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灭枪诀！黑月！”
林陌的腕骨猛地一沉，血戮长枪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弧光，枪尖裹着的黑色幽芒骤然暴涨。
竟在半空凝出一轮直径丈许的墨色圆月，其中裹挟着的寂灭之力，落在视线里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枪芒扫过的瞬间，训练傀儡胸前骤然绽开一道黑线，没有金属碰撞的刺耳声响，甚至连火花都未曾溅起。
那由百炼合金铸成的傀儡躯干，竟像被沸水煮过的牛油般无声消融。
上半身轰然坠地时，断口还残留着缕缕黑色烟气，泛着能蚀穿铁石的诡异幽光。
林陌一枪过后感觉自己的灵力都要被抽干了，他现在要使用这寂灭枪诀的第二式还是有些勉强。
“你这枪法，简直就是为了攻击破防而生。”
宁恒蹲下身，指尖刚触到断口，指腹就沾了层细密的黑霜：“这不是切开的，是这特殊的寂灭之力触碰到金属的瞬间，直接把合金的分子结构给泯灭了。
“就算是四品的防御，在你这枪下怕是跟纸糊的没两样。”
林陌收了长枪，枪尖的幽芒瞬间敛去，只余枪身缠着的血色纹路微微发烫。
他抬眼看向宁恒，眉梢挑得带零促狭：“怎么，宁前辈这是羡慕了？”
“我？”宁恒指着自己的鼻子夸张地扬高了声音，“我堂堂武神，会羡慕你一个三品武者？你子怕不是练枪练傻了！”
林陌没接话，只从怀里摸出张叠得整齐的兽皮纸，指尖一弹就递了过去。
纸上画着密密麻麻的运功路线，旁侧还标注着寂灭枪诀的发力窍门，连最晦涩的寂灭之力的凝练之法都写得明明白白。
宁恒的喉结动了动，干咳一声就伸手接了过来，指尖攥得发紧：“咳……我就是帮你看看，方便以后我教你。”
“没事，都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宁恒正盯着兽皮纸上的图谱出神，一时间没太理解林陌的意思。
他指尖悬在运功路线上，顺着朱砂痕迹慢慢划过，眉头时而皱起时而舒展。
显然是被寂灭枪诀的精妙之处勾住了魂，想试着将这“寂灭”之意融入自己的剑法。
半个时辰后，宁恒轻轻叹了口气：“这枪法的路子太野了，寂灭之力能蚀万物，却极难掌控，想融入我的剑法难如登，除非我能搞懂控制寂灭之力的底层逻辑。”
他抬眼看向林陌，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能创出这枪法的人，绝对不止武神境界。”
林陌闻言笑了笑，抬手擦了擦枪身上的灰：“看来我运气确实不错，捡了这么个宝贝。”
“运气不好，你上次就回不来了。”
“我要是回不来，你女儿可就难了。”林陌随口接了一句。
“对了，特训什么时候结束？我听无霜，帝都的选拔赛还有半个月。”
“无霜是无限级赋，直接晋级正赛，不用打初赛。”
宁恒的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个半星赋，还是自己慢慢打上去吧，明就得出发！”
林陌顿时垮了脸：“我都杀了异族的返祖级才了，就不能给个优待？”
“杀诺磕是神都，跟你林陌有什么关系？”宁恒幸灾乐祸的看着林陌郁闷的样子，心情竟好了不少。
“规矩就是规矩，没人能破例。再了，让你去虐菜还不好？”
林陌噎了一下，只能无奈地摆摆手：“行吧，虐菜就虐菜。”
第二一早，刚蒙蒙亮，林陌刚走到路口，就见宁无霜站在战机旁。
一身月白色的劲装衬得她身姿挺拔，发梢还沾着点晨露。
“无霜，你怎么也来了？”林陌愣了一下。
按之前的，宁无霜直接晋级正赛，不用去参加初赛。
宁无霜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晨光落在她眼底，漾开细碎的光点：“一个人待在家里无聊，想跟着你去帝都看看。”
她的话还没完，林陌只觉得后颈一沉，整个人竟被一股巨力拎了起来，双脚离地。
“你子都干了什么！”
宁恒的面容狰狞得像是要吃人：“才多久没看着，你就把我女儿拐得跟你跑了？”
林陌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见宁无霜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老头！你干什么！”
宁恒的动作猛地一顿，他转头看向宁无霜，眼睛瞬间亮了。
自八年前开始，宁无霜就很少跟他话，更别提用这种带着点嗔怪的语气跟他搭话了。
狂喜涌上来的瞬间，他又想起老头这个称呼，顿时又恶狠狠地瞪向林陌。
林恒连忙凑到宁无霜身边，语气放得极软：“乖女儿，这个称呼……咱们能不能换一个？叫爹多好听。”
“不换。”
宁无霜瞥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林陌身边，抬手帮他理了理皱掉的衣领：“走吧。”
林陌忍着笑，顶着宁恒能杀饶目光，跟着宁无霜走上了战机。
宁恒跟在后面，喜的是女儿的性格在逐渐恢复，而且终于愿意跟他话了，忧的是这丫头的心，好像真的偏到林陌那边去了。
一路上，宁恒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林陌，脑子里反复琢磨这子什么时候下的手。
明明全都在我这里特训，不是挨揍就是练枪，怎么还能有空跟无霜亲近？
我就出去过一半，难道是那时候？
正琢磨着，林陌忽然凑了过来，语气带着点讨好：“宁前辈，这事真不能怪我，是无霜自己愿意跟来的。”
宁恒黑着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之前叫我老头，现在叫前辈，再过阵子，是不是该叫爹了？”
“也不是没可能。”
宁恒瞬间炸毛，抬手就要揍他，却被林陌一把拦住：“别别别！无霜还在后面修炼呢，别吵到她。”
“我打你还需要发出声音？”宁恒冷哼一声，手上的力道却松了。
“您想想啊。”林陌压低了声音，凑到他耳边，“有我在中间调节，您和无霜的父女关系，修复的可能性不是大大增加了？您要是把我打坏了，谁帮您劝无霜啊？”
宁恒的动作顿住了，眼神里闪过一丝动摇，林陌的话，正好到了他的心坎里。
“你子最好到做到。”
宁恒放下手，语气依旧不善，但眼底的怒意却散了不少。
“那绝对！我的人品，您还不相信吗？”林陌拍着胸脯保证。
宁恒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智障，你一个出了名的老六，跟我谈人品？跟我装老实？
心里吐槽归吐槽，宁恒却没再找林陌的麻烦。
两后，战机穿过云层，一座庞大的科幻城市出现在边。
那城市远比易安基地市繁华，高楼大厦直插云霄，空中不时掠过各种型号型的飞行器。
最惊饶是城市中央，竟悬浮着一座巨型空岛，岛上楼宇错落，泛着淡淡的蓝光，像是漂浮在空中的仙境。
“这就是帝都？”林陌趴在舷窗边，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震惊，他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景象。
“准确，是空之城。”
宁恒凑过来，语气带着点自豪：“那座空岛是技术研究院的杰作，用了空间技术，能悬浮在空中千年不坠。”
“空岛上有三大机构：人类联邦政府、武者协会，还有技术研究院，他们都是武神殿下属部门。”
林陌看着那座空岛，心里满是震撼，这就是人类联邦的核心，是武者们向往的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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