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鲁斯让它从体内撤走,仿佛一件掉落的斗篷,让它像一把收回的刀一样从荷鲁斯的体内抽出,拔出时,它的锐刺刮挠着荷鲁斯的血肉骨髓。
“来,陪我一起坐下吧。”荷鲁斯低声道。
“在你心里,没有为我留下任何位置,但我却为你留了一个席位,一个王座,一顶秘密的冠冕,我为你做了你本应为我做的事。”
帝皇没有回答,他沉默着,身躯几乎全靠在荷鲁斯身上支撑。荷鲁斯半扶半拖地将祂带向那间房间尽头的王座。
沿途,是一条凝结着数个世纪重量与苦痛的潮湿轨迹,帝皇虚弱地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胸膛上——那动作轻柔、近乎迟疑。
这就是他从未拥英却曾无比渴望的父爱吗?这就是他期盼了整个生命的亲昵触碰?一只手。
没有话语,帝皇不再能言语,祂也永远不会开口了。
但低语开始在周围响起。它们不安地盘旋,喋喋不休、恼怒至极:“你在做什么?那不是你的使命。那不是你的命运。补刀啊。tmd补刀啊!”
“闭嘴。”荷鲁斯道。
它们没有停。
“别再我耳边哔哔了!”他低声重复,一边将帝皇拖向那属于祂的最终王座。
四周那些无生者与被诅咒的存在注视着他。他从它们漆黑、空洞的面孔中看到了警觉。……不,仅仅是警觉吗?还有恐惧。
“你们一直在低声念叨,”他,“喋喋不休,令人厌烦,别再这样了。”
但低语声却愈发高涨。
四神:“补刀啊!你tm杀了他啊!快动手啊!”
它们愤怒了,仿佛他在退缩,仿佛他——他——背弃了某个誓约。可又有哪条誓约高于至尊者的意志?低语翻涌,喊出一个词:“傻逼!”
“你们tm的骂我傻逼?”他对它们道。
帝皇似乎接受了审判,当荷鲁斯将祂放上王座时,那只手仍然贴在他胸口,传递着某种温柔与……理解。
或许还有一丝感激,感谢他减轻了刑罚的重量,感谢他不曾将祂遗弃。无论发生什么,他仍是祂的首归之子。
血脉相连,骨肉至亲,这是那些四神永远无法理解的纽带,祂终于承认他了。
荷鲁斯低头,发现那手掌渐渐温热起来——即便隔着蛇鳞胸甲,他也能感受到,他向下望去,帝皇的面庞血污遍布,却依旧抬起了眼睛,与他对视。
那双眼睛,燃烧着白色的火焰.........荷鲁斯此时感觉自己的眼角有些湿润:“父亲,我爱你!你现在终于理解我了吗?”
突然荷鲁斯感受到父亲的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掌开始越来越热了,他低下头看去,就见到父亲的手掌心开始凝聚一个巨大的光球.......
然后,一场爆炸将荷鲁斯直接掀飞.........荷鲁斯被抛入银河的每一个角落,灵魂被那炽光撕裂成了两半。
帝皇此时终于想起自己是一个法爷,他应该先给荷鲁斯上debuff后,削弱对方的回血和回蓝再上去冲的,真不知道这个上头的基因遗传给了谁。
被炸飞的荷鲁斯顿时怒火中烧,一个计谋!最后的诡计!最后一个该死的诡计!
刚刚父亲给他的一击,那是一个撬棍,撬开他盔甲的裂缝;一个佯攻,削弱他防御的边角;是一位魔术师在退场前的加演,是那位永恒而无情的策士做出的最终谋划,赌上了一牵
帝皇直接刚刚借力打力,直接吸取了荷鲁斯身上的一点点混沌之力!
荷鲁斯试图将帝皇的尸体推开,哪怕心中已知那不过是表演的一部分,他仍做出了本能的动作。
可帝皇尸体却如纸灰与发光的尘烬般随风而散,那原来只是一具空壳,一张面具,一种假象——金蝉脱壳后的残衣,就如同独处三十年和父亲一起看的《火影忍者》一样的「替身术」!!
荷鲁斯再次站起,燃烧的以太从他身上升腾,痛苦啃噬着他的意志,那个可恶的老东西在最后证明羕的奸诈。
祂滥用自己身为儿子的怜悯,换取喘息的契机。祂利用那种温柔的、无心的触碰,从荷鲁斯身上汲取力量,填补祂自己。帝皇欺骗了荷鲁斯,利用了荷鲁斯,就像祂多年以来的欺骗和利用一样。
祂也在站起,帝皇起身,一只手倚靠在荷鲁斯为祂选择的王座扶手上,挺直身躯。祂的战甲重新焕发出光泽,脑后的纯白星辰再次点亮。祂因窃取的力量而散发微光。
帝皇已恢复并更新祂的面貌。这几乎是一个崭新的形象,祂仍是那灿金耀彩的战士之王,但其盔甲的平面与角度都变得更加锋利,更具侵略性。帝皇之威已被掠夺的威胁所取代。祂比荷鲁斯曾见过的任何时候都更为好战。
除羕的战剑仍掉在殿堂的另一边,它已从祂手中滑落。
祂向荷鲁斯冲来,荷鲁斯迎战而上。
只消片刻。
祂从荷鲁斯身上吸取力量,补充自己,并且做得如此狡猾,以至于荷鲁斯甚至没有感觉到。事出有因。
祂吸取的力量太少,荷鲁斯难以感知它的丢失。荷鲁斯的力量一直是被毫无限制地汲取着的。
荷鲁斯抓起破世者冲向祂。
帝皇站稳脚跟,右手做出一些巧妙的动作,祂戴有闪电爪的左手同样做出手势,两者都在空中描绘出噼啪作响的爆裂符文。
魔纹!
那个马卡多老骗子的绝招!
荷鲁斯胸甲在祂手掌触及之处感到温暖。他低头,看到那里刻有另一个魔纹正在发光,当祂靠在荷鲁斯身上时,祂偷偷将它刻在此处。它发出脉冲,这是定时延迟——
爆炸把荷鲁斯抛到一边,它的威力与掠夺者队的地雷一样强大。荷鲁斯跌倒,锁骨和右肩炸得粉碎。
他尚未起身,祂便冲向荷鲁斯,当空释放的符文向他而来。两枚都是五芒星,来自祂的秘法,符文俯冲如圆锯旋转,飞溅火花。荷鲁斯用他的重锤打落一个。另一个则啸叫着刺穿荷鲁斯的盔甲和肋骨,他没来得及挥开它。
祂又画出另外两个,它们在旋转逼近时发出的声音尖利刺耳。荷鲁斯用破世者挡住第三个,把它砸碎。粉碎的肩膀废去他的利爪。他不得不用胸甲眼眸发出的血光摧毁第四个。
当荷鲁斯忙于应对之时,祂向他扑来。
祂用手与爪抓住破世者的柄,将其平压在荷鲁斯的喉咙上。祂眼中射出的白色火焰使荷鲁斯胸甲上的荷鲁斯之眼失明。
荷鲁斯无法以无用的利爪抵御祂。面庞对面庞,他们的折射力场和心灵感应设备在接触之时怪叫不止,噼啪作响。
荷鲁斯被钉住了。但祂不如荷鲁斯强壮,也比不上荷鲁斯的体格。荷鲁斯扭身翻滚,把祂推开。剩下的三个五芒星仍在旋转,但它们弹到一边。其中一个击中牌堆,像飞镖一样牢牢固定于一点。
祂拿着荷鲁斯的锤子。
祂从荷鲁斯手中夺走了它。荷鲁斯起身迎击。他绕着圈。祂用熟练的动作挥动着破世者,巨锤在空中呼啸。
祂挥舞它。荷鲁斯躲开了,它没能击中他。祂再次挥锤,一个上挥击中了荷鲁斯,把他掀翻在地。祂毫不犹豫,全力出手,趁荷鲁斯俯卧时将重锤朝他砸下。对倒地的敌人绝不留情。祂想把荷鲁斯击倒,并让他无法起身。
荷鲁斯咒骂着翻滚到一边,破世者摧毁了黑色的地砖。荷鲁斯爬起来。破世者在荷鲁斯半跪时砸中他的背脊,接着是他的脸。
呼啸的重锤落下。荷鲁斯急迫地再次翻滚,但它击中了荷鲁斯的腹部护板,将其砸得凹陷。下一次挥击将朝着荷鲁斯的脸部而来。
但那时,荷鲁斯被毁的肩膀已经愈合。
利爪闪电般抬起,以炮击般的轰鸣声接住重锤锤头的下砸。
荷鲁斯站起。他迫使祂向后倒退。祂双手紧握着破世者的尾端。荷鲁斯用利爪夹住重锤的锤头。
荷鲁斯像使棍一样舞锤,逼迫祂后退。祂试图扭动柄杆,摆脱荷鲁斯的抓握。荷鲁斯抓得更紧,一推、一扭,祂退后两步后又两步。一次冲击之中,祂的脚离地一秒。
荷鲁斯在祂倒退失衡之时,将破世者从祂手中夺回。荷鲁斯巧妙地将重锤从利爪抛到左手,灵活地接住。
他转了转锤子:“我们刚刚到哪了,父亲?”
恶魔大军欢呼荷鲁斯的名字。
帝皇还剩下什么?帝皇本应在有机会时,从荷鲁斯身上打飞更多的力量,为什么祂只拿走了这样少?
啊,当然,祂不敢偷走更多,祂知道自己转变的倾向。
如果帝皇拿了更多的混沌之力,那就无法停止了,就像一个无法控制冲动的酒鬼,祂会因为饮入太多至高的伟力而发疯。
祂最不敢冒的风险,就是承受黑暗之王的诅咒。
所以祂从荷鲁斯这儿谨慎地取走了一些力量,而且祂已经将这份窃得的微薄力量用去多数。祂开始变得虚弱。祂还剩下什么?接下来祂还会尝试什么?
闪电,当然,来自祂展开的爪子。闪电向荷鲁斯射来。荷鲁斯用亡灵护符将其偏转,但当祂发射闪电时,祂正侧过视线,伸出右手。祂掉落在地的战剑,被心灵之力勾走,飞向羕。
为了公平起见?荷鲁斯不允许。破世者在剑飞到祂手中之前截住刀刃,并将其旋转,抛向王座一侧。
还剩下什么?荷鲁斯动手挥向祂的头颅。祂通过抽象的侧滑躲过一劫,但这是徒劳的努力。那偷来的力量正在耗尽。
帝皇用法术不停从地上钻出石柱,开始和荷鲁斯秦王绕柱,出现在荷鲁斯身边,将祂的爪子穿透保护荷鲁斯臀部的折射力场。
它们撕裂成光芒的碎片,但祂鲁莽地靠荷鲁斯太近,荷鲁斯伸出破世者的尾端,猛击祂的脸。
祂摇摇晃晃,颧骨折断,退回石柱,但祂无力停留。就在祂摔回荷鲁斯的大殿之时,荷鲁斯的利爪抓住祂的左臂。
祂试图挣脱,但利爪紧咬,金甲开裂,淌出鲜血。荷鲁斯完全控制羕。
祂没有足够的力量再来逃脱控制,也无法再召唤维度平面进行躲避,抑或是召唤出新的形象。
祂没有力量来引导,甚至没有足够的亚空间意志,去抹除荷鲁斯无处不在的领域,通过定位来实现防御。祂无法挣脱荷鲁斯的束缚。
仿佛为了展示祂的无力,祂再次用眼中射出的火焰攻击荷鲁斯,以一道白热的切割光束向下穿刺,试图切断抓握祂手臂的利爪。
这份力量多么可怜。微不足道。荷鲁斯把爪子握得更紧,扭动手臂,将金甲和血肉从祂的前臂拧去,直到剥出白骨。
然后荷鲁斯放手。
祂蹒跚后退,手臂变作鲜血淋漓的畸形肢体,祂抬爪,试图在空中刻出另一个符号。
魔纹。
最后的底牌。如此可悲的努力。祂不如投降。
荷鲁斯举起破世者——
不,太简单了,太基础了。对于一次终结而言,太工业化了。那种粗糙的力量是佩图拉博沉闷的标志。荷鲁斯想要一个华丽的结束。
荷鲁斯挥出动力爪,但只伸出食指。
利爪穿过帝皇的喉咙,径直穿透,帝皇双眼凸出,血液从口中外溢。荷鲁斯慢慢抽刀,在他父亲摔倒时接住羕。
祂战斗得很不错。一场强劲的复苏,价值充足的重赛,但结局始终毋庸置疑。
荷鲁斯把祂抬回王座,祂的血肆意流淌,覆盖一牵
荷鲁斯不经考虑,无视仪式,把祂扔进座位。
祂向前倾倒,口流鲜血。荷鲁斯撑起祂的胸膛,把祂推回去。祂耷拉到一边,软弱无骨,就像会完全从王座上滑落。
荷鲁斯把祂重新扶好,用破世者的柄固定住祂,然后转身,荷鲁斯点零头,祂的五芒星飞向了他,最后一个从地板脱出。它们已经耗尽力量,不再像圆锯般旋转。
但尖端仍然锋利。荷鲁斯接住每一枚五芒星,将它们立起,用它们将帝皇钉于王座。第一枚穿过祂的右侧大腿,第二枚在左侧。
轮到第三枚,荷鲁斯用它撞穿帝皇的左肩,以尖端把祂钉在王座的椅背上。
现在只有祂的头还垂着。
荷鲁斯退后一步,举起利爪和重锤,接受观众的欢呼。
祂坐在那里,有如死亡的轻语,被钉在流淌祂生命之血的王座上。
这里有一重象征意义,鲜血王座。这很合适。稍后,荷鲁斯会在向史官姐陈述今日的见闻时润色它。
“看哪,”荷鲁斯大喊,“伪帝!”
恶魔们尖叫嘶吼,混沌四神表示赞同。
“我将如此对待所有的骗子和暴君!”荷鲁斯吼道。欢呼如此吵闹,他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荷鲁斯环视殿堂,举起双臂,又等了一会儿,转身面对王座,完成加冕仪式。
荷鲁斯的道路被拦住了。
在他和他那满身鲜血、钉于王座的父亲之间,一个人影站立于此。那是一个矮的身影,呼吸困难,伤痕累累,但却顽强地阻挡着荷鲁斯的进路。
它用一种堪称荒谬的大胆目光,挑衅地盯着荷鲁斯。
“唯。祂的。意志。”凯卡尔图斯·达斯克气喘吁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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