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视厅之中灯火通明，大部分警察都出门执行盯梢调查的任务，还有其他部门的人员正走动着发出咔咔的声音。
原游给毛利兰找了毛毯出来，坐在窗户边继续看书，手边的冰咖啡黑乎乎的，和烟草一起提神熬过这一夜。
不远处，冲矢昴将眯眯眼睁开一条缝隙，透过白炽灯的冷光看着正低头看书做笔记的青年。
“昴先生。”
柯南坐在一旁，双手托腮，“你觉得原哥哥的推理是真的吗？”
哦，不能算是推理，只能算一种心理方面的推断，将自己带入凶手视角，揣摩凶手的心理状态，倒推凶手信息。
“很合理，国内外对于心理学在犯罪中的应用都有一定科学依据，技术也很成熟，只是……”冲矢昴撕开烟盒的塑封，半晌才低声道：“他没有经历过心理学教育，单纯……单纯靠自己的想象和观察，这样容易疯。”
柯南仰着头看着冲矢昴，“哦，我知道了。”
就像是演员一样，如果没有表演技巧只靠自己沉浸带入，很容易在结束拍摄之后无法出戏，从而引起众多心理疾病。
柯南想了又想，跳下椅子挪到原游的身边，“原哥哥，你去过精神病院吗？”
原游瞥了一眼面前这个邪门的学生，“去过啊，我半年内参加了很多次精神方面的检查好吧？”
警察学校的，警视厅的，降谷零带去的，甚至在学习直升机驾驶之前都要参加心理评测。
原游懒得多些什么，“一切正常。”
柯南：……
那不就是不正常吗！
柯南抬手摸了摸脑袋，压低声音，“我也很正常，但上次体检，我也有一点焦虑症状哦。”
原游笑了一声，“那你觉得我的工作性质允许我正常吗？”
柯南：……
哦，卧底先生，卧底先生是应该压力很大很会伪装的。
柯南松了口气，看着原游翻过一页又一页的书，“你这样看能学会吗？”
“能。”
“记忆力很好？”
“简单。”
原游叹气，抬手拍拍柯南的脑门，“想聊什么？直，别叨叨。”
柯南垂着脑袋，挪到原游对面坐下，双手托腮看着原游，“你很忙，会觉得生活压力很大吗？”
“不会，还算轻松。”原游回忆片刻，点头，“很轻松，比我之前到处打工上班兼职好很多。”
至少现在不用再花心思考虑自己怎么把黑钱变成合法收入。
柯南哦了一声，“你觉得凶手为什么要挑选毛利先生周围的人动手呢？你怀疑的那个人和毛利叔叔没有什么直接矛盾吧？”
闻言，原游将目光挪到了柯南身上。
他沉默片刻，“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心理变态程度很高的，他不想脱罪，那就直接杀目标，想脱罪，就要在自己真正的目标之中混入几个无关之人，这几个误入的受害者一般会和他的替罪羊有点关系。”
原游从桌上挪出一张照片，“刚刚出狱的村上丈，很合适的替罪羊，和毛利先生有仇，有对毛利先生周边人员下手的可能性。”
柯南蹙眉，低头看着桌上的照片，“只靠直觉吗？”
“嗯，只靠直觉。”原游在空白的纸上写下人名和关系，轻声道：“我之前就觉得毛利先生关系网这个杀人逻辑有一点微妙的脆弱感，但如果加入一点替罪羊的成分，那么就很合理了。”
柯南沉思，“可是现在警察的调查重点在村上丈这个人身上。”
“查呗，替罪羊和凶手肯定也有交集的，要不然怎么嫁祸？”
“警察们相信你，但又没有完全相信，你会难过吗？”
原游：？
原游脑门上冒出一个问号，眼底都写着迷茫，“我难过什么？”
“不被信任？”
“我只是个实习生啊，我随便，他们随便听听，我有什么难过的。”原游撇撇嘴，似乎不太懂这种青春期孩子的奇怪心理活动，“我要是当上什么课长总监话不被信那还有点难过的理由。”
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他又不是什么大官。
原游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柯南，眼底都带着质疑，“你这种奇奇怪怪的领头羊心理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柯南张了张嘴，“就是觉得如果调查方向出错，或许会让别人死亡。”
原游：……
哦，他是个罪犯，没有这种想法。
原游点上一支烟，沉思良久，“柯南，人命在我心里也是必要时可以放弃的东西。”
柯南垂头，“我知道啦。”
卧底嘛，总有不得已。
柯南在桌上趴了很久，终于还是打起精神，“不对，如果凶手是那个酒保，那么你就不是四号，你和他没有矛盾，你甚至在店里上过班。”
原游摸了摸后脑勺，有一点点的心虚，“我那吃饭的时候当着他的面我喝不来红酒，甚至觉得冰啤酒更好喝。”
柯南眼前一黑，半月眼看着原游，“你当面的啊。”
“因为真的没有品尝的赋。”原游靠在椅背上，轻声道：“咖啡店的店员给我推荐咖啡豆我都找性价比最高的一款，茶水偏爱便利店的乌龙茶，方便，便宜。”
柯南张了张嘴不知道些什么，戳戳手低头。
好吧，家境不算优渥的靠着奖学金生活的学生的正常状态。
柯南幽幽叹了口气，“好吧好吧好吧，可是用红酒来当做杀人条件的话……”
“顾客。”原游拿起手机，“等一下，我在那里打过工，我找人给我拍一下这段时间的预约记录。”
柯南眼中一亮，“到处兼职竟然还有这种用处！”
原游：？
好像被攻击穷了！
原游抬眸阴恻恻的看了柯南一眼，收回视线继续发短信，“我有个问题。”
“什么？”柯南凑近，很是好奇。
原游同样靠近，压低声音，“FbI探员为什么要用工科研究生的假身份啊，工科和案件调查关系不大诶，我记得东都大学和国外的学校有犯罪现场心理分析之类的合作项目，FbI如果用这种身份的话……也不怕被调查，也能直接插手案件，比侦探好用诶。”
柯南：？
柯南眨了眨眼睛，转头看向了端着咖啡低头喝的冲矢昴。
他不知道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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