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要塞的萧一，感觉自己像是一块被过度使用的破抹布，还是那种沾满了各种不明污渍、随时可能散架的老古董。玛拉修女看着最新出炉的检测报告，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能量图谱完全乱套了，”她指着屏幕上那团五彩斑斓的乱麻，“圣光特性几乎消失，混沌能量占比65%，深渊特性……35%？这怎么可能稳定存在？！”
萧一瘫在检查椅上，有气无力：“修女，我觉得我现在就像个垃圾桶，什么乱七八糟的能量都往里塞，关键是……它居然还没炸？”
“暂时没炸！”玛拉修女强调，“但你的能量稳定性评分是负的！负的！这意味着你随时可能‘砰’——”她做了个爆炸的手势。
这时哈克特的全息影像蹦了出来，顶着一头更加狂野的乱发，眼睛却亮得吓人：“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萧一，你现在的状态推翻了三个能量守恒定律！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可以申请特殊岗位津贴？”萧一弱弱地问。
“意味着你是活的能量悖论！”哈克特激动地挥舞着虚拟手臂，“特别是你最后干扰深渊之子的那个能力，我们暂时命名为‘概念污染’！这可能是对抗高阶亚空间存在的的全新方向！”
尤利西斯安静地站在一旁，闻言开口道：“这种力量很危险。玩弄概念，稍有不慎就会反噬自身。”
“放心啦神子殿下，”萧一摆摆手，“我就是随便试试，谁知道它们对‘带薪休假’这么敏腑…”
话音未落，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要塞！
“警告！第七区空间稳定锚点离线！”
“警告！检测到大规模亚空间裂隙生成！”
“警告！裂隙能量读数与‘深渊回响’同源！”
哈克特的影像剧烈闪烁：“不好！是调虎离山！他们在工业区的行动是为了牵制我们，真正的目标是要塞内部的稳定锚点！”
全息投影切换到位於要塞核心区域的第七区实时画面——一道横贯空的漆黑裂痕正在缓缓张开，如同恶魔的眼睛。透过裂痕，可以看见其中翻滚的混沌色彩和扭曲的阴影。
“裂隙还在扩大！”监测员的声音带着恐慌，“照这个速度，三时后就会突破临界点！”
尤利西斯已经转身冲向门口：“必须立即组织防御！”
萧一挣扎着从检查椅上爬起来，感觉全身骨头都在抗议：“我就知道……这破班永远下不了……”
第七区已经陷入一片混乱。
漆黑的裂隙悬挂在百米高空，不断有扭曲的亚空间生物从中涌出。这些怪物形态各异，有的像是融化的蜡像，有的如同拼接失败的积木，但都散发着浓郁的深渊气息。
要塞守军构建的防线在怪物的冲击下摇摇欲坠。能量武器对它们效果有限，物理攻击更是如同挠痒。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前线指挥官的声音带着绝望，“我们的攻击对它们无效！”
就在这时，萧一等人赶到战场。
“让我试试。”萧一走上前，暗灰色能量在掌心汇聚。他对着一个正在冲击防线的怪物轻轻一点。
那怪物突然僵在原地，然后开始……整理起自己扭曲的肢体。它把错位的眼珠摆正，将多出来的触手打了个蝴蝶结，最后甚至还试图把滴落的粘液擦干净。
全场寂静。
“呃……”萧一自己也愣住了，“我本来想让它‘准时下班’的……”
哈克特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概念干扰效果存在随机性！但确实有效！”
尤利西斯立即下令：“所有单位配合萧一行动！为他创造施法条件！”
战斗方式变得诡异起来。
当巴顿将一个怪物砸进墙里，萧一就补上一个“禁止加班”，那怪物真的就卡在墙里不动了。
当尤利西斯用圣光束缚住一群怪物，萧一喊出“强制休假”，它们就开始原地转圈。
最离谱的是，当萧一对一个特别强大的怪物使用“调休申请”时，那怪物居然开始认真计算起假期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前线指挥官看得目瞪口呆。
但随着战斗进行，萧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每一次使用能力，他都能感觉到体内的平衡在动摇。混沌与深渊在他的灵魂深处激烈交锋，仿佛随时可能将他撕裂。
“快到极限了……”他单膝跪地，汗水浸透了作战服。
就在这时，裂隙突然剧烈震动。一个庞大的意识从中降临，那是比深渊之子更加古老、更加恐怖的存在。
“是深渊监视者！”哈克特的声音带着惊恐，“它要亲自降临！”
裂隙猛地扩张，一个由无数眼球组成的巨大实体缓缓挤出。它的注视让整个战场的时空都开始扭曲。
尤利西斯的圣光在注视下黯淡，巴顿的护甲出现裂痕，普通士兵更是成片地陷入疯狂。
萧一强撑着站起身，直面那不可名状的存在。
暗灰色能量在他周身燃烧，这一次，他不再试图定义什么，而是将自己最本质的意志灌注其知—
“我申请……”
能量化作实质的冲击，轰向深渊监视者。
“……摸鱼权能！”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深渊监视者的亿万只眼球同时露出困惑的神色。它感受到的不是攻击，不是抵抗，而是一种它完全无法理解的……懒散？
在这至高存在的认知中，一切都要遵循严格的规则：毁灭、吞噬、进化。可是这个渺生物传递来的概念，却完全违背了这些规则。
为什么要“摸鱼”？为什么可以“不工作”？这不符合逻辑！
趁着监视者陷入逻辑死循环的瞬间，尤利西斯和巴顿同时爆发！
圣光化作贯穿地的利剑，重拳击碎空间的壁垒。在监视者最脆弱的时刻，攻击终于奏效。
亿万只眼球同时爆裂，庞大的躯体开始崩溃。裂隙在失去支撑后急速收缩，最终消失不见。
战斗结束了，但第七区已经满目疮痍。
萧一直接瘫倒在地，连手指都动弹不得。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成了战场，混沌与深渊正在进行最后的厮杀。
“立即送他去医疗中心！”尤利西斯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在失去意识前，萧一只有一个念头：
“这次……什么都要请个长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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