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罗闷声解释道：
“《水书》从大海里诞生，我掌控海洋，不是很正常吗？”
一旁的晨星笑着解释道：
“在很久以前，保罗就掌握了《水书》，之后我和他打了一架，因为我们都是帝级，打了许久都不分胜负，大陆也被我们打坏了。
“那时人间已经完全毁灭，所有生灵死亡。
“到了我俩这个级别，除了和这个世界一起完蛋，就没有其他活路，那时我们就想着，找到活下去的办法。”
他缓缓述着过去的事儿，陆晚舟则是沉默走着，听着这两位解开他心里的疑惑。
其实陆晚舟想跑也跑不掉，这都到澳洲了，就那个死海，他根本游不过去，就算在地上滚来滚去赖着不走也没办法，这又不是没试过，人家一根触手就拖着他走了。
倒不如老老实实跟着，也有个体面。
“华夏的帝姬你认识吧。”晨星忽然问道。
“认识。”陆晚舟回道。
晨星脸上满是艳羡之色：
“我俩倒是羡慕她，可以用分身去异界，虽然也会受到很多限制，比如这次被我们抓到机会让她受到反噬。但如果这个世界毁灭了，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体消亡，异界的分身还能存活。”
“你俩做不到？”陆晚舟疑惑问道。
不管是晨星还是保罗，都是帝级，一个是堕使，一个是挪威巨妖，不可能做不到分身这种事啊。
“制造分身容易，但同样不能穿过空间通道。”
晨星冷笑着看着空，咧嘴道：
“这个世界灭亡后，级别越高，限制越大，就连王级要穿过空间通道都得钻不少空子，你们那个北方王，更是制造了一个完全没有力量的灵体，提前几十年穿过去，在胎儿还没成型前就投生，老老实实长大的。
“我和保罗就更别想了，力量稍微渗透到空间通道，就会被严重反噬。”
“那青薇怎么可以？”陆晚舟问道。
晨星诡异地看着陆晚舟：“人家什么身份你心里没点数吗？”
“以前我也想不通她怎么这么强，后来查了下从华夏来的资料，我就一点脾气都没了。”
晨星语气酸酸道：
“人家上面有人，就算在人间晃荡几百年啥事不干，都没人敢管她。”
晨星接着指了指自己：
“被堂遗弃的使。”
又指了指老实走路，没怎么搭理他俩的保罗：
“没背景的野生海怪，话都不利索，
“我们能比吗？”
保罗回过头，朝晨星不满地龇了龇牙，然后又闷头走路。
不是，你怎么还委屈上了……陆晚舟嘴角微抽。
晨星拍拍手掌，叹道：
“知道青薇的背景后，原本打算联合青薇一起想办法活下去这个想法就崩塌了，这明显不是一路的。
“而且那时我也明白，即便空间通道扩大，两个世界重叠，蓝星还是会崩塌，只是大部分的异鬼都能活下去，可以在异界存活，这是它们的活路。
“但我和保罗不行，我预言过很多次，空间不管怎么重叠，我和保罗都出不去。
“到最后，不管是两个世界完全重叠，蓝星被异界位面碾压，还是蓝星莫名其妙毁灭，我俩都会随着蓝星消亡。
“那时我们就在找活下去的法子了。”
陆晚舟沉默了下，问道：
“你认为蓝星最后会消亡？”
“我预言过很多次，得到的结论都是完全覆灭，但怎么毁灭的，我看不到。”
晨星笑了笑，道：
“灭世之前的事儿你应该也听了吧，其实当信仰崩塌，战乱四起时，我就知道要灭亡了，这是注定，也是规律。”
陆晚舟耸耸肩，没有多言。
“你知道我莫名其妙突然知道这个事实心情有多糟糕吗，这世界像是绑定了我们一样，就非要我们去死，那段时间我就跟疯了一样，到处寻找着各种古籍资料。
“即便是华夏，我也绕过帝姬，偷偷用分身去找了各种资料。”
晨星回想起当初的经历，满脸唏嘘。
“其实我们的情况跟你们华夏那些异鬼差不多，大家都在等着死亡，我无非是比它们死得更晚一些。
“只是到了后来，空间通道出现，那些异鬼们都知道能通过空间通道去往另一个世界，那也是活下去的一种办法。
“但我不行，我不管怎样都活不下去。”
晨星到这里，怨念满满道：
“我只能自救，我不甘心，难道就因为我离开堂，就要被绑死在这个人间？
“所以我一直在寻找。
“你知道那段时间我有多绝望吗，我身边只有这么一个啥都不知道的盟友……”
保罗扭头看向晨星，粗犷的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诶嘿！”
然后忽然觉得好像是在骂他，又不满地龇牙，就跟狗子扭头嗷呜一声差不多。
晨星对陆晚舟道：
“你现在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了吧？”
陆晚舟：“……”
其实保罗智商不低，之前那话也正常，而且能控制《水书》，赋和能力都是不差的。
但陆晚舟觉得，这货可能是和人类打交道太少，也可能是海怪这个种族，从一出生就没有族群这个概念，所以不是很擅长交流。
要他能不能学这些交流啊之类的东西，能。
但没必要。
实话，陆晚舟觉得这货现在跟着晨星，还答应和他合作，可能是求生的本能。动物的性就是生存，当环境恶劣时，生存是第一准则，之后才是繁衍。
当然，还可能有个原因是打不过。
陆晚舟回到之前的话题，问道：
“所以你就让保罗将《水书》弄到异界去？”
“对。”
晨星点头道：
“按照预言，三本书最终都会归于一。我们在蓝星等了很久，保罗将《水书》投放到华夏也钓了很久，都没等到那个契机。
“直到《水书》被异界人找到，送到光明帝国，然后莫名其妙出现在你身上。
“当我发现你是蓝星人时，我就知道，你是那个一。
“也只有你，能召唤到最后的《雷书》，让三本书都现世。
“那之后我就开始布局了，比如让郭子成引导你召唤《雷书》，阻止他直接对你动手，还有让他释放大型法术逼帝姬动手遭到反噬……
“只可惜郭子成不是很听话。但最后，你还是被我抓到了。”
陆晚舟问道：“三本书现世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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