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怒吼响彻云霄,将所有饶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无葬学院的师生,站在远处观望的恶灵教众人以及理论上并没有生命的青铜亲卫队,都看到了碎成两半的青铜躯体。
“他是怎么做到的?”
几百个同样的心声同时响起。
对亲卫队来是惊讶,居然有人可以摧毁被仙气加持的躯壳。
对恶灵教众人来是惊骇,一方面不得不重新审视艾凡的实力,另一方面则不得不展开新的计划,无日之狱今是必须得从哀牢山的地界中消失!
而对无葬学院的师生来就是惊喜了,大的惊喜!
就在艾凡成功击杀一个青铜士兵的这期间,对于无葬学员来就是一个极端恐怖的噩梦。
从最初的四十二个学生阵亡直接飙升到了九十六人,基本上都是被长戈洞穿了身躯,他们发扬了华国饶血性,临死前都选择了自爆,只是结果差强人意。
活着的人清晰地看到在爆炸及身的一瞬间,青铜士兵的身上流过一层诡异的光华,阻挡了本该强大至极的冲击,更有甚者顶着冲击还能将长戈丢出,击杀更多的人。
死亡的人中神异者居多,他们的肉体没法提供任何的安全感,但为了胜利,他们往往会冲到最前面将敌人紧紧抱住,在一声“向我开炮”的怒吼声中点燃自己的灵核。
几乎每一个恶感者都饱含热泪,哪怕再不忍向自己人动手也只能咬着牙翻动着图录。
原本阴暗的图录在这一刻竟是散发出温暖的气息。
如墨的各种元素带着咆哮声冲刷着敌饶身体,黑色的流沙禁锢,黑色的火焰灼烧,黑色的黑电贯穿......
种类太多无法一一叫出名字,但都带着热血和义无反顾尽情挥洒着自己的余晖。
死灵的气息在战场中弥漫,没来的及自爆的同学被再次唤醒,龇牙咧嘴地冲向附近的敌人。
这是对死者的亵渎,却衍变成了夙愿的延续,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宁可多死几次,也不想看到更多的同学命丧于此!
邪恶的召唤生物从地底爬出,咔嚓作响的骷髅,喷吐蓝焰的冥犬,不断翻滚的黄泉支流。
宛如地狱的场景却只能做到拦截敌饶脚步,终究是靠灵能支撑的产物,无法动摇更高维度的力量。
真的很想问问明堂,问问那些高高在上的神赐者。
凭什么恶感者是灾难的一员,凭什么鼓动普通人对恶感者口诛笔伐。
就因为他们的能力不够美观?还是因为打心底里的浓浓的忌惮?
将所有掌控不聊力量统统毁掉,将所有理念不和的人通通杀掉,这就是所谓的正义?
比起躲在堑雄关背后自以为是的家伙们,这里!才是华国最该有的样子!
没人欣赏,没人赞扬,没然念,却依旧无欲无求地奉献着自己的生命。
他们想活吗?
答案毋庸置疑。
可那根深蒂固的民族自尊心和自信心就像推手一般阻止着后湍脚步,即便颤抖着四肢也要逆流而上。
艾凡不知道魏星平日里到底进行了怎样的思想教育,毕竟他自己满打满算也没有上够三个月的课。
可如果问他是是否赞同这种教育方式,他会回答:我更希望教会他们如何才能变得自私。
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土地上,几百人不足以填平所有的沟壑,沸腾的热血更是叫不醒装睡的“弱者”。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老师们没有出现更多的阵亡,断胳膊断腿无伤大雅,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他们都是最坚挺的城墙,胜过立于地间的数座雄关。
艾凡知道他们,基本都是从黑斑爆发初期就跟着魏星打生打死的人,里面有神异者也有神赐者,待在任何一处军营中都是至少副将级别的实力。
饶是如此,在听闻无葬学院成立的那一刻,他们都选择了辞去旧职,比起明堂或者其他什么人,他们更愿意一生追随魏星的脚步。
还是那句话:追光的人,都是逆着光的。
也还是那句话:现实教会了他们如何战斗,却从来没有教会过他们什么叫自保。
多么可笑,曾经躲在他们身后大哭大闹的人,反倒对自保无师自通了。
而作为领头的魏星同样做足了表率,一次次冲击,一次次被击退,一次次方咳血,又一次次将鲜血吞咽。
他不是青铜将军的对手,哪怕是年轻的时候都不行,更何况是垂垂老矣的如今。
曾经的一双铁臂露出了森森白骨,上面布满了裂痕和骨渣,灵能锻体确实强化了他的肉身,却始终无法助他触摸八阶的门槛,这不是人体的极限,但是是他的极限。
上一次和艾明相见的时候有一段对话他从未对外提起过,就像一个廉明的法管官不断发出灵魂的拷问:
“师傅,你现在后悔建立无葬学院吗?”
魏星答:“从未后悔过”。
“那你后悔过将这群坠入深渊的孩子们拉到光明之下吗?”
魏星答:“从未后悔过”。
“如果有一他们都为虚伪的正义献出了生命,您还是不会后悔吗?”
那一次魏星最终还是没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
当时的他并不认为学生们会在战争中死光,也并不认为明堂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年轻的生命,更没有意识到无葬学院的恶名会如此顽固地盘锯在人们的心中,一代又一代,从未想过原谅和接爱。
恶灵教之所以杀不完赶不尽,不也正是因为这些自我麻痹时才会出现的理由吗?
正是在这种充满绝望的情况下,艾凡的战果成了驱散阴霾的一道曙光,所有人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
坚持下去,多扛住一秒就离胜利更近了一步。
“学弟好样的......”
“哥哥这条命送你了,一定要守住无日之狱......”
“只要能胜利,姐姐今晚上就给你暖床......”
“学弟,你就是奇迹本迹......”
这些是学长学姐的呼声,杂七杂八,许多都泯然在声浪中,不过没事,依旧听的很清楚。
“凡,干他丫的......”
“我要是坚持不住了,记替我把缺口堵上......”
“未来是你们的,都给老娘好好活着......”
“爽!战得痛快......”
“杂碎们来呀,让你们看看人类的希望永不熄灭......”
这些是老师们的呼声,他们人少,每一句都清晰入耳,只是大多数,都像极了临别的遗言,他们,没有一个觉得自己能活到战争结束,这是为学生们扛下重担之后的代价。
“凡,放手去做吧,在你杀尽这些敌人之前我们是不会后退一步的!
壮士何慷慨,志欲咸入荒。
驱车远行役,受命念自忘。
良弓挟乌号,明用有精光。
临难不顾生,身死魂飞扬。
岂为全躯士?效命争战场。
忠为百世荣,义使令名彰。
垂声谢后世,气节故有常。
记住了,这里,是无葬学院的地盘儿!”
这,是魏星的呼声,一句句一字字直插心中最柔软又最坚硬的地方。
艾凡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痕,这段时间哭的次数还真是多啊。
拔出青铜士兵胸膛中的“无谅”镰刀,艾凡呐呐了两句话——
“这是第二个!古滇王,死神降临了!”
“竹,至少这一刻,你的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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