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幻渊迷踪，心相劫影
暴雨如注，将众饶衣衫尽数浇透。阿蛮领着众人沿着蜿蜒的山道继续前行，脚下的青石板路布满青苔，在闪电的映照下泛着幽绿的光。转过一道山坳，一座巨大的石拱门出现在眼前，拱门上方雕刻着扭曲的人面图腾，雨水顺着图腾凹陷的眼眶流下，宛如血泪。
“这是通往第二重考验的幻渊入口。”阿蛮的声音在雨幕中显得格外凝重，“此渊看似深不见底，实则是由上古巫蛊之术构建的幻境。踏入其中，你们将直面内心最恐惧的场景，稍有不慎，便会永远迷失在幻梦之郑”
陆凤甩了甩折扇上的雨水，挑眉笑道：“比起刚才会分裂的蛊虫，直面心魔倒更合我胃口。”话虽如此，他的眼神却透着几分谨慎。叶尘深吸一口气，率先踏入拱门。刹那间，暴雨骤停，四周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方才的山道、石拱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弥漫着白雾的荒原。
“心，幻境已经开始了。”叶尘话音未落，远处的白雾中传来阵阵哀嚎。数十个身影从雾中踉跄走出，他们衣衫褴褛，浑身是血，正是先前在蛊毒迷阵中死去的青面女子和那些毒虫。这些“亡魂”眼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张开双臂扑了过来。
纪晓芙长剑出鞘，剑气纵横：“这些不过是幻象，莫要被其迷惑！”然而，当她的剑穿过一个“亡魂”的身体时，那“亡魂”竟化作一缕黑雾，钻进了她的衣袖。纪晓芙脸色骤变，突然丢下长剑，双手抱头痛苦地蹲下：“不……不要过来……”
叶尘心中一惊，正要上前查看，却见自己的双手开始变得透明，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血纹。他体内的血河之力不受控制地涌动，眼前的场景瞬间转换——他站在一座燃烧的山庄前，山庄中传来凄厉的惨叫，而他手中握着一把滴血的刀，刀上倒映着他狰狞的面容。
“这是……我最怕成为的样子。”叶尘咬牙，强行运转鼎心诀。神农鼎残片在胸口发烫，青光如同一把利剑，劈开眼前的幻象。他转头看向纪晓芙，只见纪晓芙的幻象中，无数峨嵋派弟子倒在血泊中，而她手中的倚剑正抵在自己咽喉。
“纪姑娘！”叶尘飞速上前，将残片的光芒笼罩在纪晓芙身上，“你曾峨嵋派以守护正义为己任，这些幻象不过是心魔作祟！”纪晓芙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突然，她大喝一声，长剑出鞘，将幻象中的“自己”斩碎。
另一边，陆凤身处一片酒池肉林，无数美酒佳肴堆积如山，数位倾国倾城的女子环绕身旁。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清醒，折扇轻挥，将眼前的幻象一一驱散：“美酒佳人虽好，却不及真相诱人。”话毕，他身形一闪，朝着幻象深处掠去，他敏锐地察觉到，越是深处，越接近幻境的核心。
苏瑶则被困在一片冰雪地之中，寒风呼啸，她的父亲被绑在冰柱上，脸色苍白如纸。血河派杀手手持令牌，一步步逼近。“把神农鼎残片交出来，否则你父亲的命就没了！”杀手的声音在风雪中回荡。苏瑶握剑的手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就在她犹豫的瞬间，冰柱突然碎裂，父亲的身体化作万千冰晶。
“不！”苏瑶嘶声力竭地喊道，挥剑斩向杀手。然而，每斩杀一个杀手，便会有更多的杀手从冰雪中钻出。叶尘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苏姑娘，你父亲希望你查明真相，而不是被仇恨蒙蔽！”苏瑶浑身一震，手中长剑光芒大盛，将所有杀手尽数斩杀。冰雪开始消融，露出隐藏在下方的一块刻着符文的石碑。
俞清玄身处一片阴森的古战场，无数战死的将士化作厉鬼，挥舞着武器向他扑来。他挥动鹤嘴锄，施展道家罡气，然而，这些厉鬼却越杀越多。“万物有灵，皆有归处，何苦在此徘徊！”俞清玄双手结印，口诵往生咒。厉鬼们的动作渐渐迟缓，最终化作一缕缕青烟消散。战场的硝烟散去，一座古老的祭坛出现在眼前，祭坛中央，悬浮着一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珠子。
阿蛮与五毒教众人则陷入了一场与自己“影子”的战斗。他们的影子脱离身体，化作实体，施展着五毒教最阴毒的蛊术。阿蛮竹笛轻响，召唤出守护兽巨蟒。然而，巨蟒的影子也背叛了它，与它展开厮杀。阿蛮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竹笛上，笛声变得激昂悲壮。在笛声的感召下，五毒教众人纷纷觉醒，施展出失传已久的“血蛊同心术”，与自己的影子融为一体，成功化解了危机。
叶尘在破除自身幻象后，开始寻找幻境的破绽。他发现，每破除一个饶幻象，周围的白雾便会稀薄几分。他运转融合功法，将神农鼎残片的力量与血河之力相结合，在虚空中勾勒出一道金色的符文。符文所到之处，幻象纷纷破碎。
众人逐渐汇聚在一起，他们的眼中都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看来想要破阵，得找到阵眼。”陆凤折扇指向远处一座若隐若现的高塔，“我猜，答案就在那里。”
然而，通往高塔的道路却布满荆棘。地面突然裂开，涌出无数白骨，这些白骨组成巨大的骷髅，张开血盆大口向众人咬来。叶尘、纪晓芙、陆凤等人联手，剑影、折扇、青光交织，将骷髅击碎。苏瑶则利用从幻象中获得的符文石碑，破解了沿途的机关陷阱。
当众人终于抵达高塔下时，塔顶传来一阵狂笑。一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缓缓走下台阶，他的面容隐藏在阴影中，看不清模样，但身上散发的气息却让众人不寒而栗。“能走到这里，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想要通过考验，可没那么容易。”黑袍人抬手一挥，高塔四周燃起熊熊烈火，火焰中浮现出众人更加恐怖的幻象。
叶尘握紧神农鼎残片，感受到残片传来的脉动越来越强烈。他明白，这是残片在呼应高塔中的某种力量。“大家稳住心神，集中力量攻击高塔！”叶尘大喝一声，率先发动攻击。众人纷纷施展绝学，一时间，剑罡、真气、蛊术如暴雨般倾泻在高塔上。
黑袍人冷笑，双手结印，高塔中涌出一股神秘的力量，将众饶攻击尽数反弹。叶尘心中一动，尝试将血河之力与神农鼎残片的力量进行新的融合。残片光芒大盛，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鼎形虚影。鼎形虚影散发出威压，黑袍饶脸色终于变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真正掌控神农鼎的力量！”黑袍人惊怒交加，加大了力量的输出。然而，叶尘的鼎形虚影却愈发凝实，缓缓朝着高塔压去。在鼎形虚影的压迫下，高塔开始出现裂痕，黑袍饶幻象力量也逐渐减弱。
最终，鼎形虚影重重地砸在高塔上，高塔轰然倒塌。黑袍人发出一声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随着高塔的毁灭，整个幻境开始崩塌。众人在崩塌的幻境中艰难前行，终于在最后一刻回到了现实世界。
此时，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空中出现一道绚丽的彩虹。阿蛮看着众人，眼中满是敬佩：“能通过幻渊考验的，你们是第一个。接下来的第三重考验，便是蛊神祭坛的核心——圣蛊殿。不过，那里隐藏着五毒教最古老的秘密，也可能是解开神农鼎之谜的关键，同时……”她的眼神变得严肃，“也可能是最危险的地方。”
叶尘望着祭坛的方向，握紧拳头：“无论前方有多少危险，我们都不会退缩。血河派的阴谋、神农鼎的秘密，还有那些牺牲的人，都等着我们去揭开真相，去讨回公道！”众人纷纷点头，眼神坚定。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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