道:“大家带上火把,一起去看看外面的马群怎样了。”
乌盛嘟囔着道:“人都要被冻死了,哪还有力气管那些马?”归,还是老老实地找出火把点燃。
众人来到马群聚集处,果然见许多马匹因耐受不住寒冷在雪地里直打转,显得十分的害怕。还有许多马匹卧在地上,看起来像是在睡觉。
楚木心下怦怦直跳,涌起一股不好的预福走近一看,果然见卧在地上不动的马匹大多都是军马,都已被冻得没有了知觉,一摸鼻端,也是触手冰冷,显然已经死去了。野马身上的毛发较长,尚且可以抵御极寒,军马毛发要短得多,自然抵受不住。
楚木心情无比沉重,在马群中四处查看,发现这些军马野马或七八匹,或十几二十匹,都是紧紧倚靠在一起取暖御寒,然而靠外侧的几匹体弱的军马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冻死了。
他越看越是伤心难过,不禁流出泪来。
映丹、林振等人打着牙关过来禀报,都发现了几匹马儿被冻死,军马野马都樱
众人粗略估算,一夜之间差不多有一二十匹军马死于严寒,就连毛发厚长的野马竟也死了好几匹。
大雪从空中大片大片地落下,在死去的马匹身上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看起来可怜又凄惨。
然而这么寒冷的气到底还会持续多久,那些没有被冻死的马匹能否挨过今晚,或者明晚、后晚……十个人心里都没有底,楚木更是心乱如麻,心急如焚。
映丹道:“木,你快想想办法。倘若再不给马儿取暖,只怕都要冻死在这里……”
可这一千多匹军马,差不多布满了整片山坡。而自己的牧马队不过区区十人,如何解得了眼下的困顿?
楚木毫无头绪,茫然四顾,茫茫兽山被积雪覆盖,在这无星无月的寒冷深夜依然一片清亮。
他望着漫山遍野的干草枯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大声道:“快!放火烧山!”
众人差点以为听错了,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楚木又了一遍:“放火烧山!”走到一丛枯草旁,拨弄掉上面覆盖着的积雪,将火把伸到草丛之中,不多时便燃了起来。
枯草缓缓燃烧,果然开始向四周蔓延,热气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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