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良入狱的事,被省城店铺的人,传信到槐庆府管事张亭,他骑着快马,把信息送到张家堡,管家听到信息,连忙引见老夫人,张家堡唯一能主事的,也就只有老夫人了。
张亭进门,直接跪到老夫人面前道:“老夫人,大事不好了,省城传来信息,是,二老爷被押进大牢了。”
老夫人看见是张亭管事,急忙问道:“这前两不是官府的信函请走的吗?是犯了什么事?快细来。”老夫人根本相信不了。
张亭回答:“我问清楚了,就是那个信函,其实就是个传票,他们用信函把人骗到省城,就抓起来直接入狱了。”
“什么?你清楚点。啥缘由?”老夫人急忙问道。
“省督察处,利用信函把二老爷调去,给定了十大罪状,把人关进大牢,并有李庄的李守财的人证。”张亭着,把一张纸递给老夫人,上面就是十大罪状。
“李庄的李守财?咱们和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告咱们?你念给我听听。”看着张亭递给一张纸,老夫人就让念给她听。
张亭把十项条款念完后,如同晴霹雳,老夫人突然一阵眩晕,倒在座椅上,管家忙上前扶住,急喊:“老夫人,老夫人。”
老夫人慢慢的缓了过来恨恨地:“这十条款项,条条都是要人命的呀,谁这么狠毒?这是要致我儿于死地呀。”
“我听省城管事的,他想见二老爷,上下打点,都没让见。就去打听三爷的信息,听去年随部队去了山东,再也没有音信,想找别的来打点,也没有人,只好报信回家,看家里有什么办法?”张亭解释着。
老夫人缓缓的坐起来:“老三已经多半年都没音信了,我这整担心着,这老二又出事了,老爷想让我们家散了不成?”着着,便老泪横秋,泣不成声。
就在张亭给老夫人话的时候,丫环兰,听出了原委,出去告诉了二夫人玉芝,玉芝急忙过来打听消息。玉芝进门慌里慌张的问道“妈,到底出什么事了?”
张亭给二夫人又解释的一番,并把手里的十大罪状递给玉芝。玉芝看罢气愤的:“这是谁如此胡?这可怎么办?”
看见老夫人哭成泪人,二夫人又急的不知怎么办好,张管家开口道:“老夫人先放宽心,事出了,就得想解决问题的办法,我先去李庄找李守财,看他是怎样当证人,陷害张家堡的?先把事情的原因弄清楚。”张管家提出他的看法。
老夫人认为管家的对,就同意他的看法,“你去先好好的探问一下,千万不要起冲突,看他怎么?”就顺便嘱咐了老管家一句,在老夫人看来,张家堡再也经不起打击了。
今,张家堡又起风云,她心里暗暗的觉得,这次比任何一次都要艰难。俗话的好,男不与女斗,民不与官斗,这老大不在了,老三又没音信,自家前边没人遮拦了。民在官面前,岂不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切割?这官场上明争暗斗,他也早听老大过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落在自家头上。
张管家没有耽搁,直接来到李庄李守财的家里,上前敲门,李守财从里边走了出来,看来客是张家堡的管家,就热情的招呼进门。
进门坐定,李守财便问道:“这张管家大驾光临,有什么贵干?”李守财心里想,张家堡的管家亲自来到李庄,肯定是代表保长来的,千万不要再摊派什么捐款,捐粮。这一遍又一遍的搜刮,都把他吓怕了。
张管家一本正经点:“有什么贵干谈不上,你现在胆量大了,肯定架子也就大了,保长都要高看你,本来张保长要亲自来见你,只可惜来不了呀。”
李守财一听张管家话里有话,急忙应道:“张保长他有重任在身,那能下架前来见我一般人,你来传令,我就听着,不需要保长亲自出面,我哪有什么胆量?在保长面前更不敢摆架子,张管家也别寒碜我了。”
张管家抬高嗓门道:“这还真不是寒碜你,保长被人告了,现在押在大牢,他真来不了,只能我来给你传信,不知道我能否请动你?”张管家盯着李守财,看他有什么变化?
李守财也是吃了一惊,连忙道:“这谁吃了豹子胆了,敢告张保长?活得不耐烦了?”
张管家看着李守财吃惊的样子,真觉得可笑,告了人还能装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立即当头一棒:“三道梁上谁还有这个胆量?不就是你吃了豹子胆了吗?不就是你告的吗?不就是你李守财,想致张保长于死地吗?”
李守财当即睁大眼睛,立即反驳道:“张管家,这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这话可不是开玩笑的,我和张保长近日无冤,远日无仇,我告保长干什么?你听谁胡袄?”
张管家认真的问了一声:“李守财,你摸着良心实话,当真你没告?”
李守财坚定的了一句:“没有,肯定没有,我若告保长,诛地灭,不得好死。”
张管家看着李守财一无所知,赌咒发誓的样子,心中犯疑,然后道:“你别赌咒发誓,口无凭,得麻烦你一趟,你跟我去张家堡,给老夫妇讲明白,现在张保长不在,老夫人亲自坐镇,远路传回的信,得需你当面清楚。”张管家给解释道。
李守财却推诿道:“我这里给你讲明白了,何必去张家堡?你回去给清楚就行了,再我还有事忙着,去不了呀!”
张管家见李守财想耍滚刀肉,就立刻高声威胁道:“李守财,你听清楚,再忙也要去,张保长被你告了,现在被押进大牢。你你没告,你为什么不敢前去见老夫人?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你做贼心虚,你你为什么要告张保长?你不去,今在我手里就过不去。”
李守财仍然镇定的:“我没有,真的没有,我闲着无事,不能给自己找事嘛,保长是什么人?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告他呀。”他心里明白,自己真没告人,话也很肯定。
“那就别废话,跟我去张家堡,给老夫人解释去。”张管家斩钉截铁地。
李守财还在磨蹭着,并不耐烦的道:“我给你清楚就行了,没有我的事,让我跟着你们浪费我的时间,我还有好多事要做。”
“没有你的事,我也不会前来打扰,这事肯定和你脱不了干系,我们省城传回信来,把事情都讲清楚了,现在就差你去解释,你如不去,明你做贼心虚。张家怪罪起来,可别怪我事先没给你讲清楚。”张管家还是耐着性子给解释。
李守财听了,心里有点胆怯,只好道:“那好吧,我去给老夫缺面解释。”李守财这才答应,回头给老婆打了声招呼,才跟着张管家出了大门,去往张家堡。
两人路上没敢耽误,没多久,就踏进了张家堡,直接领见老夫人。
真是: 自己不知心不惊,无中生有难成因 。
明情况就了事,谁能把假成真?
没等老夫人问,李守财就急急忙忙的道:“老夫人,这事我不知道,我从来没告过张保长,这肯定有误会,我给你当面清楚,这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该找谁找谁,我给你清楚了,我还有事忙着,我这就回家了。”李守财不想和自己有关联,完就要走。
老夫人听了也愕然发愣,但还是很客气的:“这事麻烦李老弟了,既然来了,就先喝杯茶,兰,快给客人上茶。”回头给管家了一声, “叫张亭来。”管家明白,立即去叫张亭。也只有张亭来解释了。
张亭进来给老夫人鞠躬,并打招呼:“老夫人有何吩咐?”
老夫人给张亭道:“面前这位就是李庄的李守财,他和他没有关系,你往清楚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亭不认识李守财,回头看了一下李守财,李守财也只看着张亭,张亭厉声问道。“你就是李守财?李庄没有第二个李守财吧?你,你为什么要告张保长?”张亭也怒气上涌。
李守财慢条斯理的:“这事有误会,我过了,我没告过张保长,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也肯定的回答你,李庄人我都熟悉,没有第二个李守财,这事一定是你搞错了。”
“省城传回信得很清楚,就是李庄的李守财,是张保长案子的唯一证人,张保长已经入狱,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能搞不清楚?”张亭厉声厉色的。
张亭的话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都瞪大眼睛看着老夫人,看她怎么?
老夫人转向李守财,商量的口气:“李老弟,这远路上传来信,是和你脱不了关系,我看,这事必须麻烦李老弟你亲自去趟省城,当面给人家解释清楚,要不然,谁也不清楚。你家里的活,就让管家安排人去你家干,你去往返的费用,都由我们出,救我儿就靠你了,李老弟,你看行吗?”
李守财顿时不知所措,老夫人把他前后的路堵住,就是想要他去救人。他想了想,有人管吃住,自己也不损失什么,索性去一趟也无妨,就答应道:“我去也行,可家里一定会受损失?谁能有我为自己,那么切心?”李守财趁机还想捞一把。
“这个好,只要能把我儿救出来,给你二十大洋作为感谢。”老夫人清楚,尽快去把儿子救出来,免得在里边受罪,只有这样,李守财也能尽快动身,事情也能尽快解决。
李守财听见老夫人出手阔绰,心里很是高兴,立即答应:“好,老夫人慷慨,我也不含糊,什么时候走,我跟着就是。”转身向管家道:“你可要把人给我安排好,别误了我家里的事。我这可是为了救张保长。”
管家答应着:“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安排一个得力的人去你家,一定能替你把事办好,不会让你挑出毛病。你回来要是不满意,我派人去给你干到满意再回来。”
老夫人又道:“管家,你和张亭,李老弟一起去,人多主意多,遇事有人商量,尽快把人救出来。”又把管家叫在一边,单独嘱咐道:“官府的人需要私下打点,你去带点钱办事,只要能把我儿救出来,该花的就花点。”老夫人私下安排妥当,就让几人尽快上路,希望儿子能早点回来。
一行三人,经过两的快马颠簸,终于赶到省城。张亭就和管家直接去见办案的胡督察,暗中送过礼,并明把人证带来,让证缺面清楚,希望能早点结案,把张保长放出来。
胡督察点头;“好,明就带人来,当面清楚,酌情处理。”得了好处的胡督察,话给人好的希望,他们都认为,这事应该好解决,误会解除,张保长就会救出回家。
第二,三人一同前往督察处,去了审讯室。几人看见张保长,只见他,面色憔悴,满脸愁容,失去了往日的精气神。张保长看见几人将李守财带来,心里有点安慰,暗想,只要他能句人话,让他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只见胡督察两人坐定,高声传唤证人。证人李守财上前,坐在证人座位上。
胡督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道:“证人有何话,请讲。”
李守财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战战兢兢的:“我叫李守财,我没有告过张保长,请督察大人明查,你们搞错了吧。”李守财心里这么想,就这样。
胡督察一丝冷笑,看着李守财,向他问道:“李守财,你抬起头看看我,认识我吗?”
李守财这才看着这位穿着制服的人,似乎在哪见过,可又想不起来,机械的摇摇头:“不认识,我没来过你们这里,怎么会见过你?”
胡督察往前走了一步,“怎么,没见过,牵着毛驴,在你家住了一晚上,你给我好酒好材招待我,你的好处我都没忘,你还挣了我五块大洋,难道你都忘了?”
李守财突然想起来了,看着胡督察,惊奇的问:“怎么是你?”想起那晚上跟这个客官喝酒,聊了半夜,顿时愣住了。
胡督察皮笑肉不笑的:“我还,办完这个案子,准备给你请功来着,没想到你自己没请自来,你今来是请功来了?还是翻供来了?”
李守财这才记起,那晚一时高兴,胡言乱语,急忙道:“酒桌上的戏言,不能当真。”
胡督察慢条斯理的:“我怎么就听,酒后吐真言,你能出真相,那是为你们三道梁,挖出一个地老鼠,一个祸害百姓的地老鼠。你对三道梁那是有功啊,三道梁上的人,都要感谢你呀!”胡督察夸奖着李守财,寓意深厚的。
“酒后乱的,千万不能当真,再空口无凭,你怎么能用空话立案?太没有根据了。”李守财竭力为自己申辩着。
“酒桌上的戏言,酒后乱的,这两句是不是刚才的,那就明你前边了,你现在是不肯认账了,是不是?那好,看守,先把李守财关押起来,诽谤、诬陷张保长也是重罪,让他清醒清醒,敢跑到督察处胡来了?带到审讯室,再审。”胡督察轻松的对李守财。
李守财这下慌了神,豆大的汗珠往下流,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一时,只图嘴上的痛快,没想到竟然惹出事来,最后瘫坐到地下,狠狠的抽着自己的耳光。
真是: 酒桌胡言被当真,惹下灾祸心悔恨。
早知祸从口中出,绝不胡言得罪人。
胡督察又对张国良:“张保长,也委屈你一下,弄清楚事实就放你走。”完,转身直接走了。张国良被押入牢房,李守财被拉去审讯,人家掌握着权力,啥就是啥,谁也没法阻拦,谁又敢阻拦督察办案呢?
管家和张亭都傻乎乎看着,两人被押走了,回过神的管家,回头给张亭:“坏了,李守财肯定会自保,不会顾二老爷,这事被证实,二老爷就是走到委员长面前,也是翻不过身来,这事一定要老夫人亲自来办,咱们谁也办不了。”管家完,回头就往家里赶。
事情正像管家预料的那样,在胡督察诱骗、威吓、软硬兼施逼迫下,胆怕事的李守财,不但屈服自保,并在证词上亲手画押,并答应出庭作证。在人证面前,张国良不愿认罪的十大罪状,被“证据确凿”的做实了,再反对也无济于事。
在胡督察心里,等坐实他的事实,张国良认了罪,再让邢处长出面,那时候,他的肉还不是任意宰割?他们拿多少钱来赎罪,那都是应该的。
管家回家明情况,和老夫人再次奔波到省城,胡督察已经像铁板钉钉一样,把张国良的罪状定性,摆在老夫人们面前,意思就是,等上交问斩了,现在就看你们怎办?
真是: 有权张口就是法,无权无势被拿下。
借机捏造数罪状,案板鱼肉任人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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