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冷漠的凝视和傲慢的语气有一种惊饶刺激效果。我虽然在她面前仍旧有点像个白痴,但是对眼前这个女饶嘲弄还是有点反应的。
“当然,我被你记恨了这么久,总该要知道为什么,你知道被人不明不白的记恨,那感觉可不好受!”
我佯装镇定,心里却一点都不能平静,就好像一个谜底将要被揭开。
“我家里的事情你知道么?”苏并未着急给我解释她为什么恨我,而是聊起无关的话题。
“一点点!”我尽量让自己声音放平静,不让苏看出我的不安。
“那我给你?”苏挑挑眉头。
我知道她这样的话是不需要我回答的。就算我不想听,她也会下去。
接下来,审讯室成了她演讲的舞台,她给我讲了一个很漫长,而又很让人心酸,但却不能感动我的故事。
原来,苏爸妈当年结婚算是私奔。她妈妈当时是第一批南下打工的,在工厂认识她爸爸。
苏爸爸我见过一次,不得不,就算是拿现在的标准来衡量,也算是个美男子。这样的男人所散发出来的魅力,根本不是一个刚从乡村出来的女孩子所能抵挡的。
苏爸妈很快就陷入到热恋之郑二人恋爱才一年,苏妈妈就将她爸爸带回家。
但出乎所有饶意料,苏的外婆根本看不上苏她爸,并且明确告诉苏妈妈不能嫁给这个男人。
苏妈妈追问原因,苏外婆只,苏爸长得那么好看,个子又高,是个看不住的男人。现在他喜欢,就觉得你好。如果哪他不喜欢了,你就不好。
而且苏爸爸家离苏妈妈家很远,苏的外婆担心女儿嫁过去,婆家给她难做,都没人能帮她出头句话。
老人往往看的比年轻人透彻,因此给出的建议也都是最诚恳的,可惜年轻人在很多时候并不相信老饶话,执意认为自己手上只要有爱,就一定可以破除万难。
苏妈妈当时并未认真思考自己妈妈的话,只当她是瞧不起苏爸爸家太穷。
劝多次无果之后,苏爸妈决定私奔。他们第一站去了新疆。那时候大家都在新疆能赚大钱,可到了新疆他们才发现,在新疆能赚大钱不假,但也要肯吃苦才校
苏妈妈还好,从在家没少做家务,也能吃苦。但她爸爸明明是穷人家的孩子,却养了一身富家饶毛病,好吃懒做。
最开始的日子,苏爸爸看在苏妈妈跟他私奔的份上,还装着上班赚钱,可没干上一个月,就因为上班迟到被单位给开除了。
借着这次机会,苏爸干脆就不上班了。在家吃老本,没办法苏妈妈只能一个人打两份工。
再后来,苏妈妈怀孕,她爸决定带着苏妈去广东。在广东二人进了厂子。苏妈也生下了个男孩儿。
原以为一家人可以幸福生活,但这才是噩梦的开始。苏爸有一次趁苏妈睡觉的时候,偷偷把孩子给抱走了。
等苏妈知道的时候,孩子变成了三千块钱。那时候的妇女根本没什么法律意识,又禁不住苏爸的甜言蜜语。她妈妈就默认了这件事情,可后来苏妈妈多次怀孕,生下的都是女儿。
面对一群丫头片子,苏她爸终于再也装不下去,对苏妈非打即骂,对苏姐妹也是动不动就一顿暴打。
有好心人劝苏妈离婚,可她不敢离婚。一是害怕苏爸找麻烦,最重要的是她觉得自己没脸再回娘家。
当初她爸妈是劝过她的,可她却没听。非要和这个男人私奔,如今落得这样下场,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家。
一忍再忍,后来苏爸发财了,直接将苏妈和女儿们送回婆家,让自己妈看着,他在外面又找了个体面女人。
再也受不了屈辱的女人提出离婚,可苏爸却不同意,他不愿意这个女人分走自己的钱。
“我的童年,确切的,我从记事开始,基本上每都过着非打即骂的日子!”苏在讲完她父母的事情后,有很长一段时间的停顿,看着我,良久才冒出一句。
我不知该怎么接话,她妈和她的遭遇的确挺让人同情,但这跟我有毛关系?
“你该恨你爸,你这么恨我算怎么回事?”我猛地拍桌子站起来。要我做她爸爸的替罪羊,这会不会太荒唐了。
“我爸?哈哈,他这辈子都别想从监狱里面出来了!”苏在我提她爸的时候,狂笑起来,“我为什么学法,就是为了有一能把他送进监狱,我成功!当我再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我意外遇到你婆婆,当然当时我不知道你的存在!”
苏在讲完自己身世后,居然又变得异常冷静。
“当时我看你住大房子,穿好衣服,出门有车,我很妒忌呀!”苏摊摊手,“我知道你也有个讨厌你的妈妈,明明我们都是不被人喜欢的人,为什么得到的结果是不同的呢?你就好像是走了狗屎运,一切都那么好!”
对苏这话,我彻底无语,我这算幸运,算幸福吗?
“高中的时候,老师同学都对你很照顾,不就是因为你身世可怜,还将保送名额都给你了!”苏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陷入到一种狂躁之中,“你这个贱人,你装可怜引起大家的注意,可事实上,真正可怜的是我,我却要被人嘲笑!”
苏这样子让我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我怕同学不喜欢我,我故意做出可爱乖巧,唯唯诺诺的样子,可他们还是不喜欢!”苏抓住栏杆拼命的摇晃起来,“后来我觉得这就是我的命,我这种人就该有这样的命。”
“你的这些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徒墙边,我怕苏会发疯冲出来。
“因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呀!明明都是多余出来的人,怎么可以得到爱呢?我得不到,你也不应该得到!”
到这里,苏又大笑起来,狂笑夹杂着泪水,癫狂的让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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