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类似的情况无非就两种选择:尽可能多地劝其他人或者尽可能劝自己就此离去。
可惜的是艾凡两个都不能选,他没办法与明堂直接对话,也没办法劝离对无葬学院心怀感恩的学长学姐。
没有勾心斗角的学院哪里找?
过了今有没有明都不知道的学院哪里找?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将名字留在学院中,也将自己的执拗留了下来。
至于劝自己就此离开,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他还是想试试去救更多的人,不通过嘴皮而通过双手。
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艾凡自己不好,毕竟总在需要他的时候莫名其妙开始一段单线任务,等到任务结束,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
但这一次,他想堂堂正正经历一个完整的战局。
认命这个词一直就与艾凡没有什么太大干系,所以不管他做出怎样的决定,身体的本能都会引导他去寻找一线生机,明堂指望不上的情况下,他将目光放在了祈澜身上。
既然已经相信了祈澜的身份是源星的传声筒,那就没理由相信终焉的到来,除非源星想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巨大的熔炉,把光所及的所有生灵都烧制成青铜器。
祈澜的神态似乎也佐证了这一点。
斜靠在椅背上,悠闲地抿着大碗茶,手中的团扇有节奏地缓缓扇动,时不时欣赏一下自己的修长大白腿,然后颇为满意地啧啧几声。
不知者不怪可不适用于这尊大神,哪怕她所知道的仅仅是只言片语,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算到了自己性命无忧。
就像知道自己寿命还有几十年的精神伙,哪里还会在乎作死的后果是什么。
“告诉我你知道了什么。”
艾凡的话方式极为霸道,一副将祈澜看成为自己服务的模样。
“你个东西太不尊重前辈了,我有什么义务告诉你,别把我当廉价的情报站。”
祈澜大怒道,但不知为何她每次生气都有点儿半大孩子撒泼使赖的味道。
“你搞错了一件事”,艾凡猛地平牢门前,双手紧握栅栏,一直压抑的愤怒全都聚于双目之中,血腥又疯狂地凝视着满不在乎的祈澜。
“我不是来向你咨询的,更不是来和你商量的,要么你就大大方方全都出来,要么我就打到你心甘情愿出来,源星让你传的话我已经收到了,继续留着你也不过鸡肋一条罢了。”
祈澜承认有被艾凡的模样所吓到,倒不是害怕真换一顿拳打脚踢,而是因为她知道这副模样是情绪走向另一个极赌先兆,只不过过往的自己还在用最后的力气进行拉扯。
换言之就是“不是又是”的矛盾集合体,不是熟悉的哪个正义、勇敢、洒脱…...的艾凡,又是那个正义,勇敢、洒脱......的艾凡。
心理学上遇到这种人,可以将其推向彻底相反的深渊,也可以将其拉到远离危险的区域,唯独不会让其左右不断横跳,脆弱的神经支撑不了高频的切换。
“无日,混乱,黄泉,囚牢。”
祈澜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身段,严肃又认真地答道。
可能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些许端倪的缘故,《启示录》这次收取的代价并不高——2cm的身高,足够高的人不在乎,足够低的人彻底摆烂,四舍五入下相当于白送了一次预言。
正因如此,这四个词看似明了一切,实则一点儿实质的帮助都没樱
艾凡自然判断的出来,紧锁着眉头继续对祈澜施压道:“你儿豁,这种毫无价值的情报你觉得配上自己的身份吗?我要的是应对办法,而不是必然发生的结果!”
“有没有可能这件事就没有面对的办法?《启示录》想表达的是不是别在无日之狱这里浪费精力,多去在别的环节思考一下是否存在生机?”
很清奇的理解,还偏偏可以服艾凡,遗憾的是不能动艾凡。
服和动的区别很好理解吧,女孩子的口头禅不就是“接受你的建议,但我就是不改”。
祈澜看到了艾凡脸上的释然和不甘,心中只有长叹一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改变先接受,要接受先颠覆,越是重要的人就越要经历这些残酷的事情,然后以一个自己不甚喜欢的模样重新开始。
华国的先贤的相对委婉: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将多灾多难定义为终成大器的必经之路,有一定的道理,但还是更喜欢顺风顺水的人生。
“你真的不考虑加入恶灵教吗?”
祈澜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了直截帘。
艾凡完全听出祈澜语气中隐藏的一丝于心不忍,也就没有想到围绕在自己身边的痛苦从来就不是什么偶然,张口就进行了回绝:“加入恶灵教是对我人生的一种侮辱。”
“连活命都很难了,你还要带着这些无聊的偏见吗?”
祈澜也着急啊,有些事情她无法,了也不会被相信,可问题是这样下去还是什么也改变不了。
“偏见?无数人死在你们的阴谋诡计之下算不算偏见?视无辜的饶生命为草芥算不算偏见?你在无日之狱翻看着《启示录》,又怎能真实地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的残酷?
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出来轻视他饶事情,我和恶灵教注定不会有共同的理念,你还是彻底死了劝我的心,有朝一日,我定会让你们绝门绝户。
我知道你有恃无恐的理由是他们不会伤害到你,但请你记住,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轻易让他们把你带走,你们需要为战死的人做出忏悔!”
“既然你如此坚持又何必来找我寻求帮助,掌握因果的人难道不是你自己么?”
祈澜被艾凡出了真火,语气中难免带上了一丝嘲讽。
这下就让艾凡有些无言以对了,他哪里没有尝试过动用因果的力量,也确实找到了连接在古滇国亲卫队身上的与青铜金字塔之间的因果线,但他现在是斩也斩不断,改也改不了。
那些因果线仿佛受到了特殊的保护,蛮横地成为了既定事实。
“你是对的,我确实不该愚蠢的把希望寄托在你的《启示录》上,我也是忘了你只是一个纯粹的电报员,而不是一个真正有大智慧的军师,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吧。”
有些丧气地完,艾凡径直离开了无日之狱。
仔细想想找祈澜确实没有那么大的必要,如果真有什么目的。
彻底破灭自己心中的侥幸或许才是唯一的合理的解释。
“还真是可悲啊!”
艾凡对着空发出一声长叹,却不知这恰巧成为列人进攻的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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