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向阳舒展)
越野车的大灯刺破夜幕,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投下摇晃的光斑。当 “荒村” 歪斜的路牌出现在视野中时,车载电台突然发出刺耳的啸叫,惊得开车的队员猛地踩下刹车。王树根盯着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褪色的红布条在夜风里诡异地翻卷,像极了母亲临终前攥在手里的破符纸。
“停车!” 陆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作为行动总指挥,他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异常。车队缓缓停下,苏晴率先跳下车,手中的灵场探测仪疯狂闪烁:“灵场强度是正常数值的二十倍,而且……” 她皱起眉头,“频率波动呈现出某种规律,像是被人为调制过。”
王树根蹲下身,手指蹭过地上的青灰。这抹颜色让他想起老家祠堂里驱邪的香灰,只是这里的灰中还混着细的金属碎屑。“这些红布条不对劲,” 他指着老槐树,向靠近的陆沉解释,“按老一辈的法,这是用活人血混着朱砂染的,专门镇压横死之饶怨气。”
温伯年拄着拐杖走过来,老花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树身的刻痕:“是明代的镇邪符文,但被人用现代涂料刻意涂抹过。有人在掩盖什么。”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惊起树顶一群乌鸦,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半边月光。
队伍心翼翼地向村内进发。每栋房屋的门窗都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缝隙里却渗出暗红的液体,在地上汇成蜿蜒的细流。王树根正要凑近查看,肩膀突然被苏晴按住:“别碰,这可能是灵场凝结的具象化物质。” 作为局里的技术专家,她迅速掏出取样器,“带回去分析,不定能找到破解对方手段的关键。”
就在这时,一阵阴森的低语声从屋内飘出。陆沉抬手示意全员戒备,队员们默契地组成防御阵型。王树根只觉得后颈发凉,那些含混不清的字句,竟和他时候偷听到母亲做法时的咒语有几分相似。“陆队,这声音在招魂!” 他压低声音提醒,“得赶紧找到声源!”
话音未落,队员们手中的电子设备同时发出蜂鸣。温伯年的手电筒突然爆出火花,陷入黑暗;苏晴的探测仪屏幕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串乱码。“电磁干扰!” 陆沉当机立断,“改用备用罗盘和信号旗,王树根,你和温老负责标记安全路线,其他人跟我保持警戒!”
队伍摸索着前进,脚下的土地突然变得松软。王树根的工兵靴陷入泥地,他弯腰扒开表层泥土,瞳孔猛地收缩 —— 底下密密麻麻全是发白的指骨,仿佛无数只手从地底伸出。“是万人坑!” 他声音发颤,“当年那场瘟疫根本不是灾,这些人是被……”
“噤声!” 陆沉突然按住他的肩膀。黑暗中,远处房屋的木板开始扭曲变形,渗出浓稠的黑雾。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从中浮现,空洞的眼窝里流淌着血泪,腐烂的指尖正对着众饶方向。队员们立刻举起特制武器,符咒在枪膛外泛着微光。
“别开枪!” 温伯年突然大喊,“这是怨气凝成的虚像,子弹没用!” 老人迅速从背包里掏出一叠黄符,递给身旁的王树根,“按照《驱邪要术》的步法,和我一起布北斗阵!”
王树根深吸一口气,努力回忆母亲教过的口诀。他和温伯年配合着踏出禹步,符咒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当最后一张符贴在虚像眉心时,黑影发出刺耳的尖叫,化作飞灰消散。但危机并未解除,更多黑雾从四面八方涌来,地面开始剧烈震动。
“地脉要崩了!” 苏晴大喊,“这些怨气在破坏能量网络的平衡!” 陆沉迅速做出决策:“三人一组,分别守住村子四角,用灵场稳定器建立结界!王树根,你带一队去东边,那里的灵场波动最强烈!”
王树根点头领命,带着两名队员冲向东侧。途中,他发现一座废弃的庙宇,庙门匾额上 “镇邪司” 三个大字已模糊不清。“这里可能是关键!” 他踹开腐朽的木门,里面供奉的神像早已面目全非,手中的法器却与五顶庙宇的能量网络符号如出一辙。就在他准备仔细查看时,一道黑影突然从神像背后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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