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三少
武宣跟霍启明刚刚也仅仅是打趣赵铁男，看起来都是对深入案件兴致缺缺的样子，热闹完了也就算了。-- --赵铁男想来想去，觉得在京的使命已经差不多了，即便是现在去源瑞通了解葛鹏的公司经营情况，除了引起不必要的人参与干涉之外，也不会有什么大的进展，根本比不上摸出葛鹏跟晋方平的关系来得实在跟重要，那么，差不多该打道回府了。
还没等赵铁男开口出要回南州，武宣的电话响了，他看了看诧异的低声嘟囔道：“奇怪，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虽然这么嘀咕，他还是赶紧接通了，热情的叫道：“二公子，您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赵铁男听到“二公子”三个字，自然是条件反射般的以为是二少，但转瞬间就自嘲的想这里可不是南州，提到“某少”或者“某爷”的人很少，往往都是特定的人选，这里是京城，满族人统治期间形成的风气，导致这四九城里的称呼依旧残留着清朝的惯例，故而对有头有脸的人物称“少”或者“爷”是十分司空见惯的，没准武宣跟谁贫呢，怎么就会是二少。
“哎呦喂我的二少爷，您这不是想折杀我么？谁不知道赵兄弟是您的侄女婿呀，您想找他直接跟他讲不就成了么，干嘛要经过我批准呢？再了，就算他不是您侄女婿，也是我们这次三人队的队长呀，我哪里能左右的了他呀？呵呵呵……得得得，您别给我扣高帽子，我可不是什么钦差大臣，连书记才是呢！什么？这个……您太上地下了吧？怎么一转眼，我就又变成狗头监军了呢？话古时候的监军可没什么好鸟儿，大多是没了下面的太监，您可别糟践我！这个……成，我就斗胆做一回主，您候着，我们马上就到！得嘞！”武宣跟赵铁男讲话的时候，是标准的普通话，可是跟电话里的人话时，就满口京片子，显得油腔滑调的了。
赵铁男已经听呆了，他早就听出来了，这绝对就是他生命中的贵人，对他来讲独一无二的二少爷，听起来，貌似二少想见他，却没有直接给他打电话，反而是打给武宣请示能否通融的，看来，他们的行动对于大人物来讲，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行动”。
果然武宣打完电话，没搭理赵铁男，直接对霍启明道：“霍队，咱们去吃烤鸭，就去最地道那家。”
霍启明也有意思，也不问愿意，直接答应一声：“请好儿吧！”就把车一直开上了去京城最有名的烤鸭店的路上，弄的赵铁男想问也不好意思问，只能讪讪的问道：“干嘛去吃烤鸭？武大哥请客呀？”
“是啊，你们跟着我混吃混喝就是了，不用问那么多。”武宣明知道赵铁男想问什么，却偏偏神气活现的甩出这一句就不话了。
赵铁男眼珠子一转，心想你故意逗我着急追问，我还偏偏就不问了，反正二叔要见我，到霖方总要见。
所幸二少约的并不是京城最有名的街道上那家烤鸭店，没有堵车，不一会儿就到了，挺幽静的一个地方，招牌也没有黄金街道上那家金碧辉煌，很朴实的样子，停好车赵铁男傻呵呵问道：“这里是最有名的烤鸭店？不会走错地方了吧？”
武宣把嘴一撇道：“我不愿意你是乡下人，你只管跟着进来吧，委屈不了你。”
霍启明“忒儿”一笑道：“你别他，我刚进京那会儿，也觉得只有黄金路段那家才是最正宗的，也就是转业后才明白过来。”
“你们呀，给你们俩姑娘，一个穿金戴银富贵逼人，但是却相貌平庸一无所长，另一个朴实大方秀外慧中，你们选谁？”武宣一晒，率先进去了。
赵铁男跟霍启明相视一笑，也走了进去，跟着武宣到了三楼的一个包厢门口，武宣敲敲门，有人把门打开了，看起来是二少的跟班，打开门把他们让进去就从外面关上门离开了，果真是二少坐在里面看着他们笑：“挺快的，武大秘有魄力，不错！”
“二少吩咐，敢不遵命？人给你带来了，请赐饭吧。”武宣笑道。
大家入座，赵铁男心想座上这几个人，武宣刚刚都直言他是二少侄女婿了，显然对这层关系是知情的，霍启明更不用提了，原本就曾经担任过二少家里的护卫，遮遮掩掩的话反而显得矫情，就恭谨的道：“二叔，您找我？武大秘不肯告诉我是谁请吃饭，我还以为……”
二少手一摆道：“行了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这次担负着责任来的，私下叫你回家肯定违反纪律，就请示了武大秘才见你的。”
武宣笑道：“是啊，我好容易被二少高看一眼，不顺势威风威风怎么对得起他，还能顺便吃顿烤鸭，真是舒服得很呢。”
霍启明看二少的眼神也很亲厚，但他可能是习惯成自然了，在二少跟前不多话，打个招呼就坐着。
二少来得早，凉菜已经安排齐整了，他们坐定烤鸭也推上来现场弄好，也就开始边吃边聊了，二少先开口道：“三，这两位都不是外人，我就当着他们嘱咐你几句话，你可一定要记住。”
赵铁男赶紧点头答应，二少就道：“别看你是个的市级纪检委书记，但是关于你的‘光荣事迹’可是已经在京城流传甚广了，你若是觉得你二叔危言耸听，你身边就坐着武大秘，你问问他他老板有没有提到过关于你的事情？”
赵铁男的嘴巴张的能扔进去一颗鸡蛋，他傻愣愣看着二少，又木呆呆转向武宣问道：“真……真的？您那位老板真的提到过我？”
武宣那么喜欢热闹开玩笑一个人，此刻却慎重起来，深深地看了一眼二少，满脸为难的道：“二少爷，您……您这不是为难我么？而且，你跟赵这个干吗，增加他思想负担。”
赵铁男脸都白了，他多通透一个人，怎么不明白这已经是武宣肯定的回答了呢？看来，他的反面形象一定是在高高层中间都有影响力了，这还混个屁呀？什么得到案件突破性线索后的洋洋得意，什么已经获得连书记认可即将化险为夷的沾沾自喜，在这一霎那间尽数化为浮云，留下的都是万念俱灰般的绝望。
“你子明白轻重了吧？我今为什么冒险见你一面，就是怕你冲动起来，为了彰显自己的过人能耐，一味的贪功冒进，殊不知你目前的状况已经是危如累卵，岌岌可危，平安低调或者可能保全住你目前的成就，万一继续出风头，最终就算是连书记大功告成，等待你的也绝对没有好下场。”二少一向是个亦庄亦谐的人，但今却没有一丝诙谐，从头至尾对赵铁男都摆出长辈的姿态教训着。
武宣这会儿有一个很明智的选择——装哑巴。他跟霍启明明知道此刻躲避出去有些掩耳盗铃之嫌，也只能让烤鸭把嘴占住，恨不得把耳朵也堵上，免得今的谈话一旦泄露，二少不至于怀疑他们。
赵铁男哪里还吃得下去，默默地低着头听着二少的话，心里是一阵阵难过，但是他还有着一种强烈的不甘心，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里了。
“我知道你的脾气，表面上永远不会跟我顶撞，但是心里却有自己的老主意，我还告诉你三，你这次若是还抱着这种阳奉阴违的态度，坑的可是你自己！你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你前段时间犯下的错误，赶紧调整你的方法，才能做到有效的自保。”二少好似看出来了赵铁男的不甘心，毫不客气的接着道。
“二叔，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虽然我知道前段时间我去香港调查，为撩到证据行为有些不谨慎，但那已经查明了是有人故意栽赃，栽赃我的人也已经被控制起来了随时可以求证，那我还有哪里错了，以至于连首长们都觉得我是个坏人？”赵铁男终于被骂急了，急赤白脸的问道。
二少终于收起了刚刚的严肃，无奈的一笑道：“武秘你看看，你看看，这就是他刚刚点头点的鸡啄米一般答应听我的话，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谈何改正呀？这不是敷衍我是什么。”
武宣装不下去了，他无法不回答二少的话，也可怜赵铁男此刻被骇的够呛，就放下筷子认真的道：“二少，其实事情也未必就那么糟，当然您得严重点引起赵兄弟注意是对的，不过也别太自己吓自己，毕竟，那些言论在老板们眼睛里也都处于待求证状态下，连书记这次肩负的使命之一，不就是仔细看看赵，仔细听听看下面对赵的看法吗？就我跟赵呆在一起这些，就发现他很多的优点，连书记那么睿智一个人，如何发现不了呢？所以等案子结束后，等待赵的就是阴霾散尽也未可知，何必一定要那么悲观呢？”
二少嗤之以鼻的道：“武大秘，你站着话不腰疼，如果有那么容易，我根本不会再这个无数双眼睛盯着你们的时候冒险跟你们见面的，我就不怕被人盯上呀？要不是这子已经成了我们家必须负担的一员，我才懒得趟这趟浑水呢！所幸他这次的搭档是你跟启明，我也不怕走了风，才会敞开了提醒他的。”
霍启明点头道：“是的，赵书记的确存在危险，二少爷用心良苦，赵兄弟你可要认真听，别辜负了二少爷一片苦心。”
这个霍启明话很有意思，一开始提到赵铁男桨赵书记”，后来又他是“赵兄弟”，乍一听貌似是随口称呼，其实不然，他是赵铁男作为“赵书记”是存在危险的，而赵兄弟才是坐在他跟前的赵铁男，是在告诉二少他跟赵铁男关系匪浅。
霍启明完刚才那几句话，赵铁男刚勉强点点头准备听二少继续话，谁知霍启明突然间脸色发白，揪着胸口大口的吸气，上气不接下气般的哑声嘶吼：“哎呀武秘……我……我怎么觉得头晕气闷呢？好像……哮喘要犯了一样，麻烦你扶着我到车上去……车上有我的缓解喷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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