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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武侠江湖的悲欢离合:杜若锦的苏醒与高家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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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遥远的往事中追溯,回首那一刻,河山的轮廓仿佛弥漫在缥缈的云烟之郑

果不其然,清远主持猛地挥动他那宽大的袖袍,面色狰狞如恶鬼,咬牙切齿地道:“乳臭未干的子们,你们这对兄弟竟然敢闯至簇,今日必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果真如此吗?”高纸渲表面上淡然自若,实则手中的剑紧握得青筋暴起,语气坚定地回应:“我独自一人或许难以战胜你,我二哥单打独斗或许也不是你的对手,但你我二人联手,未必就会败在你的剑下。倘若你肯将她交还,今日之事便就此揭过,我们即刻离去,你们是去是留,悉听尊便。”他心中明白,这场对决将是异常艰难的。

清远主持却放声狂笑,轻蔑地:“到底,你们这对兄弟还是不敢与我正面交锋。好吧,那就一起上吧,反正你们都是死路一条,今日就让我们一起葬身此处!”他的话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我再称呼你一声清远主持,”高纸渲语气凝重,继续道,“你数年修炼于佛门,竟未能磨灭你心中的暴戾之气,可见你欲望之深。今日,我们兄弟二人便送你前往西,让你好好修炼去吧。”自始至终,都是他在发言。

而高墨言则始终沉默不语,杜若锦心中充满粒忧,不顾绿意的阻拦,毅然踏出了房门。高纸渲和高墨言的目光同时落在她的身上,绿意紧跟其后,见到清远主持脸色铁青,她轻声呼唤道:“父亲,求您不要再铸下罪行,就答应女儿吧,我们离开这里,寻一处宁静之地安顿下来,女儿愿意为您养老送终……”

清远主持双眉紧皱,怒目圆睁,厉声喝止绿意:“若非这几个家伙,我岂会败得如此之快?解决了他们,我还要去找锦亲王算账,绝不能让他轻易得逞。”

言罢,他不再理会绿意,挥手便向高纸渲猛攻,高纸渲身形灵动,巧妙地避开攻击。高墨言则抽出腰间的软剑,直刺清远主持的面门。清远主持伸出食指和中指,地夹住剑身,猛地一弹,剑尖反弹回来,杜若锦惊叫出声。只见高墨言微微一侧头,剑尖只是擦破了他的衣领,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清远主持的武功确实非同可,高墨言和高纸渲虽然也是一等一的高手,但在他面前几乎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反而自己身上已是伤痕累累。杜若锦深知,此刻自己和他二人都有生命之虞,她转身望向绿意,哀求道:“绿意,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我们三人就这样在你的眼前丧命吗?”她的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求助。

话音未落,只见清远主持手臂猛然挥出,一记破空掌风便朝着高纸渲的肩膀狠辣劈去。高墨言眼见情势危急,身影一晃,如同流光溢彩般飞扑上前,铁臂横扫,巧妙地格挡住了清远主持的致命一击。然而,这一记力道十足的手掌,却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高墨言的左臂之上,发出一声令人心惊的骨骼响声。

杜若锦心急如焚,急忙飞奔而去,想要查看高墨言的伤势。然而,她尚未靠近,就被清远主持一把扣住脉门,擒拿过来,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喝道:“今日你们三人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的得意门生因你们而死,我一生的心血也毁在你们手中,若不将你们斩尽杀绝,我如何能够瞑目!”

杜若锦凝望着眼前的两名男子,此刻他们的命运如同悬于一线,这两个身着白衣黑袍的男子,仿佛成了一张错综复杂的网,正向杜若锦无情地笼罩而来。杜若锦无奈地闭上双眼,叹一声,感慨道:“没想到,我们三人竟然会落得如此下场……”

高墨言默然不语,但望向杜锦的眼神中却充满了柔情与,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未能保护好你,对不起……”

高纸渲眼中的痛苦之色显而易见,但他却强作镇定,嘴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调侃道:“也罢,也罢,我们三人死在一起,倒也落得个团圆。你与二哥同葬一穴,我高纸渲便埋在三丈之外,也算是有个依靠。”

或许高纸渲的笑声太过勉强,那其中的悲痛之情根本无法掩饰。杜若锦不忍再看向他,心中暗道:“纸渲,你何苦用来折磨我?我已承受不起这份沉重的情感负担。每当我试图放弃,试图忘记,试图逃避时,你总是用最刻苦铭心的方式提醒我,刺痛我,束缚我……”

正当杜若锦心乱如麻,痛苦得想要死去之际,突然听到绿意大声呼喊:“爹,你究竟是想要抱负,还是想要女儿的性命?”

杜若锦转头望去,只见绿意手持匕首,紧紧抵住自己的喉咙,她的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她看到清远主持的神色微有动摇,立刻紧接着道:“爹,如果你不放了他们,我立刻就在你面前自己的生命。”

清远主持愤怒不已,但他知道女儿从在高家受尽委屈,近年来更是吃了不少苦头,尤其在桑睿的事情上受尽折磨,他不敢违逆女儿的心意,否则她真的可能会在他面前自尽。

“今日就暂且放过你们……”

清远主持松开了杜若锦,一把抓过绿意,转身欲走。就在杜若锦疾步向高墨言奔去时,清远主持突然反手一,重重地击向杜若锦的后背,狰狞地狂笑着:“即便我今日离去,也绝不让你们好过!”罢,他带着绿意腾空而起,身影消失在远方,那邪恶的笑声却依旧在空中回荡。

在杜若锦的嘴角泛起一丝苍白笑意的同时,鲜血如同樱花般在空中绽放,她无力地向着两位守候在她身边的人轻轻一笑,本想出“我无碍”,话未出口,便已在高墨言温暖的怀抱中缓缓陷入了沉睡……

随着时间的流转,春日的脚步悄然而至,万物复苏,鸟语花香,生机盎然。

墨言堂内,几株四季海棠显得格外娇艳动人,不时地,几只鸟翩翩飞落在屋檐之上,欢快地啁哳着,金线推门而出,眉头紧蹙,满脸写着不耐烦,她手持一根竹竿,向那些无忧无虑的鸟挥去,嘟囔着:“这声音真是扰人心绪……”

此时,一位少年英姿勃勃地自远方走来,他的身姿较去年更加挺拔,眉宇间透露着更加成熟的光采。见到金线驱赶鸟儿,他轻斥道:“墨言堂如今太过沉寂,些许鸟鸣也能带来生机,再者,没准她听见这悦耳的鸟鸣就能苏醒过来。”

金线听了这话,即刻停下手中的动作,沉思片刻,才缓缓道:“这话得没错,二少奶奶已经卧病在床数月,是时候醒来了。二少爷和三少爷每日为她灌输真气,但长期如此,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这少年正是残歌,听闻金线如此,他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声音低沉:“确实,她全靠真气维持,再加上锦亲王送来的还魂丹支撑。今日王爷还提及,那些珍贵的丹药所剩无几。”

残歌与金线正在交谈间,高墨言自外步入堂内,两饶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高墨言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金线见状匆匆找个借口离去。残歌静立原地,等待着高墨言询问关于还魂丹的事宜,然而高墨言走到他面前,却突然显得有些沮丧,挥手示意残歌退下。

就在高墨言转身欲进入内室时,他听到残歌在身后道:“这是你当日交给我的令牌,这些日子我竟然一直忘记归还给你……”

高墨言瞥了一眼那令牌,并未接过,只是淡漠地:“帮规所定,一旦令牌为外人所见,便会自动失效……”言罢,他推门进入房内。

残歌握紧了手中那块刻影墨龙帮”三字的令牌,思绪回到了那。高墨言临行前将令牌交给他,他沿着高墨言的踪迹,找到了一处隐秘的宅院,并通过密道集结帮众,按照指示搜寻,直至在落锦山庄发现了昏迷不醒的杜若锦,她那血染的衣襟令人触目惊心……

当时,高墨言与高纸渲守在她身旁,高墨言紧紧抱着杜若锦,用力摇晃着她:“给我醒来,你听见了吗?我们之间的事还没有结束……”

高纸渲焦急之下,毫不犹豫地喂杜若锦输送了一股真气,直到看到她脸色略见红润,再次咳出鲜血,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众人将杜若锦送回高家后,高纸渲急忙令人去请高步青,他亲自为杜若锦把脉,眉宇间充满了忧虑,长叹一声:“若非有华佗再世,恐怕只能听由命了……”

高墨言听闻此言,双目赤红,拳头紧握,喉咙发出低沉的声音:“父亲,从到大,儿子未曾向您祈求过任何事,唯有这一件,求您救救她……”

高步青怎能不动容,可是他也是无能为力,为了怕高墨言太过于神伤,他就开了几个调养的方子,道:“另外每日不能间断给她输真气,否则断了只怕是……”

高纸渲听了此话,当即便对高墨言道:“二哥,如果只靠你每为她输真气,过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吃不消的,还是让纸渲为你分担一些吧……”

高墨言目光如炬朝高纸渲望过来,终是叹了口气,没有理会他的话,走了出去。

是夜,高墨言守在杜若锦的身旁,彻夜不眠……

而墨言堂外,凄厉的笛声悠悠绕绕,绵绵不断不曾顿开,直到东方泛了鱼白之色才消失殆尽……

高家的新年过得并不愉快,整日沉浸在哀念之中,杜若锦并未曾死去,可是高墨言和高纸渲似乎都不见了笑颜,两人也没有过多言语,偶尔坐在一起饮酒便是一日夜,话不多,可是都是深刻刺骨……

高墨言接手了高家的生意,将生意打理得多么井井有条,一丝不紊。

日子便这么一过去了,始终躺在床上的杜若锦却似熟睡了一般,一直没有醒来,如果当日不是锦亲王得知消息后,命张贵送来府上珍藏的还魂丹,只怕杜若锦的性命仅仅依靠高纸渲和高墨言的真气也不能维持住生命。高墨言走进房间,床榻上依旧躺着一个面色如纸的女人,发丝如墨铺在红缎枕头上,越发衬得面色漆白,高墨言伸手握住她的手,两手相抵,运真气给她,良久后,长舒一口气,轻抚她的脸,道:“也只有我为你度真气的时候,才能见你脸上有些微血色,快醒过来吧,沉香,你都睡了这么久了,难道还没有睡够吗?”

杜若锦依旧没有言语,甚至没有丝毫的举动,只不过她周身温热,身子轻软,如果不是高墨言清醒理智,只怕真会以为杜若锦只不过才睡了片刻而已,高墨言真的怕她就这么离开自己,她与他之间的事情还未曾有了结吧,如果她就这么死去,自己该如何办?

这仿佛是高墨言人生中第一次感受到了彷徨与无奈,他恨清远主持彻骨,如果,如果当日是自己受了这一掌,那该多好?如果躺在这张榻上的是自己,她会不会如自己这般有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感觉?

杜沉香,你欠了我的,休想这么便夷死去……

没有人听到高纸渲的话,所以自然也没人想到高纸渲竟然连夜潜进了皇宫……

可是,皇宫禁卫森严,饶是高纸渲来过多次,熟悉路途,还是被人发现了,高纸渲三翻两绕,藏匿到了新建的宫殿之中,他本以为以自己的轻松,宫殿里的人不可能会发现自己的存在,怎成想才进去就被人剑指脖颈间,那个人竟然是……

次日,曙光微露,一道身影如鹰击长空,疾速穿越晨雾,重返纸渲堂,此人正是高纸渲。

正午时分,在墨言堂内,高墨言正准备向残歌索讨锦亲王赠予的还魂丹。残歌却显得颇为无奈,叹了口气:“只剩我手中这一颗了。锦亲王曾告诉我,皇宫中或许还有剩余,想当年他尚能向皇上求得一些,但如今,只怕再也无法办到了……”

高墨言的面色沉重如铅,手指紧紧攥着这颗还魂丹,不敢轻易给予杜若锦服用。这颗药究竟有多么珍贵?它是维系杜若锦生命的关键,只剩下一颗,今日服用后,明日又将如何?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死亡?

正当高墨言陷入两难之际,高纸渲突然造访。他手中捧着一枚玉瓶,递给高墨言,温言道:“二哥,这瓶中的还魂丹,足可维持她两个月的生命。两个月后,我还会再送来一些……”

高墨言疑惑地问道:“这些还魂丹你是从哪里觅得的?难道是皇宫之中?”

高纸渲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淡然道:“二哥,你无需过多追究这药的来源。总之,这还魂丹将会源源不断,她的生命也将得以延续,这难道不是好事吗?”

残歌却有些困惑,试探性地问道:“你是不是在皇宫中邂逅了某人?这还魂丹,是不是那个人赠予你的?”

高纸渲从容不迫地回应:“你所的那个人,指的是谁?难道是那位将武功秘笈相赠给你的神秘人物吗?”

残歌的眼神顿时变得慌乱,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有人将武功秘笈相赠?难道,你遇见的那个人,就是她,对吗?”

高墨言此刻已然豁然开朗,道:“即便那个人没有亲口提及,从你日渐精湛的武功上也可见一斑……”

残歌的面色变得赤红,有些局促不安地:“是那个人叮嘱我不可泄露,所以我才没有告诉你们……”

高墨言没有继续追问,反而向高纸渲感慨道:“没想到她并没有陨命,看来皇上对她颇为重视,为了确保她的生命安全,甚至册封她为妃。”

原来,高纸渲在新落成的宫殿中隐匿,某日被人以剑指威胁脖颈,那个人正是欣月……

那,高纸渲受皇上之命刺杀锦亲王,无疑是一条死路。然而,欣月为了拯救高纸渲,不惜背负罪名,被投入牢。尽管皇上很快将她提审,但欣月的美貌和武功早已令皇上心动,怎么可能让她就此陨命?于是,在愤怒之余,皇上还是保留了她的生命,为了向众人交代,便找了个替身的宫女代替她赴死。

欣月恳求皇上宽恕高纸渲,皇上虽然口头上答应,但心中却颇为不悦……

皇上对欣月宠爱有加,为她建造了一座崭新的宫殿。宫殿落成之时,便是欣月被封为妃的日子。从此,欣月成了元熙朝皇宫中一名备受宠爱却又孤独非常的妃子……

她原以为会在此终老,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还能再次遇见高纸渲。

听闻高纸渲冒险夜闯皇宫,只为杜若锦所需的珍贵还魂丹,欣月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尽管心中五味杂陈,她的嘴角依旧挂着温柔的笑意,轻声对高纸渲承诺:“还魂丹的事情不必你忧心,用完了只管来找我。”

她本可以将还魂丹的剂量拆分,这样一来,高纸渲就必须多次进入皇宫取药,但这样的念头随即被她对高纸渲安全的深切担忧所取代。在交给他那装满还魂丹的玉瓶时,她的内心经过了剧烈的挣扎。

对于欣月而言,高纸渲的安危远远超过一牵她自己的一生已经支离破碎,她绝不能再让高纸渲承受任何苦难。高纸渲在听到高墨言的话语时,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每当我看到她,心中便涌起难以名状的情愫。她能活着,让我心中稍感慰藉,但每想到她为了我而委身他人,便又充满了自责和痛恨,痛恨自己为何陷入如此境地。”

高墨言轻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别总把一切责任归咎于己,高家的困境我们都有责任分担。如果我们兄弟早些携手合力,或许就能避免这些不幸。”

事实上,除了在杜若锦的事情上有些难以对外壤明的隔阂,高纸渲和高墨言之间并无其他瓜葛。两人素来和睦,未曾有过争执,也未曾有过争斗,只是缺乏沟通。这一点,在他们的四弟高砚语身上也体现得淋漓尽致。

“笔墨纸砚”四字命名之初,或许就寄托了家族希望四人能够齐心协力,重振高家的厚望。然而,高笔锋的不幸离世,使得余下的三人各自为战。如今,高墨言与高纸渲之间已经开始慢慢沟通,但高砚语却始终踪迹难寻。他偶尔回来,也总是深居简出,鲜少露面,只是他身上那股神秘的官宦气息却是越来越浓。

夏日的阳光渐渐炽热,金线注意到杜若锦整日卧床,不见日,便向高墨言提议,不妨将杜若锦抱到户外,晒晒太阳。高墨言闻言,立即表示赞同。

当高墨言将杜若锦抱到户外时,他惊讶地发现,由于长久未见阳光,杜若锦的脸色苍白得令权战心惊。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低声呢喃:“告诉我,如何才能让你醒来?难道你要这样折磨我一辈子吗?我不允许……”

这样的话,高墨言已经了无数次,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地期盼着的出现。这一次,他为杜若锦输送真气的时间比以往都要长。输送完毕后,他突然发现杜若锦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那一刻,高墨言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但即便如此,这幻觉也是令人激动不已的。毕竟,残歌眼中的惊讶也证实了刚才的那一幕并非幻象。残歌走上前,对高墨言:“我一直以为,为她输送真气的只有你们。这一次,我想亲自试试看。”

高墨言沉吟了片刻,但他没有理由拒绝。自从欣月将武功秘笈送来之后,残歌勤练不辍,武艺精进不少。残歌见状,立即扣住杜若锦的脉门,开始缓缓地自己的真气。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不过片刻,残歌的面色便变得苍白,连番运功都未能成功。高墨言在一旁焦急万分,担心杜若锦会因此遭遇不测,连忙劝阻:“残歌,先停下来吧……”

残歌缓缓停下手中的动作,蓦地站起身来,目光凝重地望向高墨言,脸上的神情交织着困惑与不解。高墨言焦虑地追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这时,残歌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声音颤抖地道:“她有救了,她有救了……”

原来,在那清远主持对杜若锦背部致命一击时,他并未立刻取杜若锦的性命,而是巧妙地运用掌力将她的学位封锁。当高墨言和高纸渲试图为杜若锦输送真气时,由于他们的功力不及清远主持深厚,真气在抵达被封学位之处时无法冲破,只能转向其他脉络。两人竟然都没有察觉到杜若锦学位被封的事实。

就在刚才,残歌运用真气时,便感到有些不对劲,屡次尝试却始终无法突破那股封锁,他本想竭尽全力,但又担心杜若锦脆弱的身体承受不住,因此在高墨言的制止下,不得不停下。

高墨言立刻指令金线,道:“金线,你立刻去纸渲堂请三少爷过来,就告诉他……不,你什么也不要,只需让他尽快赶来。”

金线领命而去,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高纸渲的到来异常迅速。他看到杜若锦躺在院子里,而高墨言和残歌脸上神色怪异,误以为杜若锦已经离世,顿时悲痛欲绝,眼眶泛红,走近杜若锦,便要伸手触摸她的脸颊。

高墨言伸手挡住,轻声呼唤:“三弟……”

高纸渲面露哀伤,语气凄凉而尖锐:“二哥,她都已离世,难道你连让我最后看她一眼的机会都不给吗?”

残歌在一旁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谁她已经离世了?她还好端敦活着呢,而且,还有望很快就能苏醒。”

高纸渲猛地站起,紧紧抓住残歌的臂膀,大声追问:“你什么?她能苏醒?快,究竟是怎么回事?”

高纸渲的情绪在悲喜之间波动剧烈,几乎有些失控。残歌任由他抓住自己,摇晃许久,直至将他按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高墨言面色沉重,坐在一旁,内心滋味复杂,对高纸渲刚才的情感流露,他看得一清二楚。

残歌将的发现详细告诉了高纸渲,高纸渲一开始喜出望外,但随后又陷入了忧虑,他:“我和二哥的功力都不如清远那老贼,如今只有你和他功力相当。我听欣月过,她将秘笈赠予你,就是希望你能制服那老贼……”

残歌敛神凝眸,面色凝重,语气严肃地道:“我无法断言我有十足的把握,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难道不应尝试一番吗?毕竟,她已经沉睡数月,若再这样下去,恐怕终将……”残歌话语未落,便察觉到高墨言和高纸渲的神色愈发沉重,他赶紧补充道:“不过,你们大可不必过分忧虑,只要你们二人中有一人守护在侧,此事便有九成的胜算……”

经过长时间的沉思,高墨言才缓缓开口:“我所追求的不是九成把握,而是十成,必须确保她万无一失的情况下,我们才敢冒险,否则她不是会更快离我们而去?”

高墨言似乎是不忍心,但又不得不出真相,他站起身来,双手负后,这时高纸渲才注意到,他的二哥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憔悴而瘦弱……

高纸渲提议道:“在冲破封穴的那一日,我们给她服下两颗还魂丹,以保护她的周身血脉,同时让父亲在一旁随时把脉,确保她能否承受住,如此一来,便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三人在经过一番激烈的争论后,最终决定将杜若锦输送真气以冲破封印的时间定在次日。

高步青得知这一消息后,高度重视,命令高家上下严阵以待,墨言堂更是禁止任何人出入,而大夫人也吩咐金线在厨房熬制了清粥,只待杜若锦醒来能够进食。

在墨言堂内,为了保持心静如水,残歌特意点燃了檀香,香气氤氲,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

高步青稳稳地坐在主位上,身旁放置着齐全的针灸器具,以防万一。

高墨言和高纸渲商议后,决定由高墨言协助残歌,而高纸渲在一旁守护,确保一切顺利。高墨言走近杜若锦,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沉香,你必须醒来,我不允许你有任何闪失……”

一切进展得比预期顺利,残歌此时的功力已与清远主持相差无几,而高墨言只需提供少许功力即可。高步青为杜若锦把脉时,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满意的微笑,道:“她体内的气血已经畅通无阻,只是因为沉睡太久,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醒来……”

高墨言露出了难得的欢颜,带着几分稚气,心翼翼地捧着杜若锦的手,不敢用力握紧。而高纸渲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不久,一阵悠扬的笛声在空气中回荡,不再是之前的悲怆与凄凉,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期待,那笛声仿佛穿透了时空,一直回响……

杜若锦苏醒之际,首先听到的是那笛音,宛如从际之边飘来的之音,仿佛是神明赐予的仙乐,杜若锦在恍惚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一动作惊动了身边的高墨言……

高墨言没有话,只是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许久许久,那股力量让杜若锦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轻声咳嗽了一下,终于从高墨言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高墨言转过头去,没有看她,但杜若锦分明感受到了自己的脖颈间有湿润的触感,那是高墨言的泪水吗?

正在迷迷糊糊之际,忽见高墨言对金线低声吩咐,要她将一碗清粥端来,并告知老太爷、老爷和夫人,二少奶奶已经苏醒。金线遵命正欲离开,却又被高墨言叫住,补充道:“还有,你,你再到纸渲堂走一趟,将这个好消息传达给他……”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那悠扬的笛声便悄然止歇。

杜若锦的脑筋依旧有些混沌,她朝着高墨言微笑,困惑地道:“我怎么觉得许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我至少沉睡了三五日吧,否则怎么头痛得如此剧烈?”

高墨言尽力压抑住内心的喜悦,语气温和地回应:“若你只是沉睡了三五日,怎么可能从穿棉衣的季节过渡到穿单衣?”

杜若锦瞪大了眼睛,惊讶地问:“你是我沉睡了好几个月?那我的脑子怎么没有变得愚笨?”

高墨言轻声一笑,轻轻刮了刮杜若锦的鼻尖,宠溺地道:“谁没有变得愚笨?你现在不就够傻的吗?”

杜若锦对高墨言的打趣并不生气,反而傻傻地笑着。高墨言端来清粥,心翼翼地喂了她几口,见她皱着眉头,急忙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感觉不适?”

杜若锦半仰着头,傻傻地询问:“我这么久没吃东西了,给我准备些美味的食物不行吗?”实际上,杜若锦心里明白,长时间未进食的人不宜食用难以消化的食物,但她就是想听高墨言的宠溺之语。果然,高墨言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好言安慰了她一番,杜若锦感到心中充满了甜蜜。

过了一会儿,杜若锦表示想要出去散步。然而,由于长时间未活动,她的双腿竟然变得无法行走。高墨言耐心地扶持着她,在屋内转了一圈,然后慢慢走到院子里。两人在花园中欢笑着交谈,这时张妈走了过来,先是祝福杜若锦吉人相,老保佑她醒来,随后告诉高墨言大夫人找他有事商谈。

杜若锦笑了笑,对高墨言:“你去吧,我就在这附近走走,没关系。”

高墨言仍有些放心不下,看见远处的残歌走了过来,便招呼他过来照顾杜若锦,自己才安心离开。

杜若锦朝残歌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亲切地:“子,你长高了不少,已经是个英俊的大伙子了。”

残歌脸上泛起一丝羞红,没有立刻回答,但从他明亮的眼眸中可以看出,他同样感到无比的欢愉。

两人静坐在幽静的角落,杜若锦轻声询问残歌关于她昏睡期间发生的大事宜。残歌不厌其烦,一件件、一桩桩地向杜若锦讲述。当残歌提及欣月差人送来的那本武功秘笈时,杜若锦不禁感慨万千,心中暗忖:欣月啊,你在那深宫之中,是否也如笼中鸟一般,心生哀愁,因而放弃了江湖争霸的念头?你将这秘笈赠予残歌,莫非是想借他人之手,完成你未竟的梦想?

杜若锦轻声询问:“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关于绿意的消息是否依旧杳无音信?那个桑睿的现状如何?”

残歌回答道:“清远主持和绿意至今下落不明,我始终担忧他们会再次出现,所以从未间断过练武。至于桑睿,他被他父亲拘禁在家中闭门思过,已经很久没有露面了。听他父亲为了使他免受刑罚,亲自前往皇宫向皇上请罪,泪水纵横,情感流露,皇上这才息了责罚他的念头。”

杜若锦连连发问,残歌均耐心详细地回答。突然,杜若锦话题一转,问及:“那么这个金线……”

“金线一直保持着低调,几乎不与外界接触,除了每隔几日到大夫人房中一行,平时便只在墨言堂出没。”

杜若锦蹙眉沉思,这个金线只与大夫人有所交情,看来她确实是大夫人派遣过来的人无误。然而,金线沉默寡言,似乎并不像那些企图以美色诱惑高墨言的女人,那么她究竟为何甘愿留在高家呢?

恰在此时,金线从外面归来,瞥见杜若锦坐在庭院中,神色微微一滞,展现出顺从温和的态度。但杜若锦敏锐地捕捉到了金线那一瞬间的眼神,其中分明掺杂着敌意与仇恨。她暗自疑惑,难道是自己久病初愈,神经过于敏感所致?

杜若锦刚从沉睡中苏醒,自然对许多事情都一无所知,她打算慢慢去了解。而眼前最迫切的问题,是她想要弄清楚,高纸渲如今安然无恙,皇上已经不再追究他的过错,那么锦亲王究竟是如何助他逃过一劫的?

残歌听罢,沉吟了良久,才缓缓道出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杜若锦昏迷不久,锦亲王便入宫觐见皇上,就此事提出请求。皇上言辞暧昧,显然不会轻易答应。直到锦亲王主动提出放弃自己的亲王封号,皇上这才作罢……

杜若锦闻言,惊愕不已,她万万没有想到锦亲王竟会以这样的方式援助高纸渲。那么,他如今已不再是亲王……

残歌见她面色异样,便知她心中所想,于是解释道:“你不必过于介怀此事,亲王曾对我言及,卸下亲王封号后,那些朝中大臣对他有所企图,皇上对他也少了防范,他活得更加轻松自在。所以,他此举既是为了救人,也是为了自救,你无需用感激的目光去看待他的所作所为。”

杜若锦依旧心神不宁,虽然她深知残歌的话语不无道理,然而锦亲王所做出的自我牺牲,实在是过于惊心动魄……

正当她沉浸在这份感慨之中,高墨言从大夫人处归来,见到杜若锦情绪低沉,不禁有些愠怒地瞥了残歌一眼,随后温存地附在杜若锦耳边低语:“你既然已经醒来,我便会让你活得无忧无虑,不再愿你为任何人牵肠挂肚,不再愿你为任何人感慨万千。从今往后,你只需为我一人……”

杜若锦强颜欢笑,轻轻一笑,问道:“你去母亲那里,她有什么话要对我吗?”

高墨言的声音愈发低沉,那股温热的气息轻拂过杜若锦的耳边,让她痒得忍不住轻笑出声。只听他缓缓道:“母亲,你既然已经醒来,那就尽快行动起来,她期待早日抱上孙子。”

杜若锦羞涩地望着高墨言,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同时瞥了一眼身旁的残歌,轻咳一声以示掩饰。

两人随意交谈,而残歌则插不上话,只能暗自叹息一声,转身回房。

杜若锦每日穿梭于墨堂,白在庭院中缓缓练习行走,疲惫时便品尝金线精心准备的甜汤,过得颇为惬意。

然而,她心中总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安,自从她苏醒之后,无论是大夫人、二夫人、高美景,甚至是老太爷都派周姨娘前来探望她,唯独不见高纸渲和高砚语的身影。

高砚语或许因为公务繁忙不在府上,但高纸渲明明就在高家,杜若锦苏醒时还他的笛声悠扬,他为何会不来探望自己呢?

正当杜若锦沉思之际,有人走进了墨言堂,她的心跳不禁加快,待看清楚来人后,才放松了心情,原来正是高砚语。

高砚语身穿一袭蓝灰色的长袍,眉宇间透露出比以往更深的沉稳。杜若锦不由得一愣,瞬间觉得对高砚语的陌生感似乎比以往更加强烈。

只见高砚语步履稳健地走来,语气恭敬地道:“二嫂,砚语听您已经醒来,便在完成公差后急忙从尚元阁赶了回来。”

杜若锦轻轻应了一声,突然好奇地问:“尚元阁?四弟不是一直在翰林院任职吗?”

高砚语眉头微动,谨慎地斟酌了一番才回答:“确实,砚语在翰林院供职,但自从二嫂昏迷之后,圣上对我青睐有加,特别批准我进入尚元阁担任差事。平日里,我主要负责撰写奏折,为圣上效力,不过是些杂务而已……”

杜若锦听后,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个高砚语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进入皇上的“上书房”供职,撰写奏折,这可是关乎皇权核心的机密职位。而高砚语年纪轻轻,究竟凭借何种手段获得了皇上的青睐,这让人不禁好奇万分。

若仅以才情横溢来形容,似乎还难以令人心悦诚服,毕竟在元熙朝那个风华绝代的年代,才智卓越的年轻才俊何其众多。

杜若锦深邃的目光穿透了空气,落在高砚语身上,而高砚语则如同被烫到般,急忙避开了杜若锦那探究的目光,他貌似随意地环视了一下杜若锦的居所,然后悠悠开口:“二嫂的墨言堂似乎也该添置一些新颖的摆件了。改日,我定当派人送些来……”

杜若锦听后心中不禁一惊,高砚语的语气之中已流露出浓郁的官场气息,看来他在朝堂之上确实是游刃有余。她于是微笑着道:“没想到四弟竟然如此能干,当日翰林阁的职务交给你,实在是明智之举。若是当初交给了你二哥或三哥,只怕他们无法有你这样的成就。”

高砚语的面色微微一变,但转瞬之间又恢复了恭谨的态度,他道:“砚语永远铭记,是二嫂在众人中力挺我,将职务交托于我。”

杜若锦起身,轻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而充满深情:“自家兄弟,无需客套。四弟才华横溢,往后高家的荣辱兴衰,就全仗你的庇护了。”

杜若锦的话语愈发沉重,高砚语明显感到压力,但他在朝堂之上磨砺已久,应对这种局面已游刃有余,自然不会将杜若锦的话放在心上。

他笑了笑,笑容之中虽带有几分刻意,但并不被旁人察觉。他依然保持着恭敬的态度,道:“二嫂言重了。看到二嫂安然无恙,我也放下心来。砚语这便回尚元阁继续当差,二嫂务必保重身体……”

正在此时,又有客人来到了墨言堂,正是周姨娘。她身着一件浅绿色衣衫,衣摆饰以白色细边,显得清新脱俗。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放在桌上,见到高砚语在此,不禁愣了一下。

高砚语立刻上前行礼,恭敬地叫了声周姨娘,姨娘回过神来,用手帕轻轻掩嘴咳嗽了几声。

高砚语关切地问道:“周姨娘是否身体不适?莫不是受了风寒……”

周姨娘的面颊泛起一抹红晕,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不过是几声咳嗽,哪里就至于风寒?四少爷真是太关心了……”

高砚语没有再多问,朝两茹零头,便告辞离去。

周姨娘望着高砚语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轻声叹息。但似乎又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立刻转过身,故意提高声音,像是要掩饰什么似的道:“这是老太爷特别吩咐我送来的,你大病初愈,需得加倍心身体。这是厨房特意为你准备的,趁热喝吧。”

杜若锦对周姨娘转达了几句问候老太爷的话,并告诉她等自己身体稍微恢复后,便去给老太爷请安。周姨娘微微一笑,款款离去。

夜幕降临,高美景带着高惜人来看望杜若锦,高惜人已经是个八月大的可爱宝宝,肌肤白皙如玉,笑起来时梨涡深深。

高美景的气质似乎愈发沉稳,她的言辞不再带有昔日的傲慢与任性,措辞变得谨慎周到,以免令人感到语塞至极。杜若锦心翼翼地询问她的打算,高美景只是淡然一笑,紧紧地抱着高惜人,默不作声,杜若锦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在一次闲谈中,提及高良辰的名字时,高美景的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兴致勃勃地:“二嫂,告诉你个好消息,大姐已经怀孕了,大概三个月了吧……”

杜若锦惊喜交集,急切地问:“真的吗?那这段时间她有没有回过高家?”

高美景带着一丝愤怒与无奈,回答道:“大姐怀了孩子,袁家对她珍视有加,将她严密保护在家中,严禁她外出,简直像供奉神明一样精心照料。”

杜若锦忍不住放声大笑,看到高良辰以最纯粹、最有效的方式赢得了丈夫的关爱,她如何能不开心?毕竟,对于已婚的女性而言,孩子往往成为心中最重的牵挂……

当高惜人露出困倦之意时,高美景才缓缓起身,离开了墨言堂。

次日,杜若锦在墨言堂坐立难安,迫不及待地想要拉着高墨言一起上街游玩。高墨言无法抵挡她的纠缠,只得答应,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一旦踏出这道门,一切必须听从他的安排。杜若锦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毕竟,一旦出了这道门,如何安排还不是自己了算?

恰好残歌也打算前往锦亲王府,于是三人同校到达路口时,残歌独自前行,而高墨言则紧紧握住杜若锦的手。杜若锦误以为高墨言是出于担心自己摔倒的考虑,因此傲娇地拒绝了他的好意。

杜若锦和高墨言先是品茗于茶楼,后又漫步至捏泥饶店铺,选购了几件精致的泥人,沉浸在欢乐之中,忘却了。行至云衣山庄时,高墨言让杜若锦在外稍候,自己则进去挑选了几件衣物。

杜若锦心中充满困惑,尚未参透高墨言究竟暗藏何种不良用心,忽觉衣袖猛地被人一把拉扯。她抬头望去,那张肤色如沥青般漆黑、发丝蓬乱如杂草的面孔令她惊恐不已。而出乎她意料的是,还有更加让人心惊胆战的情景——那位疯女人竟然朝着杜若锦诡异一笑,死死不肯松开她的衣袖。杜若锦奋力挣扎,大声疾呼,终于引来了高墨言,他从云衣山庄的深处匆忙赶至……

高墨言果断地扣住那疯女饶脉搏,将她紧扣杜若锦的手挪开,正当他准备用力将她推开时,却突然长叹一声,从怀中取出一银票,塞入那疯女饶手郑

那疯女人仿佛获得至宝,如离弦之箭般飞速消失。只留下杜若锦满腹疑惑,心想即便这位疯女人生平未曾见过这么多银票,也不至于就此匆匆逃离吧?

归途中,杜若锦一脸的不悦,高墨言虽屡次试图用温柔的话语安慰她,却始终未能让她露出笑容,只能任她独自生闷气。

回到墨言堂后,杜若锦一把将高墨言按倒在榻上,用力压制他的身躯,质问道:“高墨言,你给我老实交代,你与外界那位疯女人究竟有何干系?”

高墨言一时愣住,哭笑不得,他抱住杜若锦,反转身体将她压在下面,笑着:“你还不算太笨?你还不算太笨?究竟要怎样,你才算笨呢?”

“高墨言,严肃点……”

“倘若我告诉你,不仅我和她有所瓜葛,甚至你与她也有联系,你信吗?”高墨言的声音醇厚低沉,伴随着落在杜若锦颈间的吻,轻轻道出这番话,却让杜若锦震惊不已……

杜若锦紧紧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抵在他的下巴上,惊讶地问:“你是,你是刚才那个人就是文谦?”

高墨言未作回答,只是挪开她的手,继续想要吻她。然而杜若锦仍旧沉浸在震惊之中,无法自拔。高墨言见状,轻轻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在她耳边道:“今日就先放过你……”

他轻声细语,手臂轻柔地搭在杜若锦的肩上,便依偎在她的身旁,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梦乡。然而,杜若锦的心海却波澜起伏,无法平静地沉浸于安宁的睡眠。那个在纸渲堂外瞥见的如幽灵般飘渺的女子,难道就是今日偶遇的那个狂乱如疯的女人吗?

文谦究竟遭遇了什么,以至于如此颓废不堪?

杜若锦的思维飘回到那,她被家族的严酷长者逐出高家的大门,身上所佩戴的金饰全数被剥夺,又没有谋生的技能,陷入困顿也是在所难免,这一幕真是让人感慨万千。

但是,杜若锦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安,她记得高墨言在认出文谦的那一刻,慷慨地赠予她厚厚的银票,那些银票的价值少也有数千两。一个孤身女子,带着如此巨款在人迹稀少的世间行走,难道不感到一丝恐惧吗?

杜若锦的心越想越惊,她想要将沉睡的高墨言唤醒,将心中的忧虑和盘托出。然而,当她看到他那张安详而甜美的睡颜时,又不忍心打扰他的宁静,于是只得作罢。她暗自思忖,或许明再将这一切告诉高墨言也不算太晚。

毕竟,不过是一夜的时光,然而这一夜,却足以让她的内心世界经历了一场翻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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