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佣兵工会出来，叶凡没直接回客栈。
他眼角扫了眼斜对过的木招牌 ——“烈酒与刀锋”，黑底白字都泛着油光，一看就是老佣兵常扎堆的地方。
“就这儿了。”
他抬脚走进去，刚推开门，一股混杂着麦酒、烤肉和汗味的热气就扑了满脸。
啧，这地方味儿够冲，倒也明消息准。
柜台后掌柜正擦着酒壶，头也不抬：“客官要啥？咱这儿的麦酒够劲，烤肉也香！”
“来壶清酒，再弄几样下酒的菜，不用太精致。”
叶凡掏出几枚铜板放在柜上，目光已经快速扫过整个酒馆。
靠窗的位置太显眼，中间又太吵，最后他选了个角落的卡座 —— 背靠墙，能看清整个大厅的动静，还不容易被人注意。
菜很快端上来，清酒倒在粗陶碗里，泛着淡淡的米香。
叶凡端起碗抿了一口，没急着动筷子，耳朵却悄悄支了起来。
酒馆里闹得跟菜市场似的。
左边桌两个年轻佣兵正拍着桌子吵，一个 “城西那趟护送任务报酬高”，另一个反驳 “高个屁！听山里最近有铁脊狼出没，送死呢？”
右边几个佣兵围着个铜盆，一边煮着肉一边聊，话题从 “哪个坊市的丹药便宜” 扯到 “城主家的姐又换了首饰”，没一句正经的。
叶凡耐心等着。
这种地方，有用的消息从来不是喊出来的，得等那些沉得住气的老佣兵开口。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他碗里的酒见磷，邻桌三个头发半白的老佣兵终于打开了话匣子。
其中一个络腮胡喝了口酒，抹了把嘴，突然叹了句：“唉，起来，咱们穹帝国的未来，还得看那些年轻人啊。”
“老胡你这话啥意思？” 旁边瘦高个挑眉。
络腮胡放下酒碗，声音压低零：“你们没听？帝国学院要招生了！”
“啥？！” 瘦高个眼睛一下子瞪圆了，“真的假的？那不是三年才一次吗？上次招生我还记得，满城的才都往帝都挤！”
“还能有假？” 第三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佣兵接话，指了指门外，“城门口的公告栏都贴出来了，就在三个月后，面向全国招！”
“有啥条件没？总不能谁都能去吧？” 瘦高个追问。
山羊胡夹了块肉放进嘴里，慢慢嚼着：“条件还不低 —— 二十岁以下，修为得达到开元境。”
“嘶！”
另外两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二十岁以下的开元境… 这哪是招生？这是筛才啊！咱们当年二十岁的时候，才刚到淬体境吧？”
“可不是嘛！能达到这条件的，将来都是有大出息的！” 络腮胡感慨，“帝国学院啊… 那可是咱们穹帝国的顶流学府，进去了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了大人物的圈子！要是运气好，被哪个大宗门的长老看中收为亲传弟子，那直接一步登了！”
“可惜喽，咱们这把老骨头，也就只能听听了。”
三人又絮絮叨叨聊起以前见过的学院弟子，语气里满是羡慕。
而角落里的叶凡，握着酒碗的手指悄悄顿了一下。
帝国学院？
招生？
二十岁以下，开元境？
这几个词像石子投进水里，在他心里激起一圈圈涟漪。
他今年刚好十九，修为也早就到了开元境 —— 这不正好卡在条件上吗？
系统学习、顶级资源、更高层次的圈子…
之前他还在琢磨怎么找个靠谱的途径提升实力，没想到机会就这么送上门了。
比起当个没根没底的佣兵，或者加入那些打闹的势力，帝国学院简直是壤之别！
叶凡没敢多停留，怕引起注意。
他仔细把老佣兵的信息在心里过了一遍：三个月后、全国范围、二十岁以下开元境… 关键信息都没漏。
又坐了片刻，确认没再听到新的细节，他掏出几枚铜板压在碗下，起身悄悄往门口走。
穿过喧闹的人群时，还有佣兵撞了他一下，骂骂咧咧的 “走路看着点”，叶凡也没计较，脚步没停地出了酒馆。
回到客栈房间，他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缓了口气。
刚才在酒馆里没敢细想，现在独处时，心脏还在砰砰跳。
帝国学院…
这会不会就是通往更广阔地的捷径？
只是…
他突然想起老佣兵没的事 —— 除了年龄和修为，招生还有别的要求吗？比如出身？比如有没有什么特殊测试？
自己这 “来历不明” 的身份，会不会卡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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