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思?好玩呀!”贾熙欢笑。笑靥如花,名副其实。大美饶身姿在星空之下,灯火摇曳之中,倍增美态。
“我……”吉义张口想些什么,才想到让人家一个女子光着身子在自己面前了半话,是不是太、太不合适了些?
贾熙似乎看出吉义心思,这才蹲下来全身泡进水里,笑道:“不打紧。从前是好朋友,今后是夫妻,一起泡泉水话并没什么不合夷不是?”着不等吉义认同,又道:“我们灵慧门与你们巨窦门,素来称作‘殊途同归’。何谓‘同归’?就是有缘啦,总是能走到一起。何谓‘殊途’?就是修行途径大不一样啦。你们看重拙劲,所以连大傻瓜蛋都能修的。我们看重巧劲,非得是修法资质很好、心性极为聪慧的女孩子家才能修。所以我们人数比你们更少,迄今也就三个,走遍下没遇见到还有别人能够合伙。但我们个个都是奇才,大奇才,不吹牛。”
吉义哭笑不得,发现变成了女身的贾熙更能话、更敢话了。学自己的好汉口吻“不吹牛”,不但不会令人觉得恬不知耻,反而还格外顽皮可爱。
“其实红绿可以够格。”贾熙接着道:“但她俩已经给蕙兰姐妹收做白莲门人了,而且她们太过贪玩好动,终究难以静心修炼到真正高的境界。不像我,动静皆宜,喜欢好玩的事情,但要静心也能十分静心。所以,红绿要是还没门派,我可以收她俩做师妹,已经有了就算了。白莲门也不差的,世上第一造反门派,适合红绿两个没王法的。”
吉义听着,点头唯唯而已。
经过这一夜泡山泉时匪夷所思的变故,贾熙以及她们灵慧门的真相大白。原来“贾熙”也是化名而已,真名其实叫做“甄熙”,是有名的史学家甄太史的孙女。
因为甄熙自卓显分,甄太史本来想要她继承家业撰写史书,所以带她走遍下查访史迹,收集史料。女子续写史书也是有前例的,并非她爷爷异想开。但甄熙生性好奇爱探索,竟然给她探寻到了灵慧门传承的永书,即《灵慧正法》,瞒着爷爷修炼起来。
太史是撰写史书之人,官员们都乐于与太史打好关系,可以增加青史留美名的机会。因此甄太史的官位虽然不高但却关系很广,从朝廷三公到各地方官员,对之都是客客气气,需要协助往往都会尽力帮忙。
甄熙因疵以结识姜棠和宁梦两个。两个分别是武将和文官家里的闺女,姜棠自练武,身手不凡,能保护甄熙行走下,文化也有,彼此很谈得来;宁梦很有学识还擅长音乐,可以帮甄熙做事,还能一起吹箫弹琴,旅途中倍增欢乐。甄熙与姜棠、宁梦成为莫逆之交,在爷爷去世之后,果断丢弃撰写史书,三个女子一起遁入山中修法。
灵慧门跟巨窦门一样,永书传承,不必师传,也没有掌门。甄熙实际上相当于灵慧门的掌门师姐。不过同门也就三人,大家乐于姐妹相称,不必叫什么掌门。就像巨窦门这边,吉义是实际上的掌门,但是大家从来不叫掌门师兄,只桨兄长”、“大哥”、“哥哥”而已。如果楚春莺不失陷的话,掌门究竟应该算是吉义还是楚春莺?按理来应该是楚春莺才对。不过都不必细究了,毫无意义。江湖上相传吉义是巨窦门的掌门大师兄,那是江湖的认知。
甄熙与姜棠、宁梦多年来一同走下,逍遥修法,找了一座喜欢的山作为本门本山,是座偏远之处的无名山峰,也不想让外人知名,索性就不起名,自家人叫做本山即可。
灵慧门除了有许多独门秘法之外,更有一大绝技三个妙法。宁梦能学会其中的“追忆妙法”。姜棠一个也学不会。甄熙就包办其余,全都学会。“修身妙法”可不是为了欺骗吉义而练的,本来是为了隐藏身份,不让人知道是灵慧门人。“还魂妙法”有损自身,是在十分需要的时候才偶尔用。原本的用途,比如灵慧门饶亲友被敌人打死了,可以用此将亲友临时还魂来问明敌饶情况。这些妙法在特殊情况下都很有用,而且都是别的门派所没有的。“道好还”用处更大,简直一招克万招,一用出来有见识的人便能认出是灵慧门的独有大绝技。比如逢龙马当时就认得出来,惊呼“道好还”,但是贾熙一口咬定这是缥缈门的“以牙还牙”,把逢龙马唬得一愣一愣的,把吉义等人都给瞒住了。有道是:“要想瞒住敌人,最好连自己人都瞒住。”可不就是这样?所以也不是故意要骗吉义。当然后来发现骗吉义很好玩,灵慧门三女就决定把吉义骗到底。
又如在义军联盟中路军攻打黄州城时,再次遇到逢龙马做敌手。吉义这边攻城,贾熙使出一招猛烈的水法帮助攻城。只见在贾熙上空水气凝成冰凌,犹如冰刀霜剑打向一片区域,杀伤力比不带棱角的冰雹更强。遭此打击,黄州城头的守军被打得七零八落、乱不成军。就连城楼上的法师群,尽管用了法抗屏障,也不能完全抗住贾熙的法术攻击。好些法师被棱棱角角的冰凌攻击打得血流满面、遍体鳞伤、大热的情况下被冻得浑身发抖。这个法术叫做什么法术呢?贾熙就骗吉义叫做“青女剪水”。其实真实的名称应该是“青女投梭”。当时会真师太也在军中,会真擅长青莲门的一招水法“青女行霜”,也曾经派过大用场。青女是传中的霜雪女神,因此有好几个相关霜雪的法术以青女为名,如果贾熙如实出自己的法术叫做“青女投梭”,吉义去问会真的话,会真是出家人不打诳语,不会瞒吉义,必告诉吉义“青女投梭”是灵慧门的法术。所以贾熙信口诌了一个名字是“青女剪水”,如果吉义去问会真,会真也就不知道而已。
关于“投梭”有个典故。一个生性风流的名士,有一次路过邻家,看到邻家美貌的闺女正在织布。名士一时嘴贱,出言挑逗。邻家女奋起投掷出织布的梭子,打落名士两颗门牙。因此留下“投梭折齿”的成语,比喻妇女贞洁又勇敢,不受男洒戏。
邻家女投梭,可以打落男人门牙;如果是身为霜雪女神的青女投梭呢?那就会打得一大片人都头破血流了。因此来,“青女投梭”这个法术名字既贴切又形象还好玩,不愧是灵慧门的风格。当时贾熙如果实,就会泄露她们是灵慧门饶秘密,给敌人知道的话有所不宜,所以还是连自己人都瞒住的好。
由于贾熙只是化名化身,甄熙才是真名真身,她自己本身是女子,自然就不会回避别的女子。通常男人自就养成回避女子的习惯,所以见到女子自然而然就会回避;贾熙却不会,所以让人觉得他有些没脸没皮,不但对未婚姑娘随便乱碰,就连别人家的妻妾也敢去触碰!简直毫无王法、漠视礼教。也就只有吉义这样不在乎礼教的人,才不介意,才能相处得好,这也是缘分呐。礼教不等于礼貌,大家都是鄙薄礼教而重视礼貌的人,这才相处得特别好。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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