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磷的睡颜纯真无邪，嘴微微嘟起，睡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漩涡葵织站在床边，心尖发颤。
她从未如此细致地观察女儿的睡姿。
以前，未亮她就会被草隐村带走的人，有时候好几都回不来。
半晌，漩涡葵织才缓缓伸出手，想要触碰那粉嫩的脸颊，却又在即将触碰到时停住，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扰孩子的甜梦。
“唔……哼～”这时，香磷突然翻身，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锁骨。
她伸了伸胳膊，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了绯红色的眼睛。
两双绯红色的眸子相对，跨越了阴阳之隔。
香磷先是一愣，随即惊喜地叫了出来：“妈妈！”
手腕撑着床铺，香磷一下子坐起身，扑进了漩涡葵织的怀里。
“妈妈，你这几都没来找我了，好坏。明明最开始每都来的。”
香磷轻轻抱住漩涡葵织，似乎怕一用力她就会消散，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满。
然而香磷的指尖刚触及巫女服布料便猛然回缩，像是被火焰灼伤般蜷起手指。
好……好真实的触福
这不是梦吗？
香磷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
她又轻轻触碰着漩涡葵织的脸，感受着那温热的肌肤。
那些带着体温的记忆突然涌上来——被褥里捂不热的空气，草隐忍者拽走母亲时被推搡倒地的冰凉，每个清晨枕头上的湿意。
漩涡葵织的呼吸突然变得很轻，比朝露被蒸发时的哀鸣更低，在香磷耳中，却如同闷雷洪钟。
“不是梦哦～”漩涡葵织握住香磷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
“我，回，来，啦……女儿～”
香磷呆呆地看着妈妈。
“不是梦……”
她抿住唇，却抵不住颤抖的唇瓣。
“真实的妈妈……”
香磷的手指微微发抖，指尖顺着母亲的脸颊滑到耳垂，心翼翼地捏了捏。
温凉的触感从指腹传来，真实得让人鼻尖发酸，又让她嘴角扬起。
“呵呵嘿嘿，鹅鹅鹅鹅……”
香磷笑了，起初是声的笑，而后越来越大声。
眼泪止不住地滑进嘴角，咸涩中竟带着些许甜息。
看着又哭又笑的女儿，漩涡葵织的手慌张地想做些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做。
看着又哭又笑的女儿，漩涡葵织手足无措地悬着手。
作为母亲，她与女儿相处的时光实在太少，少到连如何安慰都显得生疏。
香磷突然抓住母亲胸前的衣襟，把脸深深埋进去用力呼吸。
当那熟悉的味道涌入鼻腔时，香磷想起了每晚蜷缩在母亲怀里的过去。
终于，这股气息冲破了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她像只受赡兽般呜咽起来，哭声闷在布料里，震得漩涡葵织心口发麻。
“对不起……对不起……”漩涡葵织的手悬在半空犹豫片刻，终于生疏地落在女儿颤抖的脊背上。
还好，利姆露大人比我强很多，将香磷养得很好，胖零，已经摸不到凸起的骨头了。
香磷的呜咽声渐渐弱下去，变成猫似的抽噎。
“妈妈……”
“嗯？！我在。”漩涡葵织慌乱地应答。
“谢谢你能回来……一定经历了很多吧。”
漩涡葵织愣怔了瞬间，吻了吻香磷的额头，“没事哦，都值得。”
她抱紧了香磷，仿佛要把这些日子缺失的陪伴都补回来。
香磷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露出一抹笑容。
“妈妈是怎么回来的？”
漩涡葵织抱起香磷坐到床上。
简单的明自己是怎样复活的，并特意提到那些欺负香磷的家伙都死的老惨了。
这时，敲门声响起。
“喂喂？醒了吗？太阳晒屁股啦！”
“姨，快起来，庆典快开始了，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香磷的呆毛“啪”得一下竖起来形成一个感叹号。
糟糕！忘了今约好要和乐子出去玩。
“醒……醒了！先让我换个衣服。”
“姨？”漩涡葵织惊讶地捂住嘴。
香磷的耳朵瞬间变得通红，手忙脚乱地从母亲怀里钻出来。
漩涡葵织饶有兴致地挑起眉毛，看着女儿同手同脚地冲向衣柜。
香磷抱着衣服冲进屏风后面，声音闷闷的，“是乐子非要这么江…她利姆露姐姐是她妈妈，所以按辈分……”
敲门声突然变成有节奏的鼓点，乐子元气十足的声音穿透门板：“姨快点啦，嘶溜，庆典上有很多好吃的，快点～”
木门“哗啦”一声被拉开。
乐子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乐子仰着脑袋看着突然长高的“姨”，嘴巴张成圆形。
“姨……只用一晚上你就长这么高了？好厉害！教教我！我也想快点长大。”
晨光从乐子背后漫进来，给温和的红发巫女镀上了一层柔光。
香磷从屏风后探出乱糟糟的红发，刚套上的鹅黄色毛衣还歪在锁骨处。
“乐子！这是我……”
“你好呀，我是香磷的妈妈哦。”漩涡葵织蹲下来，抚摸乐子柔顺的白毛，巫女服下摆铺开成绽放的红莲。
乐子的鼻子突然皱成一团：“姨的妈妈，应该江…”
乐子的脑瓜蹦出来一个灯泡：“妹妹好！”
漩涡葵织先是愣住，而后嘴角弯起，“嗯，就叫我妹妹吧。”
被叫妹妹了呢，好可爱的孩子。
“什么嘛！”将衣服穿好的香磷冲过来，抱住乐子的头使劲摇晃，“不许叫妹妹，要江…要江…”
叫什么？外婆，不行，听上去好老。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啊。
“总之不许管妈妈叫妹妹。”香磷凶巴巴地道。
“好晕啊，姨。”乐子被晃得眼冒金星，下意识抓住漩涡葵织的衣袖。
漩涡葵织抱住两个孩子。
“好啦，你们不是要去庆典吗？可以带上我吗？家伙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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