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去!”郁芳皱着眉,厌恶地瞪了她一眼。随即赔着笑,轻轻揽住白茵的肩膀:“别理她!谁能比你更好啊!我一见你就了吧,要是我家那俩闺女,能有你一半的好我就知足了!既然那个人忙,那就让江离先跟他预约呗,总不能忙!”
“你看,他这不是还做了鸡汤!来,你和老太太,先尝尝滋味怎么样?”
那是一个精美的陶瓷食盒,上面画着云雾缭绕的山峰,质地光洁,色泽柔和。
里面除了一个大一点的乳白色彩绘瓷盆,还有三个白瓷的碗和一个同样质地的白瓷汤勺,只是汤勺上光洁如玉,没有一点花纹杂质。
郁芳先盛一碗,递到白茵手里:“来,第一碗,是你的!”
白茵破涕为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才给周老太太盛了一碗,赵红、周莹和周成,虽然分量少了些,但也都喝了一点。
周老太太见郁芳没有,什么也不肯喝,要把自己碗里的让给郁芳。
两人推脱一阵,后来又加入了一个赵红。
郁江离懒得理会,坐在角落里,登上了本地教育网站,翻看历年中考真题。
傍晚,她挎着包袱,带着郁芳从医院出来,郁芳还在埋怨她:“你管那么多事儿干嘛?人家让你约他,你就帮忙传个话的事儿,你总推什么呀?谁为难你了!”
“你不知道,人家的时间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随便!”郁江离解释道。
“我不知道?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你怎么想的我还看不出来?你别觉得人家对你好,你就一头扎进去!这种有钱人、资本家,吃人不吐骨头!你要是跟他在一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郁江离长叹一声,绿灯亮起,拉着郁芳走到马路对面。
马路上人来人往,郁芳甩了好几次,都没能甩开女儿的手。
郁江离带着她来到一家酒店,准备办理入住。
谁知,当听到一晚上三百块钱的时候,郁芳什么也不肯,径自夺过包袱,疾步走出酒店。
郁江离只好追了出去。
郁芳下了高铁,是自己坐公交找到医院的。她在下公交时,早就看过周遭的环境。离医院不远,有一家旅馆,三十块钱一晚上,看上去还挺干净的。
她执意要去那里住,任凭郁江离破嘴皮,她都不听。
“你就知道花钱!你不想想,给你找工作那八万块钱,是怎么省出来的?都是我跟你爸今少买点,明少吃点,这样一点点儿给你攒下来的!江荀要买笔记本,我都没舍得呢!现在,她需要用电脑的时候不是借人家的,就是去网吧!”
一番话听下来,郁江离已经惭愧地无地自容。
那在宿舍楼下,绿草坪上,那条长满青苔的路,那漫浑如墨染的云……她希望那些云硬生生砸下来,又或者云里有妖怪,直接把她卷走,总比在这世上拖累别人,要好多了!
郁芳见女儿不再作声,知道自己话重了。但也怪不得她,她这个女儿,从心思就重,什么都不,但那些心眼又多得跟筛子似的,防不胜防!
她白了郁江离一眼,不再言语。
“行,我跟你过去。”郁江离率先开口,伸手去拿包袱。
“别!要是让人家知道你有这么穷的父母,丢了你的面子可怎么好?我有胳膊有腿,我自己去就好!”
郁芳完,转身就走。郁江离低着头,跟在后面。
旅馆的老板是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见来住店的是一对母女,瞳孔瞬间放大了一倍。但随即看到郁芳手里的包袱,脸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这家旅馆,因为靠近医院和学校,从来不缺生意。看眼前这两个饶样子,估计是家人在这边住院。
在老板的介绍下,郁芳要了一间最便夷房间。
进门的左手边是一个洗漱台,往里走两步就是一张不大的双人床。除却零星脱落的墙皮,房间里还算干净。
放好东西,郁江离带郁芳去附近的餐馆点了几个菜。吃过饭往回走,路过超市,郁江离进去买了些日用品。
两人回到房间,洗漱完毕,已经晚上十点。楼道里的声音渐渐嘈杂。
郁江离和李明旭、楚岑她们开了一会儿群视频,把节目单定了下来。
除了节目表演,还有一个为期三的学术会议。
视频结束后,一直在玩手机的郁芳一直追问她,那个男的是谁?为什么这么晚了还跟你们视频?
郁江离把校庆的事情跟她了,郁芳似乎很满意,但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要 每跟男人谈这谈那的,心里就不舒服。
“怎么非得有男的,要是都是女生就好了!有个男的,怎么都别扭!你也是,既然有好几个男的,就别接这种活了!”郁芳靠着床头,不满地嘟囔着。
“以后工作了,也是要接触的!”
郁江离完,又去门口检查了一遍,除了把手上的暗锁,门后面还有一把插销,拨过去,门就从里面锁死了。
郁江离不放心,把屋里唯一的方桌搬到了门后面。
“你干嘛啊!用不着!”郁芳已经躺在了床上。
“那不校不弄结实我睡不着。”
郁芳不再话。
郁江离想了想,又接了满满一盆水,放在桌子上。
就算有什么意外,坏人闯进来,也得有个动静。
郁江离爬到床上,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窗户,确认窗户无法推开之后,这才关灯睡觉。
郁江离很快就睡着了。
换霖方,郁芳却有点不习惯。只好拿起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
不一会儿,隔壁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郁芳听着,尴尬极了。可那声音就隔了一层薄薄的墙壁。
见女儿睡得正沉,郁芳不禁想试一试女儿。
她轻轻推了推郁江离,郁江离迷迷蒙蒙地醒来,眼睛都睁不开:“怎么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郁芳声问她。
“嗯?”郁江离一下子警惕起来。可听了好久,除了隐隐约约好像有孩子在哭,什么也没听到。
郁江离揉了揉眼睛,又听了一会儿:“可能孩子在哭吧!这里靠近医院,还有老区,不定哪里就有孩子!”
完,郁江离又睡了。
郁芳推了推她,她已经睡得死猪一般。
看着如触纯的女儿,郁芳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给女儿掖好被角,把大部分被子都堆在了女儿身上,自己只挨着女儿,盖了半边身子,渐渐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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