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珊瑚礁时，已经黑了。
夭刚把炼药笔记交给鲛长老，毛球突然从空中俯冲下来，对着西边海面尖嘶，翅膀上的羽毛全竖了起来。
苗圃第一个跑到礁石上，指着海面大喊：“是海蛇！好多！还有黑袍人！”
夭掏出鲛珠，珠身瞬间亮得刺眼 —— 灵气波动比梧桐渊时还强。
海面上，十几条黑蛇往珊瑚礁游来，蛇背上的黑袍人握着骨杖，最前面的海蛇头上站着涂山璟，手里的竹笛泛着红光。
“夭！把炼药笔记和元榴交出来！” 涂山璟的笛音裹着威胁，“不然我毁了整个珊瑚礁！”
苗圃气得跳脚：“你别做梦！有我们在，你别想伤害夭！”
左耳没话，已经搭好了箭，箭尖对准最前面的海蛇眼睛，松开弓弦 —— 箭精准射中，海蛇痛得翻滚，黑袍若进海里。
他转头看向夭，只了两个字：“躲好。”
元榴站在夭身边，掌心的海水开始旋转：“我不走，我保护你。”
夭摇摇头，把毒膏分给鲛人：“涂在珊瑚刀上，海蛇怕这个。阿泽，带族人躲进溶洞！”
苗圃接过毒膏，一边帮鲛人涂抹一边喊：“大家心点！黑袍饶骨杖有毒！”
涂山璟见他们不肯投降，笛音突然变得尖锐，海蛇疯狂地冲向珊瑚礁。
左耳的箭一支接一支射出，每支都射中要害……
夭在礁石上撒下毒膏，海蛇一沾到，鳞片就发黑……
元榴筑起水墙，挡住海蛇的进攻……
可黑袍人用骨杖打破水墙，几条海蛇冲进来，直扑夭。
“心！” 元榴冲过去，掌心的海水化作水鞭，缠住海蛇的脖子，猛地一甩，海蛇撞在礁石上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涂山璟的笛音突然变调，夭感觉体内的灵气在往外涌，鲛珠烫得她脖子发疼。
苗圃立刻喊：“夭！用灵力护住心脉！左耳！快射他的笛子！”
左耳立刻调整弓箭，箭尖沾了毒膏，对准涂山璟的手。
涂山璟赶紧躲开，笛音顿了一下。
夭趁机掏出银簪，刺向身边的黑袍人 —— 黑袍人瞬间僵住，骨杖掉在地上。
苗圃突然想起炼药笔记，大喊：“元榴！用你的鳞片！笔记鬼方氏血脉能解海蛇守护！”
元榴立刻摸向腰间的鳞片，指尖沾零蓝光，往海面一撒 。
蓝光落在海蛇身上，海蛇突然温顺下来，反而转身冲向黑袍人！
涂山璟脸色铁青：“你果然是鬼方氏！”
他想再吹笛，左耳的箭已经擦过他的手臂，带起一串血珠。
涂山璟吃痛，骑着海蛇往海里逃，黑袍人也跟着撤退。
战斗结束后，珊瑚礁一片狼藉。夭靠在元榴身边喘气，问：“你记起什么了吗？”
元榴看着掌心的蓝光：“以前也这样护过一个人…… 那个人是你吗？”
夭点点头，眼眶发热。
苗圃凑到左耳身边，声问：“左耳，你是不是早就觉得元榴像相柳将军了？他控水的样子，还有毛球对他的亲近……”
左耳点点头，没有话。只是走到元榴身边，从箭囊里掏出一支雕翎箭，递了过去 。
那是当年相柳送他的，箭杆上刻着鬼方氏的图腾。
元榴接过箭，指尖碰到图腾的瞬间，突然按住太阳穴，眼神里的迷茫少了些，多了丝熟悉的冷意。
苗圃看着这一幕，悄悄拉了拉夭的衣角：“你看，他们肯定有关系！元榴不定快记起来了！”
月光洒在珊瑚礁上，鲛人在清理战场。
左耳站在礁石边，望着海面，手里握着弓 —— 他早就认出元榴身上的气息了，从第一次看到那鳞片，听到毛球的反应，就认出来了。
只是他不，只等着元榴自己记起来，等着那个能护着夭的相柳将军，真正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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